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幕,被我無比精準的看在眼中,頓時把我嚇出了一身冷汗,再看這個郵遞員,臉色頓時變的無比猙獰,緊握着尖刀,對着徐姨分心便刺
。
徐姨的注意力都在那封掛號信上,冷不丁被刀刃閃了一下眼睛,緊接着便尖叫起來。
我瞬間開啓了觀氣術,一拳就打了出去,一個足球大小的白色拳印轟一聲,這貨慘叫一聲,身形倒飛,直接砸在了對門的門框上,手中的尖刀也飛了出去。
徐姨當下就坐在了地上,武靈耀都沒反應過來呢,我直接衝了過去,把徐姨抱進來,然後分分鐘把郵遞員給控制住了,擰着他的脖子,摔在地上。
這貨也是倒黴,被我一拳砸的,估計胸口都骨折了,又被壓在地上,呼呼喘粗氣,疼的他,慘叫聲都變味兒了。嘴角和眼眶都崩開了,鮮血流了一地。
武靈耀‘啊’了一聲,已經方寸大亂,手腳不停的哆嗦,還是我說了一句,先把徐姨搬上沙發。
武靈耀照辦了,這才沉澱了一下情緒,跑到門口,圍在我身邊,語無倫次的問我有沒有事。
我咧嘴一笑:“你得問他有沒有事。”
這時候,對面的房門打開了,出來一個女同志,挺洋氣的,但是看到我們扭打在一起,頓時驚叫起來,我趕緊解釋:“大姐你別慌,抓住了一個壞蛋,一會兒就送派出所。”
沒等我說下句呢,咣噹一聲,對門的鄰居就把房門關的死死的。
“叔,別愣着了,進屋拿繩子。”
一會兒繩子來了,都是小指粗細的承重繩,屬於建築專用繩索,能吊起一塊兩頓重物體。我拿過來就把郵遞員捆成了糉子,一腳就給踹屋裡了
。
撿起那把尖刀,用腳底子蹭了蹭樓道的血跡,關門進了屋。
武靈耀的臉色慘白慘白的,雖然經的多見的廣,可對於打架見血可沒什麼經驗,這樣的大老闆養尊處優的,自然看不了這個。
“西,西涼,他是誰啊,跟我們有什麼仇,怎麼上來就動刀子?”
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轉身看了看沙發上的徐姨,見沒有大礙,我就放心了。回過頭看這個半昏半迷的傢伙,臉色開始陰沉。
“叔,你先冷靜一點兒,有我在,他翻不起什麼浪花,要想知道一切,只能撬開他的嘴。”
話是這麼說,可我心裡已經有了一些方向,但我不確定,於是我端起了白開水,衝這貨兜頭澆下。
這貨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胸口的痛苦,叫他臉色都扭曲了起來。
“你是誰,爲什麼要來這裡行兇?”我蹲下來問道。
別看這貨被五花大綁,但明顯不服,使勁的掙扎,最後還是被我一腳踹消停了。不過事後怎麼詢問,對方都不帶言語的。後來我試探的問了一句:“是夏洛的姥爺派你來的吧?”
話音未落,這貨的眼神猛地爆射出一道精光,並且我驚奇的發現,他的眼神裡竟然還有譏笑。都特麼死到臨頭了,還在笑話我?
我剛要發作,誰知這貨猛地一咬牙,然後臉色憋得漲紅,脖子上的大動脈都吐出來了,渾身抽搐了沒幾下,就吐了白沫子。
一探鼻息,他竟然死了。
武靈耀嚇的倒退兩步,靠在了牆上,雙眼發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誰能想到,不到五分鐘的功夫,竟發生了這等事,兇手行兇不成反而死了,難道是被打死的?
我心裡也是一沉,奶奶的,有這麼不禁揍嗎?這貨死也不說誰是幕後主使,一看就受過專業的訓練,心理素質剛剛的,所以這身體素質也不會太差。我那一拳氣勁,不至於把他打死。
後來我回憶到了一個細節,他臨死的時候在使勁咬牙,我趕緊用手掰開他的嘴,細一看,竟發現有一顆槽牙是中空的,裡面有一個錫紙包,錫紙包已經被唾液污染,看不出裡面包着什麼東西,隱隱間有一股子化學藥味兒
。
“這應該是毒藥吧,他這是服毒自殺。”我緩緩的站了起來,不由自主的就眯起了眼睛,這明顯是有備而來,不成功便成仁啊。
武靈耀鎮定了很多,蹲下來檢查屍體,後來蹙着眉說:“這應該是氰化鉀,劇毒啊。”
我文化有限,就問這氰化鉀的毒素爲何如此劇烈,分分鐘就要了人命。武靈耀苦笑,氰離子能迅速結合血紅蛋白中的亞鐵,使人缺氧引起死亡。這個過程快的不敢想象。
我記住了這個媲美砒霜的劇毒物質,隨後尋思了片刻,就說:“又死了人了,這事兒遮掩不了,報警吧。”
可武靈耀卻問我:“你懷疑他是夏洛姥爺的人?”
我點點頭:“除非你還有別的仇家。”
武靈耀忽然變的憤怒起來,一腳踹翻了鞋櫃:“我跟他到底有什麼冤仇,竟三番五次的要害人?”
