“冬娃很生氣啊，也一根筋，軟磨硬泡找到了他所在的單位，一打聽，嘿，那姓張的還真升官兒了，結果去大門口蹲了好幾天，可算把他堵住了，結果人家死活不認，還叫保安把他給打了，腿都打折了。冬娃性子烈啊，一想自己爺爺這算是白死了，一家都讓人騙了，他一着急一上火，就想顧不了那麼多了，他一個小老百姓山裡的娃，拿那姓張的沒什麼辦法，但他知道姓張的祖墳在哪裡，他一瘸一拐地去找到了姓張的祖墳，拿着大錘子就把祖墳給敲了，然後用水桶打水，往人家祖墳裡灌水……”
陳凡頭上冒汗，心說這也太缺德了吧，祖墳灌水絕對是最咒人的活兒，太損了，一般人幹不出來。
“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不就給人發現了嘛，那姓張的一下就急眼了，找了幾個人把冬娃給逮了起來，咱也不知道怎麼審的，最後扣了個帽子弄到監獄裡去了，判了十幾年！”
“不至於吧，多大罪名那麼多年？殺人放火了是咋的？”
“那誰說的清楚呢，反正就覺得這事兒蹊蹺，誰也說不清楚。更可憐的是，這小子電子背，在監獄裡跟人打架，進去三個月都不到就死了，就剩下這姑娘自己，一個人兒。小妮子當時才十四五歲，還上中學呢，父母死得早，就一爺爺，爺爺死了就剩一哥哥，這下子好了，就剩他自己了！別人不知道這裡頭都怎麼一回事，但是她知道啊，從她哥哥死了以後，他就一直捉摸着要找那姓張的報仇，所以纔有了後來的事兒。”
陳凡聽完了王寅長老的話以後，一時有些沉默，張天霸在一邊小聲說，“我的媽呀，要這麼說，那姓張的還真不是啥好東西！”
“我也覺得不是啥正經人！你看他長的那樣兒！”孫小妖也說話了。
“你沒把她怎麼樣吧？”王寅長老看陳凡眉頭緊鎖的樣子，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我勸她不要報仇了，趕緊走，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得進去。”陳凡心情有些沉重，揉了揉額頭，“對了，您怎麼知道我在那裡呢？忽然打電話過來？”
“當然是她給我打的電話。那天忽然聯繫我，說聽說姓張的找了一個很厲害的鬼術師插手這件事，就問我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來路，能不能勸你不要插手，我當時也沒想明白他說的是誰，仔細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你個混小子。”王寅長老輕嘆一聲，“其實我早應想到的，只是沒尋思你會趟這趟渾水，我以爲你這陣子應該在爲另一件事分神，沒時間顧忌這些。”
“朋友所託，要不然我也懶得管。”陳凡的臉上也透着些許無奈，隨手又把帶來的盒子拿了出來，“另外還有一件事，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晚輩一下。”
陳凡把盒子打開，原來裡面裝着的是鬼劍孤鸞。
這把利刃從當中折斷，黑漆漆烏沉沉，雖然看起來還是很神秘，卻早已經失去了平素裡的光彩。
“你想把它重鑄起來？”王寅長老把鬼劍接過來看了看，問陳凡。
“嗯。”陳凡點了點頭，“這件東西對我來說非同尋常，我需要她，如今這年月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偶工匠可以把她重鑄起來，只能問問您了。”
王寅長老聽了以後，拿着那古劍比劃了一下，隨後重新還給陳凡，“古劍有靈，無需重鑄，此劍噬魂飲血，應該還有比熔斷重鑄更好的辦法，再說了，如今這年月，誰還有鑄造此劍的工藝呀。”
“您是說？”陳凡想了想，在劍鋒上摸了一下，霎時間一道傷口出現，血流了出來。
陳凡把血滴在了孤鸞的斷裂處，滴答幾下，那鮮血立即被吸收進去了，隨之而來，那劍身上的裂痕一點點地合攏在一起，竟然消失了一多半！
“果真是不祥之器。”陳凡想着，用手指在劍脊上一彈，霎時間那鬼劍嬌喘一聲，“啊”
那聲音嗲嗲的，像是在叫牀一樣，陳凡何曾見過如此情形，當時都毛了，再看衆人，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你們聽見什麼動靜兒沒有？”
“沒有啊。”
陳凡心念一動，又彈了一下，這下子力氣更大了，那鬼劍果然叫了一聲，聲音比上次還要大，幾乎是在尖叫了！
陳凡看衆人，衆人也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短暫的沉默之後，陳凡低頭，把手指放在劍脊上一陣亂蹭，“滋滋滋滋！”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不要啊”
