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叫魂,可能大家都不陌生,一般小孩子容易受驚嚇,愛丟魂,這時候就得找風水先生進行叫魂。
丟了魂是件挺嚴重的事兒,犯困,沒精神,整天渾渾噩噩,還容易招髒東西。
不過,我說的丟魂,並不是把人的三魂七魄給丟了。
至於三魂七魄,這裡也做下簡單的介紹,三魂指得是天魂,地魂,人魂,古代又叫胎光,爽靈,幽精,或者是胎光真魂,爽靈思魄,幽精意魂等等。
人死後,天魂歸天,地魂入地,也就是地府。而人魂則徘徊在墳冢附近,都說陰宅的風水會影響子孫後代的發展和生活,其實這裡面也有人魂的事兒。
這人魂沒有思想,僅僅是一種磁場而已,也就是這種磁場的緣故,風水先生們纔會用羅盤定位,然而這種磁場會間接的攙和進風水之中,去福萌後人
。
可能家裡的老人,都曾經教導過我們,不要去墳地,不要在墳地裡說髒話,更不能爬墳頭。其實就是怕驚擾了墓主的人魂。如果恰巧墓主的地魂也沒走,那麼二魂歸一,就會成爲鬼。
如果鬼怪怨氣太大,那便會淤積煞氣,成爲厲鬼,乃至鬼王。
這其實就是鬼魂形成的一個過程,根本不是人云亦云的那樣。
而丟魂,便是人魂受到了驚嚇,並沒有丟,這需要用道術進行安撫。這三魂七魄互相聯繫,一環扣着一環,真要是丟了一魂,呵呵,別說講話了,就是連睜眼都不可能。
不多時,呂雙傑這孩子就端來了一碗小米,裡面泡着清水,老煙鬼端過來,用食指一沾,然後默唸口訣,彈出了三個水滴,然後來到呂大娘近前,叫他放鬆,閉上眼睛。
緊接着,老煙鬼就用沾了水的食指,在呂大娘腦袋上畫符,簡單的穩魂符,並且配合穩魂咒語,,也就是一兩分鐘的功夫,老煙鬼就完事了。
隨後就叫呂雙傑去煮一碗薑糖水,給呂大娘灌了下去,等出透了一身汗,呂大娘的精神狀態好轉了太多,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有底氣了。
其實這都是小事兒,但在一般老百姓眼中,也是很神奇的。呂雙傑高興壞了,千恩萬謝,主動遞了煙,老煙鬼破天荒沒抽菸袋鍋子。
還遞了我一根,我笑着推掉了。
等抽完煙,老煙鬼面色凝重了一些,叫呂大娘暫時休息,把我們所有人都叫到了外面的屋子。
“小夥子,你媽暫時沒有大礙了,但這件事還沒完
。狐狸帶人顱拜月聽封,本來就千載難逢,卻被你媽給破了道行,恰巧又被天雷刺激,致使一腔的怨氣無法宣泄,它還會來找麻煩的!”
老煙鬼說完這話,呂雙傑嚇的渾身發抖,祈求道:“老先生,你可得救命啊,我就這麼一個媽,不能出一點差錯。”
胡解放放開聲音講話了:“唉呀媽呀,可把我老胡給憋死了,在屋裡不敢大聲喘氣,這事兒我可得說道說道,老先生,呂大娘心善,街坊四鄰都有口碑,這事兒您可得管到底啊,這家裡本來人就少,再鬧出大亂子,日子就沒法過啦。 ”
老煙鬼沉吟了片刻,只有點頭應下,我看得出,他心事重重,看來這狐狸成精的事兒,不太好擺平。
這時候小賤低聲跟我講:“呂大娘命苦,年輕的時候,爲了躲避戰禍,跟當家的就跑到了河北,半路上飢寒交迫,當家的就死了,自己拉扯兩個孩子長大,不容易。”
我有些詫異:“倆孩子,這不就呂雙傑一個麼。”
“嗨,要不說命苦呢,呂雙傑是老二,他家的老大在七年前就失蹤了,說是去縣城打工,但一走就再也沒回來過,不知現在是生是死呢。呂大娘急出了一身毛病,自己都垮了,這不老二呂雙傑連初中都沒上完就輟學了,回來賺錢養家。擱着我們前後院,都是東北老鄉,我爸隔三差五的就叫我拿着豬肉送過來,互相照應着,才一直走到了今天。”小賤唉聲嘆氣的說。
我心裡有些沉重,默然點頭,看來這人不能跟命爭,該怎樣就怎樣,要不都說只有享不了的福,沒有受不了的噎呢。
我就問老煙鬼,這事兒該咋整,說實在話,狐狸成精,還是咱老陳第一次遇到呢,心裡也沒譜。不過我已經開始搜刮四御仙書,遣兵篇裡的法子了,爭取能找到一招半式,先解決問題再說。
老煙鬼坐在客廳凳子上,裝了一袋菸絲,吧嗒吧嗒抽着,陷入了沉思。呂雙傑給我們端茶倒水,緊着忙活。
胡解放沉不住氣了:“要依着我老胡的話,就別想這麼多,那狐狸要是還敢來,就直接打殺,一身道行都敗了,還能折騰出什麼浪花。”
胡解放是出馬弟子,對胡黃之事比我瞭解的多,但別看他話是這麼說,但眉宇間也有忌憚
。因爲他知道一隻成了氣候的狐狸該有多麼棘手。
小賤也跟着幫腔:“對,咱這兒這麼多人,還鬥不過一隻狐狸?”
