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得不到回答,女鬼把臉又往前移了一點,幾乎就要和方悅的臉貼在一起了。她感覺臉上癢癢的,女鬼臉上的蛆蟲就快爬到了她的臉上。儘管是屏住了呼吸,還是有一股惡臭順著鼻孔鑽進她的身體裡,強烈的嘔吐感讓她難以忍受。
“你很美!”方悅大聲喊道。
女鬼把頭縮了回來,嘴一咧開心的笑了,血肉翻動,幾隻蛆蟲從她臉上的肉裡掉了出來。四個女生再也忍不住了,一起吐了出來,直到將腹內的所有東西全倒出來才停了下來。四女直起腰來,看到女鬼正疑惑的看著四人,過了一會兒似乎是想明白了,說道,“你們是不是生病了?生病很難受的,姐姐喜歡你們,不要你們生病,姐姐拿藥給你們吃,吃了姐姐的藥你們的病就好了。”
四個女孩驚恐的看著女鬼走到她們的面前,茫然不知女鬼要做什麼。
女鬼先走到於巧巧的面前,拉過她的手,張開嘴,從嘴裡吐出一團黑糊糊的東西,不僅奇臭無比,還有蛆蟲在裡面蠕動。於巧巧又嘔吐起來,只是乾嘔,肚裡的東西早就吐乾淨了。女鬼如法炮製,給黃馨和安菲菲一人來了黑乎乎的一團,兩人也是一陣陣的乾嘔,可就是不敢把手裡的東西扔出去。
輪到方悅了,女鬼嘔了兩下,沒能嘔出東西來。方悅心中滿是慶幸,謹慎的說道,“美女姐姐你看我不嘔了,我病好了,不用吃藥了。”
女鬼說道,“不行,不吃藥病就不會好,我生病了阿母就逼著我吃藥。”女鬼試了幾次就是嘔不出東西來。女鬼突然笑了,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神情,對方悅說道,“我怎麼把它給忘了。”說完撩開頭髮,將耷拉在臉上的眼球拽了下來。“你吃這個,這個比他們三個的都要好,吃了病立刻就好了。”
四女將東西捧在手裡,緩緩的移到臉前,黑乎乎的東西散發的惡臭薰的女孩幾乎要窒息。“吃啊,你們怎麼不吃?”女鬼有些生氣了。
“吃,快吃!”女鬼歇斯底里的咆哮著,從她的身上散發出冰冷的氣息。“不吃,姐姐要生氣了!”黑乎乎的一團實在是難以下嚥,就是是要了她們的命也吃不下。方悅用力將手中的眼球扔了出去,大聲咆哮道,“吃你奶奶個腿,你個變態鬼。”其他三女也將手中黑糊糊的東西扔了出去。
一個尖利的哭聲之後,一陣陣陰風襲來,女鬼不見了,女孩們手中的手電筒開始閃爍。四個女孩絕望了,她們不該不聽老人的勸阻到小土堆來,更不該互相堵氣下到墓室中來,這下全完了,後悔也沒用了。
陰風停下之後,墓室之中變的十分安靜,似乎是進入了與世隔絕的真空狀態。方悅嘗試著往前挪動了一步,‘啪’的一聲在空曠的墓室裡迴盪著沈悶的迴音。女鬼不見了,四個女孩慢慢向盜洞走去。衆人的腳步聲被寂靜襯托很大,四個女孩索性將鞋脫了,光著腳踩在墓室冰冷的地面上,冷的幾個女孩不停的打冷顫。
四個女孩移動到了盜洞口,竟然沒有任何事發生。安菲菲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它就這樣放咱們走了?”
黃馨反問道,“難道你還想留在這?”
方悅說道“都別說話,想吵等出去再吵。”方悅拿手電往盜洞裡照了照,盜洞裡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似乎與進來時有些不一樣。她也不相信女鬼會簡單的放過她們,這條盜洞是逃出生天的唯一通道,還是把衆人引向地獄的幽冥之路。
於巧巧催促道,“快走啊,還等在這裡做什麼?等著被鬼吃啊!”
方悅正想找個人試探一下,說道,“那好啊,就你先上去吧,你身手敏捷。”於巧巧正要鑽進盜洞口,沈君茹喊道,“你們先不要動,盜洞有蹊蹺。”
四女喜道,“李姐,你來了。”隨即又感覺不對,安菲菲警惕的問道,“李姐,真的是你嗎?你怎麼能證明?”
黃馨不滿的推了安菲菲一把,故意很大聲的說道,“你什麼意思,怎麼能懷疑李姐呢!”
