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懷商將軍救回來之後,也算是風平浪靜,滅道並沒有大舉攻城。
兩天之後,蝠神突然找到我,對我說,虹冰已經被他搞定了。
我覺得意外不已,有些不相信。
“這麼快?”我不禁問了一下。
蝠神便將手中的一個包裹扔到地上,一個帶血的頭顱便“咕嚕咕嚕”地往我腳下滾來,滾到我腳前,停了下來。那頭顱臉向上,瞪着血眼,看着我。
正是虹冰的腦袋!
蝠神說:“這傢伙劍術高明,只可惜,比起我這劍神來,還差那麼一大截。”
我第一次來鬼域,便聽這裡的妖魔鬼怪說過,幾百年前,蝠神便是這鬼域裡頭的劍神,劍術無人能敵。
虹冰的劍快而冷,還帶着些詭異,沒想到,卻被蝠神輕易解決了。
可是……
虹冰的事情,真就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我低頭看了看那頭顱,有一些不相信這血肉模糊的東西是真的……
“放心,這虹冰是真的,我和他大戰了一百來個回合纔將他拿下,他的劍詭異至極,我想,整個陰城,也就只有他有這樣的劍法,所以,他不可能是假的。”
我稍稍收回了神來,問道:“那天蠍城怎麼樣了?”
蝠神說:“昨天我便將黑蠍子推上了城主的位置,沒人敢反對。現在還不好提出將天蠍城的勢力融入軍隊,整個天蠍城都知道黑蠍子只不過是我的傀儡,有不少長老頭目,心裡都反對,卻不敢做聲。再過些時日,我將這些人都剷除了,再將天蠍城變成一個軍營。”
我點了點頭,心裡卻還在思索着虹冰。
難道,他就真的這樣掛了?
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功南兄,你在擔心什麼?”蝠神見我皺緊眉頭,便問了一句。
我說:“我總覺得,這虹冰,狡詐至極,沒那麼容易掛掉。”
“掛掉?”
蝠神不知道“掛掉”是什麼意思,我說:“哦,是死掉。”
蝠神說:“我親手殺的,絕對不會認錯人。”
我點了點頭,又問:“最近滅道還沒有什麼行動,你說是怎麼回事?”
蝠神搖了搖頭,說:“我猜不透那傢伙的心思。”
我喃喃說道:“真是奇怪了,爲什麼他還沒有行動呢?”
蝠神說:“我也不明白,如果我明白的話,就不用找你來幫忙了。”
之後,我和蝠神又談了一些關於守城的問題。這裡暫且不提。
蝠神走後。一個士兵走了進來,對我說:“參見將軍!”
我看了他一眼,便知他是前幾天我讓他去暗中觀察牛令的那個小將領。
我說:“起來說話,牛令這幾天有沒有說什麼話,有沒有抱怨過?”
那小將領說:“稟報將軍,牛令這幾天,只安心洗碗筷,什麼也沒有說。”
我說:“他沒有憤怒?”
那小將領說:“沒有,他只和平時一樣,心平氣和的。對了,昨天和他一起洗碗的一個火頭軍,對他說一個將軍被罰來洗碗,就像是一頭老虎被趕去田地裡頭犁田,還問他爲什麼一點都不生氣。”
我問:“那他有什麼反應?”
“那牛令說,老虎就算犁了田,依舊是老虎,他就等着別人發現他這隻老虎。”
我不禁欣喜說:“果然如我所料,這傢伙是一個將才!”
隨即,我有說:“你去將牛令叫過來。”
“是!”
很快,牛令便走進了我的營房,行了軍禮,說:“參見將軍,不知將軍叫小人過來,有何事情?”
我看了看他,他的手還是溼的,看來剛纔他還在洗碗,我問:“這幾天,你洗碗有什麼心得體會?”
牛令說:“稟報將軍,小人洗碗這幾天,發現火頭軍裡面,洗碗的人都不大認真,只用清水一漂,便草草了事。請將軍下令,整頓火頭軍,否則士兵們用不乾淨的碗筷吃飯,萬一打仗之時肚子疼,那就不得了了。”
我被他這話逗樂了,不過心裡卻想,這傢伙真是一絲不苟,連這樣的事情也反應給我,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我說:“這問題我自會處理。從今天起你就不要去洗碗了。”
“多謝將軍!”他道謝的時候,只微微俯首,並沒有多少欣喜之色,臉上依舊平靜如水。
我說:“你也不用回懷商的身邊了,今後就跟着我混吧。”
“這……”牛令愣了一下,猶豫了。
一般人聽了這話,肯定會欣喜若狂,畢竟在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身邊混,總比在一個我的下級的身邊混要好許多,可是,這牛令卻猶豫了。
我說:“你是不是不樂意?”
牛令說:“小人樂意,只不過,懷商將軍那邊怎麼辦?”
我說:“你放心,我會跟他說的,然後再給他安插幾個文官,當他的軍事。”
“多謝將軍!”
我說:“那就這麼定了,你跟我混!”
我又問:“牛令,你說說,這幾天滅道都沒有什麼大動作,是怎麼回事?”
牛令說:“稟報將軍,小人以爲,滅道這廝,肯定是在醞釀時機,等時機一成熟,他便攻城。”
“現在時機不成熟?”
牛令說:“本來快成熟了的,可是,陰城突然冒出將軍您來,又變成不成熟了。”
我問:“那什麼時候纔算時機成熟?”
牛令說:“恕小人直言,將軍您消失的時候,時機便成熟了。”
“哦?”我一愣,說:“他們想要暗殺我?”
牛令說:“這只是小人的猜測,一面之詞,無憑無據,小人不敢確定,不過,小人還是認爲將軍小心爲好。”
我緩緩點了點頭,心裡又想到了虹冰。這虹冰是炎魔的臥底,難道滅道是在等虹冰來暗殺我?只要虹冰一殺了我,我方肯定會軍心大亂,到時候,滅道便可一舉攻城,輕易拿下城池……
這樣想着,我便覺得牛令說的也有些道理。
幸好,現在虹冰還沒有行動,便被蝠神給幹掉了,而我,則可以鬆一口氣了。
這時,外面急匆匆跑進了一個人來,這人正是幾天前我吩咐他去打探滅道軍營的底細的臨息。
看來,他現在已經打聽到一些眉目了,這纔來找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