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了,可這時,我們一看,宿舍外面竟然沒有人!
空‘蕩’‘蕩’的,只有朦朧的黑‘色’,什麼也沒有……
“怎麼回事?”我不禁問了一句。+
白諾馨則拍拍‘胸’口,鬆了一口氣。
而老道,依舊板着臉,警惕着周圍的風吹草動。
老道說:“別忘了,他們是鬼,不用開‘門’就能進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剛纔他們在‘門’外的對話,只是想引起我們的注意,讓我們將注意力都集中在這‘門’外面,然後他們從其他地方偷偷溜進來。看來,這兩個鬼,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渣。”
“你說得沒錯……”我的背後,突然傳來沙啞的聲音,隨即,一隻手,便“嗒”的一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微微側過頭來看了一眼那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竟然是一隻乾枯得如同朽木一般的手。
白諾馨也看到了那隻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她怔怔地看着,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渾身顫抖着,說不上一句話來。
我只看着白諾馨,說:“不要害怕,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
說着,我便迅速拔出血靈劍來,頭也不回,就往後一劍捅過去。
“啊!”
後面立即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隨即那隻手便從我肩膀上消失了。
再回頭看,卻發現背後什麼也沒有。
老道轉過身來,掃了一眼四周,他嘴‘脣’動了動,只冷冷吐出一句話來:“哼,這樣的小伎倆也好意思在我面前丟人現臉!”
說着,他迅速掏出符紙,往空中一撒,無數符紙如同散彈槍打出來的散彈那樣,向四周散開,飛了出去。
轉眼見,符紙已經貼滿了整個宿舍。
老道嘴裡唸唸有詞,手指迅速一指,“破”的一聲,天‘花’板上立即顯現出一個人影。
仔細一看,纔看清楚,那人其實就是一具乾屍,渾身乾癟得只剩下皮包骨,不過,他那藍幽幽的雙眼,卻是飽滿的,而且還帶着詭異,他翹着嘴角,就這麼看着我們三人,就像是狼看着他的獵物一般。
“有意思,竟然有一個道士。”那乾屍嘴巴一張一合動了起來,說出了一句沙啞至極的話來。
我看着那乾屍,並不覺得害怕,只是謹慎起見,舉起劍來,隨時準備應付他的攻擊。
白諾馨見了那乾屍,緊張得死死地抓住我的手,她的身體有些顫抖,不過,卻已沒有之前那樣害怕了,看來她腦補出來的鬼的形象,要比這乾屍鬼恐怖得多。
老道冷哼一聲,隨即一張符紙飛過去。
那乾屍見符紙飛來,突然雙手雙腳一弓,猛然一蹦,就像是壁虎跳躍那樣,從天‘花’板上蹦到了高架‘牀’上面,竟然躲開了老道的符紙!
這宿舍本來就很狹窄,而老道距離那乾屍鬼又是那麼近,老道飛出的符紙,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按理說,那乾屍鬼,是無論如何也閃躲不了的,可是,他竟然閃躲了!
老道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意外來,不過,他這一絲意外,一瞬即逝,隨即他猛然一躍,整個人飛了起來,一拳便打在高架‘牀’的‘牀’板下面。
“轟隆”一聲,那‘牀’板被打了一個窟窿。
我擡頭一看,只見那乾屍鬼雙手擋在‘胸’前,剛好擋着老道的拳頭,可是,他的整個身體,還是被這一擊打得飛了起來,直接砸向上面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剛纔被老道貼了不少符紙,這傢伙一撞在天‘花’板上,結果可想而知,“破”的一聲,那乾屍的背後,立即冒出黑煙來,隨即他慘叫一聲,‘露’出一臉的痛苦來。
可是,這時,那乾屍鬼又突然消失了!
靜,死一般的安靜,靜到可以讓人窒息……
我可以清晰地聽到白諾馨的呼吸聲,她的呼吸聲變得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急促,就像是上吊的人艱難的呼吸聲!
我這時才發覺異樣,趕緊回頭看白諾馨,並問她:“諾馨,你怎麼了?”
白諾馨卻突然不呼吸了,一臉呆滯,就像是死屍的臉那樣,她只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伸出手來,拍了拍她,卻發現,她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諾馨,你怎麼了?別嚇我呀!”我開始着急了。
老道聽到我的叫聲,看向我們這邊,他愣了一下,立即大喊:“快離開她!”
可是,這話剛鑽進我耳朵裡頭,白諾馨的臉突然一怔,然後她雙手猛然一舉,迅速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猝不及防,大驚之下,立即意識到,白諾馨被鬼上身了!
我慌忙掏出乾坤天元咒來,就要往白諾馨身上貼,可這時,老道卻大喊:“別!會傷到她的身體的!”
我趕緊收住手,艱難地喘息着,好不容易,才從那被掐住的喉嚨裡頭吐出一句話來:“那、那該怎麼辦?”
老道說:“先‘弄’開她的掐住你的雙手再說!”
我聽了這話,趕緊用力去扳開白諾馨的雙手,不是我力氣不大,自從解封血靈劍之後,我的力氣便變大了好幾倍,可是,白諾馨這一雙手,卻像是長在我脖子上的‘肉’那樣,無論我怎麼用力扯,都扯不開來。
而她掐我脖子所用的力氣,也變得越來越大,此時我呼吸變得艱難,臉已憋得通紅。
這時,白諾馨突然笑了,詭異而‘陰’森的笑,她翹着嘴角說道:“我在這一雙手上加了鬼咒,你就算用再大的力氣,也不可能扳開的!”這聲音,尖銳如同刀片刮在玻璃上所發出的來的聲音!
看來,上白諾馨的身體的鬼,不是那乾屍鬼,而是乾屍鬼的同伴。
我憋得就快不行了,感覺腦袋已經缺氧,有些昏‘迷’。
這時,老道大喊:“用辟邪咒,打她的雙手!”
我趕緊在將右手手指放在血靈劍劍刃上,割破手指,然後迅速在右手手掌心上畫出一個辟邪咒的血咒,然後迅速舉起來,就要往白諾馨的雙手上打下去,可這時,我卻猶豫了。
我艱難地問老道:“老道,辟邪咒打她、她的手,會不會傷、傷到她的手?”
老道“次奧”一聲,說:“現在你都快死了,甭管那麼多了!”
說着,他便突然一個躥步,來到了我身旁,然後抓起我的右手,便往白諾馨的雙手上按下去。
“茲!”的一聲,就像是一塊豬‘肉’放在燒紅了的鐵板上所發出來的聲音那樣,隨即,白諾馨“啊”的尖叫一聲,立即鬆開了手,慌忙倒退,退到了陽臺外面。
我‘摸’着自己的脖子,咳嗽了幾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此時才感覺到,原來空氣是那麼的寶貴。
再看白諾馨,她的右手手背上,出現了一個不完整的黑‘色’手掌印,黑手印上不停地冒着黑煙,她一臉痛苦,怨恨地盯着我和老道。
我喘着氣,問老道:“現在怎麼把那鬼從白諾馨的身體‘弄’出來?”
可這時,我的背後,卻傳來了沙啞的回答:“嘿嘿,把他殺了不就得了……”
我一聽,立即一愣,這聲音,哪裡是老道的聲音,敢情就是那乾屍鬼的聲音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