沈君茹說道,“謹慎一點是好事。”張牧野和嶽孜然也一同說道,“是我們啦。”嶽孜然解釋道,“你們走了之後我怎麼也睡不著,擔心你們出事,我就叫醒了李姐和張哥,一起來找你們了。”
黃馨小聲說道,“這個沒主見的女人總算會用腦子了。”
張牧野也大聲喊道,“馨馨,我來了,你放心,我們一會兒就救你上來。”
沈君茹往洞裡仔細看了一會兒,在盜洞的中部似乎有某種細微的東西反射著奇異的光華,她雖然不知是什麼,憑她的經驗和直覺判斷出洞中暗藏殺機,冒失進入會死的很慘。“張牧野,你去抓個活物過來。”
張牧野不解的問道,“抓來做什麼,眼下救人最要緊。”
沈君茹推了他一把,“要你去你就去,別問爲什麼。”
張牧野雖然不明白,還是很快就抓了一隻大青蛙回來,“扔下去。”沈君茹吩咐道,張牧野立刻扔了下去。他看到了詭異的一幕,顛覆了他以往所有的認知,大青蛙浮在盜洞的半空中,呱呱的慘叫,血肉瞬間被分解,轉眼成了一具白骨,掉了下去。
於巧巧看到之後嚇得臉色蒼白,拍著胸脯說道,“還是李姐厲害,要不然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方悅用小的只有自己聽的到的聲音說,“你個白癡,我也看出來。”說完,他發現所有姐妹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她,她猛然想起,女鬼消失之後墓室發生了變化,一點點的聲音都會變的很大,他說的話墓室中的人都聽到了。
於巧巧氣憤的說道,“方悅,我沒看出來啊,你是這樣惡毒的一個人。”
方悅爭辯道,“是你自己要上去的,你不能怪我。”
於巧巧更加氣憤,她詛咒道,“方悅你不得好死。”方悅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是有東西進入到她的身體裡,像是一顆種子,在她的身體裡紮根發芽了,似乎是有一天會破體而出。
沈君茹三人在上面不知發生了何事,聽到她們吵了起來,大聲呵斥道,“都不知能不能活過今晚了還吵,你們就這點出息?”下面安靜下來,沒人說話了。
嶽孜然擔心她下面的朋友,著急的問道,“李姐,怎麼把她們救出來啊?盜洞中間的是什麼東西?”
張牧野提議道,“要不我們報警吧,讓員警來救她們出來。”
不等沈君茹說話,嶽孜然就斥責道,“你傻啊,我們怎麼和員警說,就說四個女孩被鬼困在墓室裡了?退一步說,就算員警來了,員警能救的出她們來嗎?再退一步,就算是員警把他們救上來了,怎麼和員警解釋這個盜洞,要是墓室裡再丟了重要的文物,我們該怎麼和員警解釋?你就是長八張嘴也說不清楚。”張牧野被說的啞口無言,他想不到嶽孜然的口才會這麼好,他忽視了很重要的一點,市場推广部的女孩全是靠嘴吃的,每一個牙尖嘴利,靠著三寸不爛之舌能把天說一個大窟窿。
沈君茹苦苦思索,盜洞中是什麼東西都想不清楚,更別說想出辦法把四個女孩救出來,強行把她們拉出來只會變成一堆白骨。辦法想不出來,她想起人來,那三個人!白潔的匕首,戚天行的佛珠,再加上胖子的見識,應該能把她們救上來。刻不容緩,她對張牧野說道,“我知道誰能救她們,張牧野你開車跟我去把他們接來,小嶽你留在這看著他們。”
嶽孜然一把拉住了沈君茹,“李姐,我一個人害怕,你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把膽小的嶽孜然一個人留在荒山野領的確是不合適,沈君茹說道,“那好,你就跟我走吧。”離開前她對著盜洞大聲的喊道,“我去找人救你們,很快就回來,你們耐心的等我回來,不要亂動,李姐一定會把你們救出來的。”
張牧野開車在道路上飛速疾馳,馬達的轟鳴叫穿透了空氣,混成一團的隆隆聲。沈君茹撥通了白潔的電話。
凌晨二點十九分,白潔正在熟睡之中,她的手機響了。響過數遍之後,白潔被吵醒了,拿過手機一看,是沈君茹打來的。白潔就知道出事了,左峰下葬之後,沈君茹再沒主動和三人聯繫過,見到他們特別是她,會勾起她的傷心事。不是要緊的事,沈君茹是絕不會在深夜打來電話的。白潔接起電話之後,表情越來越凝重,掛了電話之後,白潔立刻撥通了戚天行的電話。戚天行一聽是沈君茹有事相求,立刻從牀上爬了起來,宿舍樓門關了,他從樓道里跳出去,再去女生宿舍接上白潔,兩人往學校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