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本來體段就比較柔軟,大有身如柳枝,盈盈不堪一握的體態。
冰涼的玉臂就好像是海水裡面的海玉,不僅冰涼柔潤,還帶着海水一樣的令人心曠神怡的海氣。
踮起腳尖抱人的時候,更能感覺他的身子是那般的嬌小柔軟。
我如果還是當年大一剛畢業的我,恐怕被這樣一個懷抱一抱就要心猿意馬了。不過這時候的我早就把金烏藍星當做自己的晚輩,對他肯定不會有其他的感覺的。
只是金烏藍星的身世是很特殊的,他從是從海底之中不知道經過了多少道浪,才被衝到了沙灘上來的古鮫人族。
古鮫人的祭祀有一種天賦,就是天生能夠預知未來,占卜吉凶。
金烏藍星就是這樣一隻被其他祭祀催眠了,裝殮進石棺中,等待未來的一隻古鮫人祭祀的後裔。
其實,我們一開始就懷疑金烏藍星是帶着使命被催眠的。只是因爲之前鬼洞的事情被解決了,這件事也逐漸被人淡忘了。
可是聽藍星再提起的時候,我卻感覺自己聽錯了,他竟然說要等的人是我。
“藍星,你彆着急慢慢講,你要等的人真的是我嗎?爲什麼要等我呢?”我反手摟住了藍星的肩膀使他不斷起伏的氣息平穩下來,這少年太激動了,連話都說不穩了。
擁抱是鮫人族的最高禮儀,代表了尊敬、親切,和人類的肢體語言很不同,這是金烏藍星第一次選擇主動抱我。
藍星的身上的氣息平穩下來,他收起踮起的腳尖平穩的站了一會兒,看了一會兒我,又看了一會兒我的肚子。
然後他將手輕輕的放在我的肚腹之上,我腹中的寶寶凝眸看他,柔柔的目光如同渠中一泓清泉。
他羞紅了小臉,低了臻首,長髮落到了耳畔,“我……我好像搞錯了,是她,蘇紫。我要等的人,是她……我也是昨天才記起來了,長老們交代我的事情。”
我徹底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回答藍星,難道古鮫人族的祭祀在好幾千年前就已經推算出來,我會懷上這個孩子嗎?
在我的觀念中,人之所以活着,就因爲未來不可預知。
冥冥之中有人在幾千年前就已經算出了我的命運,這讓我的心頭很不自在。難不成就算沒有魅兒和藍星的婚事,我註定了是要做這個愣頭愣腦的古鮫人族少年的岳母?
這些老不死的古鮫人,大費周章的讓金烏藍星沉眠這麼多年,一定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玄青觀察了行爲古怪的藍星很久,這時候他先我一步開口詢問藍星:“這就是學了仙尊秘籍的古鮫人族吧?真是進步神速啊。小子,你告訴我老人家,你的那些長老們交代你了什麼事?”
他眼中帶着審視,
口中帶着揶揄的語氣,似乎很鄙夷這個少年學習仙尊的功法。
好在金烏藍星個性單純,根本就沒有聽出來玄青話裡的意思,他對着我微微隆起的小腹笑了笑,“他們要我和淺月結婚。”
淺月,我愣了一愣,臉上的表情和玄青變得一模一樣。
這可倒好,幾千年前就有人把我女兒的名字起好了。他們古鮫人族費了一番功夫,難不成就是爲了讓我女兒和藍星聯姻啊?
我有些無奈的問他,“藍星,你不是喜歡魅兒嗎?”
“是喜歡魅兒,而且好喜歡好喜歡,見不到魅兒就會吃不下魚蝦,就會睡不着覺。和淺月結婚,是長老們的意思。”藍星收回了撫摸着我小腹的水蔥嫩手,有些失魂落魄的看着我小腹隆起的位置。
他臉上忽然驚奇一絲波紋,又道:“我想起來了,長老們還說淺月是化解一場滅世災難的關鍵。我……我是爲了要等她,才沉睡的。”
我的寶寶似乎並不討厭藍星,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在觀察着藍星,不過她個性比較文靜很少說話。
這時候,她小臉上帶了一絲清澈的笑意,低低的喊了一聲:“藍星哥哥。”
這聲音柔柔的,好像落花有聲一般的輕輕入耳。
“剛剛是……是淺月在說話嗎?”藍星有些不確定的看着我,臉上的表情極爲的認真,似乎沒有把我寶寶的這聲呢喃聽清楚。
我聽藍星大有嫌棄我肚子裡寶寶的意思,雖然連一絲一毫要把寶寶許配給他的想法,心裡面還是覺得老大不痛快了。
我寶寶生出來以後,即便不是大美人,也用不着他金烏藍星這個混小子挑挑揀揀的。
可玄青比我還氣憤,點了一下藍星的腦袋瓜子,笑罵道:“你這個臭小子,不想娶我老人家的徒孫女,還廢那麼多話幹嘛?我老人家告訴你,你還配不上她。你再亂說話,我就揍你,信不信?”