我可沒敢插嘴,因爲我瞭解老煙鬼的脾氣,現在悶頭不講話,是在尋思呢,也證明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此刻,就見老煙鬼,用手指頭敲了敲桌面,沉聲道:“別一張嘴就打啊殺的,現在不是還沒出事兒麼,畜生也算是生靈,修煉也不容易,要是服了軟,也沒必要把它逼上絕路,一切都等天黑了再說。”
聽這話,不太像是老煙鬼的作風,但我回頭一想也就明白了,剛因爲一隻靈貓惹上了青羊這尊大神,搞的滿城風雨,差點兒把命都搭上,所以說,他對精怪這一類的東西都加了謹慎,長了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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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中點頭,是這麼個理兒,狐狸天性狡猾,如果能殺死那是好的,但就怕殺不死,如果那樣的話,以後的報復可就沒完沒了了。
老煙鬼忽然對呂雙傑說道:“小夥子,去給我一把大棗兒,要新鮮的。”
呂雙傑一愣,隨後就說:“老先生,如果你餓了,那我立馬整一桌子菜,吃棗兒是不是有點……再說了,這季節也沒棗兒不是。”
老煙鬼笑道:“傻小子,這還不到中午呢,吃什麼飯,大棗有別的用,快去快去,想盡一切辦法搞到手。”
呂雙傑又看了看胡解放。胡解放一瞪眼:“你看俺幹什麼玩意兒,老先生叫你幹啥就幹啥,去村東頭的雜貨鋪子看看,看看有賣棗兒的沒。還有問問誰家釀了蜜棗,都借一點過來。”
呂雙傑挺聽胡解放的,點頭哈腰的就去了。
人一走,我就問:“老煙鬼,要大棗到底幹啥啊?!”
老煙鬼直截了當的說:“當然是喂狐狸,不然給你下酒?”
我一咧嘴,用大棗喂狐狸?
胡解放就乾笑起來:“那啥,我說老先生,這狐狸都成精了,人家不愛吃這東西
。”
我也想不通,狐狸滿身是妖煞之氣,不吃人就夠可以的,還喂大棗?
老煙鬼用菸袋鍋敲敲腳底,就一句話:“狐狸生性多疑,別看現在兇殘了,那也抖着激靈呢。咱們人是不少,但面對這麼狡猾的東西,不給點兒絕活兒是不行的。你是東北人,應該聽本地的老獵人說過,怎麼在老林子裡抓狐狸。”
胡解放一愣,隨即詫異道:“唉呀媽呀,你的意思是,用抓狐狸的辦法,抓狐狸精?!”
小賤就問:“用大棗怎麼抓狐狸,沒聽說過啊。”
“你沒聽說過的多了,在咱們那疙瘩,上山的老獵人,都有看家的本事,有的會下套子,有的挖陷阱,有的用毒藥。反正對付什麼樣的野獸,就用什麼樣的辦法,要說老林子裡最難抓的就屬這狐狸了。”
胡解放來了精神,繼續說道:“這狐狸太滑,你下套子,它繞着走,你挖陷阱,它提早就能嗅到危險,所以只能下毒。毒狐狸就得用大棗,把棗核挖了去,從裡面填上毒藥,然後在毒棗周圍放一些沒毒的。狐狸吃棗,先咬一口,然後吐出來,看看有沒有棗核,有棗核的話它才繼續吃。等吃幾個沒毒的,警惕心就小了,一下把毒棗塞進嘴巴,不消一會兒就能被毒死。這樣才能被老獵人抓到。”
我聽的都直了眼,心說真有點意思,這打獵也是一門學問啊。其實從小我就一個獵人夢,帶着獵槍,牽着獵狗,去深山老林裡打獵,嘭的一槍,打中一隻野雞,又嘭的一槍,打中了一隻野兔,到了晚上,點上篝火,收拾完了獵物,往火上一烤,撒點調料,看着獵物上的油脂落在柴火上,發出‘比啵嗶啵’的聲音。
哎,想想都是這麼美好。
小賤嚷嚷道:“唉呀媽呀,這法子還真新鮮,不過狐狸都成了精,再用這些小伎倆能成麼?”
胡解放也看老煙鬼,那意思是,這有點異想天開啊。
老煙鬼一笑:“往棗裡面投毒自然不成,恐怕沒毒死狐狸呢,它就先發了狂,並且我也說了,對付這些成了氣候的畜生,能放過就別一棒子打死,造孽。我準備將一道秘符放進棗子裡,只要那畜生吃進肚子,哼哼,那就一切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