那鬼劍孤鸞竟然一陣亂叫，一副要高潮了的樣兒，聽聲音十分甜膩好聽，讓人浮想聯翩。
陳凡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東西能說話，心裡頭也十分納悶兒，人都說物老成精，難道這鬼劍孤鸞也成精了不成？陳凡忽然一齜牙，又惡作劇似的對着劍脊一陣亂搓，直搓得它滲出層層白霧大喊救命纔算勉強停手。
“老大，你幹嘛呢？”
看陳凡跟個神經病似的，孫小妖在一邊拉了他一下，陳凡擡頭，正看見大家都看傻子似的看着自己呢。
“真是一件好寶貝，我真是越來越喜歡她了。”
陳凡撫摸着劍身笑嘻嘻地說。
從王寅長老那邊回來，陳凡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他盤腿坐在沙發上，一直在擺弄手裡那把孤鸞劍，又搓又揉又擦又舔，差不多把自己會的本領都用上了。
“你究竟是誰？”
確實是這個東西在發出聲音以後，陳凡問了一句。
“我就是我呀，還能是誰？主人你好壞呀，問這樣的問題，欺負人家！”
“看你那騷樣兒，能不能好好說話！”
“哼，人家不理你了！”
那古劍嗖地一下彈了起來，朝着一邊飛去，陳凡手快，一把抓住劍柄扯了回來，伴隨而來的是劍靈的一聲嬌喘，啊地一下，很激動的樣子。
“當。”
陳凡豎起古劍在劍脊上彈了一下，板着臉一副牛逼閃閃的樣子，“你想幹啥？想造反啊？我警告你以後不許亂來，你要是不聽話，我就……”
陳凡說完，對着古劍又是一陣搓弄，那古劍哇哇亂叫，簌簌地一陣亂顫，力氣很大，陳凡幾乎抓不住了。
“主人饒命主人饒命，人家以後不敢了！不敢了！”
“真不敢假不敢了？”
“真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天呀！人家不行了，要死了！啊啊啊啊啊！”
陳凡把古劍按在桌子上，一陣亂搓，搓得速度和力量都不小，都要搓出火星兒了，那孤鸞劍怎麼受得了如此欺負，噴出層層白氣，不住地抽搐着，聲音都變成了那種情不自禁的尖叫，聽得陳凡都要上癮了，渾身燥熱，幾乎控制不住了。
“你幹嘛呢？”
外面鍾離推門進來，正看見陳凡按着那鬼劍忙活呢，鍾離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不知道這逗比在幹什麼。
陳凡也尷尬了，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眨眨眼猶豫片刻，這才嘿嘿地笑了起來，連忙把古劍收起來，“好酒沒清理了，我給它擦擦油，保養一下！”
“話說她怎麼恢復了？不是斷了嗎？”鍾離把帶來的東西放下，挺着大胸整理了一下頭髮，站在陳凡身後。
“這事兒說來話長了，老實說我也沒弄明白到底怎麼一回事。”陳凡說着，把盒子放在一邊，轉頭看了鍾離一眼，“你怎麼這麼晚纔來呀？我還以爲你是在躲着我呢！”
“看你說的，躲你幹什麼，我還怕你吧我吃了不成？”鍾離媚笑一聲，身子一扭坐在了陳凡的懷裡，順帶着摟着陳凡的脖子媚笑起來，人都說日久生情，這女人現在是的越來越服帖了，看陳凡那眼神都含情脈脈的，“我最近也沒閒着，四處跑了一跑，該拉攏的人都拉攏得差不多了，不過說好的，事情要是成了，你可不能忘了我的好處！”
“放心吧，我不會忘了你的，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也別跟我耍什麼陰謀詭計！把我惹毛了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喲，你這是在威脅我媽？”
“我是在提醒你。”
鍾離翻了下眼鏡，扭過頭去，能看出來她有點不高興。
陳凡也覺得惹火了她不太好，一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咬住了她的下脣，另一手也順着鍾離的大白腿滑了進去。
“鍾離姐！”倆人正在一塊兒膩乎着，外面忽然喊了一嗓子，鍾離趕緊推開陳凡去開門，陳凡眯着眼睛這個鬱悶啊，一下躺在了，等半天鍾離纔回來，對陳凡說，“黃大仙來了，我先安排他住下了，明天一早我帶你去跟他見見面，咱好好談談，儘量把話說開了。”
“他要是不跟我好好談怎麼辦？”
“不好好談就動手唄，硬碰硬，怕他不成？”
鍾離的臉上顯出十足的傲氣，坐在陳凡身邊，“樹倒猢猻散，那個人這一倒下，黃炎鬼門的人心早就散了！就算黃炎鬼門的人不甘心，又能掀得起多大的風浪來？沒跟你說這段時間我都沒怎麼閒着麼，如今青燈鬼門的人我已經爭取了一多半，聽他們的口風，他們大多願意站在咱們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