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自殺

現下已然到了秋末冬初,南方的冬季還能看到點點的綠色,沒有了皚皚白雪,這讓白潔和戚天行感到很不適應。解決了胖子的事情,兩人心情大好,戚天行拉著白潔的手,繞著學校散步。

華燈初上,夜色下的校園分外美麗。兩人走到一棟女生宿舍樓下,看到聚集了一大羣的人,戚天行本來就喜歡湊熱鬧,拉著白潔就跑了過去。

走進人羣,人們仰視著宿舍樓頂,順著衆人的視線看去,白潔見到摟頂上站了兩個長頭髮的女生,好奇的問戚天行,“這兩個女生在樓頂上幹什麼啊?”戚天行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的一個男生先說話了。

“兩個?你的眼睛怎麼長的,明明只有一個。”話說完,男生扭頭一瞧,見是一個美女,頓時兩眼放光,態度馬上就變了,討好的說道“其實已經在上面站了好長時間了,不知道要做點什麼。”

白潔沒說話,不想搭理他,往戚天行身邊挪了幾步,挽住了戚天行的胳膊,這人一看也知趣的不說話了。

“白潔,我只看到一個人啊,你是不是花眼了。”戚天行說。

“你才花眼了,你看那女生旁邊不還有一個人嗎。”白潔擡起手,想指給戚天行看,證明不是自己眼花,可擡起手發現樓頂上只有一個女生了,“咦,怎麼不見了,我剛纔明明看到兩個的。”

戚天行正要開口,眼前的景象驚的戚天行說不出話來,那女生本來站的就離樓邊很近,猛的跑了幾步,縱身從樓頂上跳了下來。

“啪”的一聲,聽起來就像一個西瓜摔碎的聲音,那女生就落在人羣不遠處的水泥地上。鮮血順著水泥路正慢慢的流下來,白色的腦漿像一團掉在地上的豆腐。人羣驚呆了,幾秒鍾後,幾個女生髮出尖利的叫聲,四散逃走,戚天行連忙用手捂住白潔的眼睛,不想讓她看到這些,還是晚了點,白潔看著鮮紅的血液,剎那間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渴望,不想挪開眼睛,直到被戚天行用手捂住。

女孩看樣子是沒活了,學校很快來人處理現場,戚天行拉著白潔隨著人羣離開了,沒想到散步也能遇到這樣的事情,白潔像是被嚇著了,瞪著大眼睛一臉的茫然。沒有心情再散下去了,把白潔送回到宿舍,戚天行也回去了。

兩人都沒注意到,在夜色當中,一個黑影,借著黑暗的掩護,跟在兩人身後。

深夜,戚天行躺在牀上睡不著,腦子裡都是自殺女生的樣子,看到一個活生生的生命終結了自己,鮮血流滿水泥路面的畫面總出現的戚天行的眼前,人活的好好的,爲什麼要自殺呢,特別是在青春沒有煩惱的年紀。猛然想起白潔說看到了兩個人,又是鬼做怪?可爲什麼自己看不到,肯定是白潔看花眼了。戚天行又想到了胸前的黑字,早模糊不輕了,化做了一團淤血,戚天行的腦袋亂的像一鍋粥。

直到戚天行睡著了。

翌日,戚天行被宿舍人的聊天聲吵醒,宿舍裡的人對新班主任讚不絕口,戚天行對這些人嗤之以鼻,牆頭草,隨風倒,前天晚上還罵不絕口,昨天下午開了個會,就改口了。

戚天行站在窗前伸了個懶腰,“每天的太陽都是新的,每天的鮮花都是香的。呃……每天的小姑娘都是漂亮的,看看不過份吧。”

今天的課還是無聊,戚天行無所事事的趴在桌子上玩玩手機。白潔和往常一樣,在專心的記著筆記,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堅強,自殺事件對她好像並沒有不良影響。

手機震了幾下,是胖子發來的短信,說是爲了報答二位的救命之恩,請兩人吃飯,順便有要事相商。戚天行笑了兩聲,是胖子自己嘴攙了纔是,還要扣上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中午放了學,戚天行和白潔找到胖子說的飯館,胖子早就到了,飯菜都點好了,正對著一桌子的美味佳餚流口水。“挺豐盛的啊,胖子,是不是有什麼事啊。”直覺告訴戚天行,這頓飯是沒那麼好吃的。

