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突然站立的乾屍斷腿嚇了一跳,不禁往後倒退了幾步,不過,很快我便鎮定了下來,果斷扔幾張符紙過去。.
不料那斷腿異常敏捷,竟然將我扔過去的符紙全都躲開了!
見此情形,我不敢託大,手中握緊了血靈劍,對着那斷腿便砍過去。
這時,讓我料想不到的是,那斷腿竟然沒有閃躲!
“破!”
一聲劍刃斫在骨頭上的聲音,緊接着是那斷腿又斷成了兩截!
我大感意外,按理說,這斷腿能閃過我的符紙,那閃過血靈劍的這一擊,也並不是難事,更讓我不解的是,斷腿似乎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閃這一劍!
難道,這乾屍斷腿,只是那乾屍用來轉移我的視線的工具?
這樣一想,我心裡不禁咯噔一下,大呼不妙。
果然,隨即我便感到背後陰風陣陣,一看地上,發現那光滑的瓷磚地板上,隱隱約約倒映着一個模糊的人影。
見了那人影,我迅速轉身,看也不看,便先刺出了一劍。
“嚶!”
劍刃與空氣產生的摩擦聲,此時竟清晰得像一口氣吹在銀元上面發出來的聲音那樣。
刺空了!
我背後根本沒人,連個屁影都沒有!
我不禁一愣,立即脫口而出:“中計了!”
話音未落,瓷磚地板下面,突然伸出一隻乾枯的手來,一把抓住我的右腳!
我低頭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剛纔看到瓷磚地板上的,不是倒映,就是那乾屍鬼的真身!
這乾屍鬼被我傷了大腿,不但沒有慌亂了手腳,反而更加鎮定,使出的詭計,也更加難以預料了!
在此危機關頭,我不再多想,提劍便往腳下刺過去!
“當!!”
可是,我這一劍,竟然刺在了瓷磚上面,被瓷磚擋住了!
再一看我那隻右腳,驚訝得差點沒瞪出眼珠子來,丫的,我的腳竟然像是陷入泥潭那樣,陷入了瓷磚下面,怎麼拔也拔不出來!
我次奧!我心裡大罵一聲,腳這樣陷入地板下面,這可怎麼動?這不是要任人宰割的節奏嗎?不,是任鬼宰割呀!
果然,這時,空氣中傳來了“嘿嘿”的笑聲,笑得很詭異,聽着便讓人不寒而慄,而且笑得很奸,很得意,滿滿的小人得志的味道。
我前面的天花板上,一個人影隨着這笑聲緩緩浮現了出來。
不一會兒,便可以看清那人影的模樣,沒錯,就是那乾屍,皺皮皺臉的,散發着淡淡的腐臭味道。
“嘿嘿,雖然你傷了我一條腿,不過沒關係,我很快就能把它接回來,最重要的是,我能得到這陰陽魂。”乾屍奸笑着說,他每張一次口,我便能看清楚他骯髒腐臭的嘴巴,可能是因爲他這屍體暴露在空氣中的時間太過長久開始腐爛的緣故,要知道,這南方的天氣,就算是冬天,空氣中的水分,也還是很重的。
我心裡在琢磨着該怎麼樣逃脫,嘴上應付着,先拖延時間再說。
我說:“你們這些鬼,都想要我的陰陽魂,我陰陽魂到底有什麼好呀?要你們如此費盡心機來爭搶。”
乾屍緩緩從天花板上飄落下來,嘿嘿地說:“只要有了陰陽魂,我就能強化我的魂魄,就可以任意穿梭在地府和人間,還能隨意進出這世間的每一個人的身體!”
我點了點頭,說:“原來如此,難怪那麼多鬼當我是雞腿那樣,總想來吃我。”隨即我又說:“你剛纔說有了陰陽魂纔可以隨意穿梭人間地府,也就是說,你們現在都還不可以隨意進出人間和地府,是不是?”
乾屍鬼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下子拉下臉來,冷哼一聲:“哼,我憑什麼要對以及即將要死的人說這麼多?”
我說:“因爲我死了之後也會變成鬼呀,我變成了鬼,就是你的同類了,沒準還會成爲你的隊友呢,所以你現在先和你的隊友說清楚這些,待會兒就不用浪費口舌了,是吧?”
乾屍鬼聽了我這話,一時間竟無言以對,過了一會兒,才冷哼一聲,說:“油腔滑調,哼,我纔不相信你,我殺了你,難道你就不想報仇嗎?”
我說:“要是我死了,我就算報了仇也不能再變回人來呀,你說是不是?況且,如果我真成了鬼,那我在鬼界,只能算貴粉嫩嫩的菜鳥,要想生存下去,恐怕還得找幾個可以依靠的朋友吧,而你,雖然不是我心中理想的隊友,不過,就憑你剛纔那聲東擊西的陰招,我還是看得出你這人還是蠻有能耐的,嗯,我還是可以將就一下的。”
“將就你妹呀!”乾屍鬼立即不爽了,“我不嫌棄你已經算給面子你了,你還特麼說什麼將就,我告訴你,待會兒我殺了你取了你的陰陽魂,你死了變成了鬼,我還會再殺你一遍,讓你的陰魂灰飛煙滅,永不翻身!”
“我次奧!這麼狠毒!”我不禁叫了出來,隨即嘴角一翹,說:“那我就不能讓你殺我了。”
乾屍見我那嘴角翹成了圓月彎刀,不禁一驚,立即警惕起來,他那剩下的一條腿,往後一躍,踉蹌倒退了好一段距離。
我見他這膽小如鼠的模樣,不禁大笑起來,說:“你就這麼膽小嗎?我只不過露出了一個帥氣的笑容,你就狼狽後退了,要是這事兒傳到了其他鬼的耳朵裡,恐怕要笑掉大牙吧。”
乾屍鬼聽了我這話,完全被激怒了,他的臉黑成了一坨牛屎,氣沖沖的就要上前來痛扁我。
我見他金雞獨立向我飄過來,也不慌張。
嘿嘿,現在他要是真靠近我,那正合我意呢……
可這是,我背後陽臺外面,卻傳來了聲音。
“咚咚咚!”
我和乾屍鬼聽了這聲音,都往陽臺外面看去。此時白諾馨正拿着一根掃把棍,慌忙敲擊着玻璃窗,嘴裡還說着什麼。
門窗都關閉着,貼上了符紙,白諾馨身上的鬼,不敢碰一下門窗,這纔會用上了掃把棍。
由於老道這宿舍的門窗隔音效果很好,至少比我宿舍的隔音效果好十萬九千倍,白諾馨對着宿舍裡面說着什麼,還露出了一臉急切,可是,屋裡面卻完全聽不清楚。
乾屍鬼此時怒火中燒,完全將他的理智燒成了糊焦黑炭模樣,他哪裡還有耐心去聽附身在白諾馨身上的那隻鬼的話,於是“切”的一聲,不屑一顧,繼續向我飄過來。
我見他走來,心裡僥倖不已。
嘿嘿,這乾屍,就要踩到陷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