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着的幾個人,都好像大有來頭。
一個穿着個破毛衣,但是手臂附近有個大洞,細細一看會發現是Armani的牌子。有錢,還故意穿破衣服,想想就知道是哪個地方的人了。
一個手腕上戴着石英錶,身上黑色的毛呢大衣解開了釦子穿着,也有些舊了,笑容可掬的。但是腰間毛背心下面,有一塊鼓起的位置,看輪廓應該是配槍。這個人只有仔細看了,纔可能發現他是局子裡面來的,而且職位還不低。
最後面站的一位,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四十多歲,戴着個金屬框的眼鏡,黑色的粗高跟。着裝打扮很嚴謹,雖然看不出來頭,但是應該是跟着前面兩個男人行動的。
面對這幾個人,校領導提出來的就不是請求,那根本就是要求。
我這樣的小老百姓,還是最要不要拒絕。
我也不好拒絕,反正出了事情,得他們自己擔着,“行,不過我們去的是一個小村子,有點危險。你們跟去之前,最好能和熟人打好招呼,免得出什麼意外。”
聽了我後面這半句話,校領導臉上的神色有些凝重。我這話說的已經夠難聽了,那個村子有些危險,讓他們通知熟人打好招呼。
可以理解爲他們意外死亡之後,有人來收屍。
而我這話,絕對不能理解爲,出了意外能讓事先打好招呼的人來幫忙。就我們市郊的那個小村莊,荒蕪偏僻,一去就得要兩三個小時的路程,出了事根本來不及等待救援。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下蠱的人才會藏匿在那個地方,施展自己的鬼蜮伎倆。
根據我最近掌握到的下蠱的知識,下蠱和降頭術不同,下蠱是前期的準備很麻煩,要準備各種藥材毒蟲。
但是一旦準備好了,只需要近距離的靠近被下蠱的人,當面用毒咒下蠱就行。
不過也有遠程下蠱的,過程就麻煩的多,有的用生辰八字,有的會借用下了蠱的娃娃、香包等等、也有直接下在水和食物當中。
總之遠程下蠱,那一定需要媒介,在星璇面前這些下了蠱的髒東西是逃脫不了他的法眼的。
給我下蠱的那個人,就是利用我腹中寶寶命魂缺失痛疼發作,身
體的抵抗能力降低,星璇分散了注意力,才能夠潛伏在黑暗的角落裡,採用當面下蠱的辦法,下蠱成功。
這時候,校領導看了一眼那個穿破毛衣的男人,眼中是一種詢問的神色,這個男人好像纔是這幫人裡面能夠做決定的。
男人微微頷首點了一下頭,校領導才衝我溫和的笑了,語氣還是依舊的緩和,“雖然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但是如果是爲國家和人民犧牲的,我們都是願意的。剛好我們開車過來的,你們要去哪個村?我們送你去啊。”
聽到了這,我只能點了點頭,告訴他城郊那座小村莊的具體位置,但是又反覆強調,絕對不能再派別的人手過去,打草驚蛇,省的下蠱人跑了。
如果不抓找了下蠱人,我只要一天還活着,這個大麻煩就會找上門。
在她來找我之前,還不如我去找她,把這事解決了一了百了。
他們開來的是輛房車,車內十分的寬敞,我們三個人坐下之後。
那個腰間有配槍的,直接和我們說了最近遇到的幾個神秘而又詭異的案件的來龍去脈,和他們發現的線索,但是案件內容的本身的緣由我們是知道了。
他們發現的線索,無非是這幾個受害者,生前都理過光頭,或者燙染過頭髮,有過做怪夢的情況。
而且,剪完頭髮,脖子上還有一根細細的血線。
“這件事情,其實道門中人已經解決了。罪魁禍首的陰間剃頭匠和理髮店都已經被搗毀了,只是受害人的一部分靈魂還是不在自己身上,所以纔會有這樣的慘劇發生。”辰驍還算耐心,把事情分析給這幾個人聽。
我呢,知道這件事情,只有星璇回去鬼界和鳳雛交涉,才能解決。
心裡肯定是有些不是滋味的,默默的靠着星璇的肩膀,看着窗外掠動的景色,也不知道鳳雛在鬼界醞釀着怎樣的陰謀,等待星璇迴歸。
這幾個人一聽辰驍分析,一個個都對辰驍是刮目相看。
他們一路上都在一直巴結辰驍,詢問他掉腦袋這件事情解決的法門,辰驍一如既往的耐心解答:“辦法肯定是有的,道門中有個招魂術,可以把人的靈魂從陰間召喚回來。不過……”
辰驍猶豫了
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幾個人話聽了一半,臉上都露出焦急的神色,拼命追問辰驍,“不過什麼啊?道長,請你一定要直言不諱。”
“招魂術損耗功力也都是小事,關鍵是,招魂術一次只能召喚一個人的魂魄,耗時長,而且容易失敗反噬。這次失魂的人數量衆多,這個辦法是行不通的。”
辰驍把話說得明明白白的,留這幾個人呆呆愣愣的坐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良久,才聽司機師傅鬱悶道:“前面霧太大,能見度太低了,很容易出事故的。”
我們的城市,是特別容易起霧的。
我沒嘗試過郊外起霧到底是身什麼樣子的,只見過城市裡面起霧,那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就算到了坐地鐵的地下通道。
那裡面,也有濃濃的飄散,搞得視線霧濛濛的。
走在街上,從白霧裡面伸出一隻手來摸你的胸,你未必能看清白霧中,對方是男是女長的什麼樣子。
這麼說,聽起來有些誇張,但卻是事實。
“這不往前開,難道還停在半道兒上嗎?你就克服一下吧,反正這裡是郊區,人也比較少,不容易出事故。”那個中年的女人開口了讓司機繼續開下去。
可是這話音剛落,車子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迷迷濛濛中好像是一個小孩的身影,把大家都嚇壞了。
司機師傅立刻腳踩剎車,把車停下來了。
那時候,我的心跳也是不自覺的加快了,這條路上的白霧來的有些突兀,白霧一般是早上就有的,傍晚就消散了。
可是我們從市區來的時候,可沒有見到什麼白霧。
我懷疑,又遇到上次的鬼打牆。
霧實在太濃,看不清到底撞了什麼,司機師傅打開了車門想要衝下去看看,到底撞到了什麼物事。
就被辰驍和我同時站起來,抓住了司機師傅的胳膊,我先說的話,“別下去,事情好像有些蹊蹺。”
這話纔剛說,就見到從車子的地盤下面,突然就伸出一隻血手來,直接摁在了前面車窗的玻璃上。
那血手還在不斷向上攀爬着,暗紅的血手印兒印在了玻璃上,鮮血緩緩的流淌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