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是鬼?
這樣的念頭突然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不過,下一秒,我就否定了這有點可笑的想法。
林露露如果是鬼的話,那她的額頭就不可能會受傷呢?而且,她和老道也是見過幾次面的,如果她是鬼的話,應該早就被老道識破了吧,那她還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這樣想着,我便苦笑着搖了搖頭,沒想到這樣一個小小的細節,就讓我疑神疑鬼了,看來最近經歷了太多,讓自己變得神經質起來了。
我不再多想,也不願去理會林露露是人是鬼,繼續往宿舍方向走。
回到宿舍,睡了個午覺,一覺醒來,已是下午兩點半,於是便收拾好書籍,趕緊去上課。
今天上的是物理化學。
這門課我已經翹了好幾節課,完全和老師講課的進程脫了節。
講臺上老師激情澎湃,嘰裡呱啦地講着課,講臺下面的我,則是無精打采着,一臉茫然。這教室裡面,缺少了林欣兒的身影,就像是催化反應缺少了酶或者催化劑那樣,整個教室都死氣沉沉的。老師自顧自地講課,學生自顧自地玩手機或者打瞌睡。
老道和安貴也來上課了。
這兩個損友就坐在我的右邊,他們對林欣兒沒來上課完全不感到意外,也絕口不提,看來他們也是知道了林欣兒已經離開了學校。
安貴在認真地玩着滑雪大冒險,玩到興奮得時候,還會小聲叫出來:次奧,終於讓我完成騎着鷹穿過木屋的任務了!暈死,騎着摩托也被雪崩掩埋了……
老道在看着黑板,目不轉睛的,不瞭解他的人看了他這模樣,肯定會以爲他是個學霸,可其實他是在打坐,根本就沒有聽老師講課。
而我,則還在爲林欣兒的不辭而別而傷感,沒心思聽課,也沒心思玩手機,就這麼趴在課桌上,不知道幹嘛是好。
“鈴鈴鈴……”
漫長的課終於上完了,教室裡的學生開始躁動起來,而講臺上的老師卻在裝聾子,繼續講着熱力學第二定律,吐沫橫飛滔滔不絕地講着什麼非體積功、體積功、標準摩爾生產焓以及標準摩爾反應焓變等一大堆讓人一聽就頭大如斗的公式。
好不容易,這老師終於肯放我們一馬,學生們像是如獲大赦一般,紛紛從教室裡面逃竄而出。
我和老道、安貴一起去飯堂吃飯。
以前放學的時候,林欣兒都會在和我們一起去飯堂吃飯,並且嘻嘻哈哈的,像個歡樂的小鳥那樣說個不停。
現在少了她,我們三人,好像都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一路到飯堂,大家竟然沒說幾句話。
好吧,其實我也就去上過幾次課,所以和林欣兒一起去飯堂吃飯,也就那麼幾次,可現在我卻產生了一個錯覺:恍惚以爲,我們和林欣兒一起去飯堂吃飯,已經是一個保持了很久的習慣。
這一頓飯吃得很悶,大家都沒怎麼說話。
直到快要吃完得時候,才由老道打破了沉默。
老道突然說:“我想了很久,終於決定了。”
我和安貴立即都露出疑惑的表情來。我說:“決定什麼?”
老道說:“我決定去尋找另外四顆神珠。”
“啊?”我和安貴一同發出了一聲意外的叫聲。
老道平靜地解釋道:“在貞心湖和銘晨的戰鬥,讓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力量的微小,僅僅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完成我師傅交給我的任務的,所以,我得去找到另外四顆神珠,只有找到另外四顆神珠,我纔有機會戰神銘晨,甚至是戰勝冥神!”
說到銘晨和冥神,老道握緊了拳頭,並將拳頭死死地按在了桌面上。
話說這冥神,雖然從來沒露過臉,不過好像還是銘晨的上司,看來是一個頂級boss,就銘晨都那麼難對付了,所以可想而知,這冥神的力量,有多麼的牛逼,多麼的恐怖。
安貴這時問:“道兄,難道你要離開學校?”
老道點了點頭,說:“可能吧。”
我說:“世界這麼大,這另外四顆神珠在哪裡你現在都還不知道,怎麼找呀?”
老道這時看着我,一臉真誠,說:“所以,我想叫你和我一起去。”
“我?”我立即驚訝地叫了出來,“我恐怕只會拖你後退吧……”
老道卻說:“你身上的靈神珠,遇到其他四顆神珠,便會產生強烈的感應,所以如果有你的幫助,我會事半功倍的。”
我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去,不是我不想幫老道的忙,只是,離開這學校的話,那我的學業怎麼辦?還有就是,我並不認爲我跟着去,能給老道多大的幫助。
老道見我猶豫,又說道:“功南,如果你不想和我去的話,我也不勉強你,只是,你一個人在這學校裡面,要多加小心,這裡的一切,你都要多留個心眼,千萬別被表面現象給騙了。”
我看着老道,有些不捨,沒想到林欣兒剛走,老道又說要走了。
我說:“你什麼時候離開?”
老道說:“和你們去林蘭印象園玩一天,然後第二天便走。”
安貴垂頭喪氣地吐了一口氣,說:“道兄,這消息實在太突兀了,就不能緩幾天再走?”
老道卻平靜地說:“這事情拖不得,越快越好。再說了,我又沒說不回來,所以,你們也不用這麼傷感。”
轉而老道又真誠地看着我,對我說:“功南,我真的很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所以,我還是真心懇求你,和我一起去吧。”
見老道這麼真誠地求我,我又有些猶豫了,最後我說:“讓我考慮考慮吧,林蘭印象園回來,我會給你答案。”
老道笑了笑,說:“那好。”
安貴這時大呼苦悶,說:“如果你們都走了,那我在這學校還有什麼意思?”
老道白了一眼,說:“你不是還有黃玉婷嗎?她會撫慰你空虛的心靈的。”
安貴嘿嘿地笑着,說:“女人和兄弟怎麼能做比較呢,性質都不同。”安貴頓了頓,又說:“如果功南跟着去的話,那我也去!”
我立即感到意外不已,說:“那黃玉婷怎麼辦?”
安貴立即說:“你的白諾馨怎麼辦,我的黃玉婷就怎麼辦!”
我二話不說,立即一腳踹過去,還差點沒將安貴從凳子上踹個人仰凳翻。
話說回來,如果我真和老道離開這學校了,那還真得和白諾馨說一聲,不知道她聽了這消息,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轉而我一想,立即嘲笑起自己來,現在自己都還沒決定要不要跟着老道去找另外四顆神珠,怎麼就已經想到了要和白諾馨道別了呢?
我們三人又閒扯了一會兒,等大家的飯都吃完了,我和老道便一同回東11,而安貴,則去南亭找他的黃玉婷。
回到宿舍,剛一開門,我便發現,地板上靜靜地躺着一張紙。
我愣了一下,撿起那張紙,看了一眼,然後我心裡立即咯噔一下。
紙上寫着:晚上八點外環南亭渡口見。
是吳小麗的字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