胖子大嘴笑道“看你說的,沒事就不能請你們吃飯嗎,再說了你們二位是我的救命恩人。請你們吃個飯,沒問題吧。不過今天還真的有點事和你們商量,邊吃邊說。”一桌的美食,四人胃口大開。

吃到差不多的時候,戚天行看著胖子,“差不多了吧,該說了吧。”

胖子把嘴裡的雞骨頭吐了出來,“昨天學校有人跳樓自殺的你們知道不。”

一說這個戚天行又想起鮮血滿地的畫面,胃裡翻騰起來,“好好的吃飯呢,你說這個幹嘛,當時我和白潔就在現場呢!”

胖子一聽,更來了精神,“是嘛,那正好,我今天找你們,正好和這事有關係,我想調查這個事情,想叫你們和我們一起,這樣能夠安全一些。”

白潔以疑問的口氣道,“調查這個?有什麼好調查的,你不是隻對鬼怪感興趣啊,什麼時候成了狗仔隊了,對自殺背後的故事也感興趣了?”

胖子撇撇嘴,“這事情就跟鬼有關的。”

“不可能,昨天我就在現場呢,我什麼也沒有感覺到。”白潔說。

胖子成竹在胸,“你們聽我慢慢說完,一人自殺,可能因爲很多原因,兩個人自殺可能是巧合,可三人自殺就不簡單了吧。”

胖子的話聽的白潔和戚天行都沒聽明白。“你說的話怎麼聽不懂?什麼一個兩個三個的?”

“是我太心急了,沒說清楚。最近學校不止發生了一起自殺事件,是三起,讓我最感興趣的是什麼你們知道不?”戚天行和白潔一起搖頭,她剛從生死邊緣爬了回來,就關心起這事來,真不是一般人。

“這三起自殺事件的人都是住在一間宿舍的。”

“什麼?”戚天行和白潔的眼睛,一個比一個瞪的大。

吊足了戚、白二人的胃口,胖子纔將她所知道的情況如實道來,“你們看到跳摟的女生叫張娜,加上在是上星期割腕的王麗和上吊的郭靜,她們宿舍的四個人已經死了三個了。如果我們不管的話,這第四個也用不了幾天了。”胖子話這麼一說,想不管都不行了,怎麼說也是一條生命呢。

“胖子,你們是什麼時候做的調查,查的這麼清楚,你真是神了。”戚天行對一系列的自殺的事情是丁點不知,學校封鎖消息是真有一套。昨天發生的事情,今天學校裡一點消息也沒有。搞不清楚是怎麼引起胖子的注意的。

“昨天晚上你送我回去之後,我蹲在廁所裡解手,正好聽到有兩個上廁所的人議論這事,那兩人和死的三個女生都是一個專業的,所以我才這麼清楚的。”

戚天行有點無奈,“這也行?”

白潔替戚天行答應了下來,“我和戚天行管定了,胖子你覺得我們該從那開始調查?”胖子應該早就想好了下一步的行動,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已經自殺死亡的三人,最明顯的聯繫是都住一間宿舍的,我們應該先去女生宿舍去看下。”

“女生宿舍?”戚天行被胖子的提議刺激的要死,學校不準男生進女生宿舍,人有個毛病,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女生宿舍的樣子被男生想象了無數次了,有機會去女生宿舍一探究竟,那怕是查不出什麼,宿舍聊天的時候也有了吹牛的本錢,何樂而不爲呢。

胖子繼續說道,“問題就來了,我們該怎麼進去?那幾個女生住的是29棟。”29棟宿舍大媽是所有女生宿舍中查的最嚴的,保衛措施那是國家級的,在黑暗中無數次的把企圖溜進女生宿舍的男生砍於馬下,有人男扮女裝,也沒能逃過大媽銳利的眼睛,所以29棟大媽成爲男生心目中門神的現實版本。

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切實可行的辦法,三個臭皮匠,未必能頂個諸葛亮。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三人決定先去29棟去試下,都說山到門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誰想出人意料的情況發生了,到了29棟門口,白潔只和門神阿姨說了5分鍾,就出來說可以了,二人吃了一驚,太不可思議了。