我輕聲道:“叔,你冷靜一些,他的目標是小芳。小芳被夏洛姥爺施了法,他想借助小芳的肉身,給別的亡魂奪舍重生啊。咱們把小芳接回了家,就算跟他撕破了臉,所以他纔會派人過來刺殺。”
武靈耀的臉色非常精彩,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情況,不過卻不知道奪舍重生這回事兒。他真的怕了,拉着我的手問我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叫他別急,我破解鬼面大擒拿的過程很順利,用不了幾天就小芳體內的煞氣就能消失,只要再找到一名佛門弟子,這事兒就算成了。
不知爲何,我又想到了那個夢境,那個無比古怪的和尚。
武靈耀總算放心了,直接要去打電話,但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屍體,冷不丁出現了一些猜忌,夏洛的姥爺何等神通,連鬼面大擒拿都會施展,並且舉手投足間,就能勒令幾十人不要命的去幹殺人的勾當,怎麼這次纔派來一個人,並且如此輕易的就被我制服了,並且二話不說,直接咬碎了氰化鉀自殺
!
難不成,他認爲救回了小芳,我們這些人就會各回各家,此地不會有任何高手?
不對,絕不是這麼回事兒,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叔,先別報警呢,咱們趕緊離開這裡,我感覺這事兒還沒完。”
說完我就跑向了小芳的臥室,準備抱着她離開,但是打開房門之後,我傻眼了,牀上空空如也,窗戶大開,夜間的涼風嗚嗚吹着。
我的腦袋‘嗡’的一下就大了,小芳明明還在昏迷,怎麼會突然間消失呢,並且這可是三樓啊,就算她的身體沒問題,也不可能從三樓跳下去。
如此說明,是有一個人爬了上來,趁我們在客廳打鬥的時候,悄悄擄走了小芳。
我幹,那個郵遞員只是一個誘餌,這是一場調虎離山之計。
武靈耀已經抱着徐姨過來了:“西涼,你認爲還會有人過來伏擊咱們?那別愣着了,你抱着小芳,咱們一起走,一起……”
話沒說完,他就看見了臥室裡那張空蕩蕩的雙人牀,整個人就石化了。
“叔,你他們是調虎離山,你現在報警,我去追!”
我心裡的怒火熊熊燃燒着,鬧了半天還是小看夏洛的姥爺了,這個老傢伙一肚子壞水,這是明槍暗箭一起上啊,真是不擇手段。
我直接跳出了窗戶,三樓對於普通人很高,但是我調節內外氣息,控制周遭的氣勁,下墜的過程中,就感覺天地間的氣勁都使勁摩擦着我,藉助這股摩擦力,下墜的速度,力道,都減弱了很多,等落地之後,我就地一滾,卸掉了那股暗勁,不由分說直奔小區門口衝去。
我憤怒的同時,也在暗自祈禱,希望擄走小芳的人跑慢一點,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但是等我出了小區後,迎面就是一條馬路,九五年路上汽車不多,一眼就能看見很遠的路面情況,就在我的左側方向,大約三百米處,一個纖細的人影正在狂奔。
若不是修煉這麼些年的觀氣術,我根本看不了如此清晰,所以我一下就鎖定了這個人,如果不是做了虧心事,幹嘛要跑這麼快,並且她抱着一個人,能跑這麼快,說明身手十分了得
。
追!
我暗罵一聲,身子一飄就是五六米,跟瞬移似的,穿插在行人當中,把不少老太太都嚇的丟掉了菜籃子。
我的速度很快,耳畔呼呼生風,兩側的建築物在飛快向後倒退,我特麼快急了,恨不得插上翅膀。不過幾分鐘後,我們雙方的距離在一點點縮短,我也看清了這個人的後背。
這個人身穿一身連帽衫,罩着腦袋,懷裡抱着一個人,這個人用一塊牀單還是什麼東西裹着,具體相貌我看不清,不過我能斷定,這個人就是小芳。
我本來想吼一嗓子,叫對方站住,但我後來一想,這麼做太白癡,你叫人家站住,人家就站住?搞不好驚嚇到對方,還會做出傷害小芳的舉動。所以我只能提着一口氣,悶頭狂追。
就這麼着,我們一前一後,連追帶趕的跑了兩條街,此時,天色已經黑暗下來,路旁的路燈昏暗不堪,根本無法照亮,但是距離前方的人,只有一百米不到了,眨眨眼我就能追上他。
但就在這個當口,令我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前方的人突然就停了下來,站在原地,就跟一干標槍似的。
近距離下,我能斷定這是一個女人,可令人駭然的是,一個女人竟有這麼快的速度,抱着小芳跑了這麼遠,停下後,連口氣都不喘。
我縱然擁有氣勁的功底,但現在也感覺肺葉子生疼無比,要不是玩命提着氣,早就累成狗了。
我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對方身後五米處,大吼一聲:“把小芳給我放下!”
然而前方的女人並未轉身,不過我身側的綠化帶樹叢中,卻‘噌噌噌’跳出了五道身影,這五個人分別持着一把長刀,晃動間,刀光如雪,從各個角度對我展開了攻擊。
一時間,刀意縱橫,冷氣逼人,身前身後,四面八方全都是破空聲,我不免大驚失色,原來對方還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