“小師尊,算了吧。我寶寶還小,這結婚的事情根本就是沒譜的一說。我們先去把趙一凡殘存意識的事情處理了吧。”我看了一眼藍星,覺得眼下根本就沒有必要和藍星牽扯不清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
即便千年前的古鮫人祭祀預言的有一定道理,但我相信人定勝天,如果結局早就註定好了。
人活着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我和玄青在去老趙故居的路上,又聊起來古鮫人族的預言來。
“滅世災難?說的會不會就是這次魔井帶來的變故?否則,那個鮫人族的小子不會在這當口纔想起什麼。應該是預兆在他體內祈禱的作用。”玄青臉色一凝,分析着事情的情況,卻又嘆息,“可惜我不會推算,不然就能嘗試的推算一下這小子說話是否可信。”
“可一個還沒出世的嬰兒,你覺得她能做點什麼?她還那麼小,根本連魔物的一根手指都打不過。”我說這番話雖然是順着常理來說,但是難免夾雜了一些個人感情。我是不希望我的女兒,這麼小一個嬰兒捲入魔界和仙界的爭鬥中去。
玄青站在老趙故居的小屋門口,頓了頓道:“紫兒,你可別忘了。淺月,可是在我乖徒兒體內有萬載鮫珠的時候懷上的。”
我微微一愣,就連鬼王大尊玄青也順口叫了我的寶寶淺月。
那是不是就註定了她要被捲入這次的事件中?
我手中帶着一絲修爲,伸手一推就把鎖住的木門給推開了,裡面一如既往的封閉黑暗,帶着一股子屍體高度腐爛的氣息。
昨晚的趕屍匠被半截人咬死了,我連個交代趕屍匠寨中長老後事的人都沒有,手裡的紫陰鈴也沒有交出去。
玄青推開那描金棺材的棺材蓋子,裡面沉睡的小行屍立刻就睜開了眼睛了,沒有焦距的眼睛當中閃過一絲怨毒。
“看來趙一凡的意識缺失沒有完全抹乾淨,木頭凡,你果然是個禍害啊。”玄青幽幽的看着棺材裡的小行屍,臉上閃過一絲鬱悶,“以我們在仙界的交情,我本來不應該把你趕盡殺絕,可你怎麼就非要和我們過不去呢。”
“你有把握即保全小行屍的靈魂,又能把趙一凡的意識抹掉嗎?”我看到趙一凡的意識又恢復過來了,頭上的頭髮一根一根全都要豎起來了。
當時我把他的意識全都逼出來,最後燒燬,可是這傢伙卻還是殘留了意識在小行屍的體內。
如果玄青都對付不了,縱有萬般不忍,那只有……
只有犧牲小行屍了……
“紫兒,你要相信爲師的能力,趙一凡就剩個殘存的意識了,翻不了天。”玄青嘴角是一絲殘酷的獰笑,和他和藹的面容易點都不搭調,“我老人家只要動動手指,他的意識就會消減乾淨,而且還不會傷到你的寶貝小行屍。”
“玄青!你敢!”
小行屍的聲帶早就不能發聲了,那聲音就好像是從腹腔裡發出的一樣,帶着陰狠。
“趙一凡,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叫一煩了,你就是一煩人傢伙。整天陰魂不散的,你要害我老人家,我不滅你滅誰?”玄青眼中帶着一股狠戾,根本就不爲趙一凡的威脅所動。
小行屍肚子裡的意識也急了,大喊出聲:“玄青,我們本來應該一起效忠仙尊的。你現在如果悔過,就殺了蘇紫肚中孽障。她……她是未來的新界主人。你殺了那孽障,仙尊,一定會念此不追究你以往的過錯的。”
“新界,那是個什麼鬼?”玄青的屁股往開了一半的棺材蓋上一坐,似笑非笑的看着棺材裡的小行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