“我和大媽說你們兩個是自殺女生的男朋友,想上去看一下女朋友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大媽就同意了。”白潔靈機一動想了這個藉口,胖子和戚天行很想暈倒。

“大媽還好心的提醒我們,叫我們最好快點,說那間宿舍邪門的很。”

第一次到女生宿舍的戚天行和胖子很興奮,充滿了好奇,就像是探索一個全新的未知的世界。戚天行礙於白潔在身邊,不敢明目張膽的看,只能偷看兩眼,初冬時節,女生都穿的很多衣服,兩人很是失望,路過水房的時候,看到裡面晾了不少粉的、白的、藍的女生內衣,戚天行覺得鼻子鼻子癢癢的,鼻血就快噴出來了。

“好不好看啊?”一個好聽曖昧的聲音出現在戚天行耳邊。

“恩”戚天行大腦死機了。

“那想不想看我的啊?”白潔說的自己臉都紅了。

“恩”戚天行剛說完,腰上一陣劇疼,白潔的小手捏著戚天行的肉在使勁的180度旋轉。

“到了,就是這了。”胖子在一間宿舍的門口停了下來,白潔怕被人發現,趕快把手縮了回來,戚天行裝做什麼也發生,看看宿舍號,414,果然夠邪門。

胖子輕輕敲了幾下門,沒有反應,又敲了幾下,還是沒反應,路過的幾個女生看三人的眼神怪怪的,胖子又叫了聲“請問有人嗎?”還是沒有動靜,胖子在門上輕輕的推了一下,嘎吱一聲,門開了一條小縫,從小縫看去,裡面漆黑一團。從房中吹出一股溼氣,三人只覺得渾身都有些發潮,連帶著陰冷的溼氣滲入骨髓。

“請問裡面有人嗎?”胖子又衝著門裡喊兩聲,“你不說話我們進去了啊。”這是女生宿舍,萬一人家在裡面穿的少點冒失的進去了,出什麼事可就不好了。

又等了一小會,還是沒有反應,胖子推門進去了,門上的合葉發出沈重的咯吱聲。戚天行和白潔緊跟在後面,屋裡一種混合了黴味的怪味薰的大家之捂鼻子。屋裡一點陽光也沒有,窗子上掛著厚實的黑窗簾,戚天行按了幾下門口的電燈開關,沒有用。

胖子走到窗口拉開了窗簾,纔看清楚屋裡的情況,空氣中瀰漫著燃燒過的煙霧,牆上全是青苔,不知道四樓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潮氣。地上都是各種雜物,就像站在垃圾堆上,桌子上有厚厚的灰塵,有段時間沒人用了。

“你們有異常的感覺嗎?”就這個情況,你說不鬧鬼,打死胖子,胖子也不相信。

“沒有啊,一切正常,我什麼都感覺不到?”在這種環境下能生存下去人,絕對的是強人。看情況也不是一兩天形成的,白潔心裡止不住猜測,宿舍到底發生了,讓四個女生成了這個樣子。

“你們找找啊。”胖子說。

“找什麼啊?”白潔問胖子。

“我也不清楚,你們就隨便找找,有奇怪可疑的東西,統統拿出來。”胖子帶頭在垃圾堆上翻找起來了。

白潔注意到有一張桌子周圍是乾淨的,走過去,發現桌子上沒有灰塵,說明最近還有人坐在這裡,桌子上有個像棋盤的東西,上面有很多奇怪的符號。

白潔拿了起來,“這是什麼?”胖子和戚天行都圍了過來。

“這是玩碟仙的東西,做工這麼精良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啊。”胖子用手在上面摸了摸,做工和材料都很好,顯示這東西的與衆不同。

“你們有什麼感覺嗎?”

“沒有啊。”戚天行和白潔一起搖頭。

“不能吧,屋子裡就數這東西最怪,它一般是用來招鬼的,怎麼會沒有感覺啊?”胖子仔細的觀察這個東西,試圖找出怪異的地方。

“啊!”白潔突然發出的一聲尖叫,嚇了兩人一跳。順著她的手指,三人看到門口突然出現了個女生,初冬時節還穿著一身白色長羣,頭朝前彎到最底,頭髮遮住了面孔,但從髮絲間可以看到佈滿血絲的大眼睛,正在一眨不眨的盯著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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