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冰池這個名字對於水聞一等人來說還很陌生,但是對於小賤他們就顯得格外震撼了。
“老陳你是不是糊塗了,怎麼可能是她?她可是咱們的敵人呀。”小賤瞪着眼珠子說,鼻血還在流。
我遞給了他一塊棉布,然後拍了拍他的肩頭:“你急頭白臉的幹什麼玩意兒。我又不傻,怎麼可能看錯?”
蕭大瞎子咂咂嘴巴,說:“那十年聚陰草可是救你命的東西,被袁冰池搶了,這無異於要你的命啊,但是她現在又救了你我一命,這不是相互矛盾嗎?”
冰妃也點點頭:“的確是這麼回事兒,袁冰池亦正亦邪的,都不懂她到底想幹什麼。不過說到底,她也沒傷害過咱們,僅僅是搶走了聚陰草。”
我死死的蹙着眉頭,這個冒充是大學生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呢?
而水聞一越聽越糊塗,就問怎麼回事。小賤簡短的說了一下,最後還補充道:“對了,當初她跑之後,肯定會路過你們所藏身的山洞,你們就沒發覺嗎?”
水聞一得知事情經過後,立即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有發覺啊,主要是,那裡有兇靈子,這個女人是怎麼離開的,難道也是用火?”
隨後衆人又看向了我,候得祝驚駭道:“你的肚子裡竟然有追命蠱?”
我黯然點頭:“雖然被休眠了,但只能保證幾個月而已,如果沒有聚陰草,我就死定了。”
候得祝一拍石壁:“如果能抓住那死丫頭就好了,這追命蠱太兇狠了,恐怕就是施蠱的人都不見得能解蠱。”
車伕也這麼說過,追命蠱厲害就厲害在這裡了,施蠱的人都沒辦法,你說這不是必死無疑麼。好不容易找到了聚陰草,還被人給搶走了,你說老陳怎麼這麼倒黴。
呂雙印攥了攥拳頭:“西涼,你對我有恩,如果那邪教高手一直跟着你們,被我碰到了,我就是捨出一條性命也不叫他好過。”
我點點頭:“呂大哥言重了,邪教高手太過狡猾,即便碰上也不能來硬的。唯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這麼會兒功夫,赤血靈芝的藥效已經在體內行開了,我們一個個渾身暖融融,精神飽滿,一點都不餓,並且手上磨出的血痕甚至都開始結痂。
果真是神藥,才吃了這麼一點就出現了此等效果。
候得祝把靈芝全部拜碎,給水聞一他們八個留下了三分之二,這東西吃一片就嫩頂好幾天的乾糧,正適合他們養傷。而剩下的三分之一他就揣了起來,爲日後做打算。
蕭大瞎子就問:“我說老候,剛纔可夠險的,你到底在懸崖上發現的大蟒蛇是什麼來頭?”
“哼哼,還能是什麼來頭,被赤血靈芝吸引的猛獸唄,也多虧我提防着呢,不然的話,那大蛇一個絞殺,我就沒命了。你以爲憋寶人是這麼容易的,我們是成天跟死亡打交道啊。”候得祝煞有介事的說道。
一想起剛纔的險境,我們都渾身起雞皮疙瘩,心都快嚇碎。而我呢卻陷入了沉思。
小山子因爲一個誤會葬送了自己一條性命,而袁冰池更叫人捉摸不透,就拿救我性命來說,你說我是該恨她還是該感謝她?
不過因爲追命蠱的事兒,我又想起了兩個人,一個是無仙派的嘟嘟,另一個就是車伕。
嘟嘟說車伕還活着,真不知道這小子現在在哪兒,他跟無仙派之間到底是什麼瓜葛呢。並且嘟嘟給小賤注射邪法,差點兒要了我們的命,都過去這麼久了,我們也猜不准她到底想幹什麼。
還有就是春秋大墓氣眼裡的怪物,候得祝說這是早已失傳的‘痋術’,而無仙派爲什麼要死命的維護真眼呢,又爲混沌重生君臨異界/23488/什麼掛祖師爺張道陵的畫像呢。
並且狼爺搶走了九轉碧玉蟾蜍,這東西是祖師爺抓鬼用的,他們一幫盜墓賊,要這玩意兒幹嘛,難道是爲了給日後的盜墓行動,提供保障嗎?我思考了半天也感覺不對勁,貌似這九轉碧玉蟾蜍對狼爺,甚至是掌櫃的有特殊的作用,不然的話,狼爺這膽小怕死之人不會拼了命的搶走它。(yd_sj;.?廣告)
還有就是,九頭蛇的總頭領已經進入了飛虎神廟,呂雙印說過,這個人是個極其厲害的傢伙,現在我們跟九頭蛇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碰到他難免又是一場兇殺惡鬥。
就在我浮想聯翩的時候,呂雙印提出了離開。他是時候歸隊了,不然的話,會引起懷疑。
我們都想挽留,但又明白他是有苦衷的。
臨別的時候,我們送他來到了洞口。
“翻過眼前的兩座山就到飛虎神廟了,切記,一定要小心。希望我們還能再見。”呂雙印鄭重其事的說。
我也想應應景,說幾句離別的話,但就在這時,就發現他眼中猛地閃爍出一陣紅光,來的匆忙,去的迅猛,一瞬間就消失不見,我甚至懷疑我看錯了。
可緊接着,呂雙印眼中紅芒爆閃,就跟兩個紅色燈泡差不多,我當即想到了‘多噶’石像,因爲這光芒是一模一樣的。
然而‘多噶’石像卻是因爲血巖的結構,可呂雙印卻是一個大活人啊。他突然整這麼一下子,我根本接受不了。
不光我看到了,其餘人也被嚇了一跳。
呂雙印貌似察覺到了什麼,剛要張嘴問怎麼了,忽然面色就扭曲起來,一聲聲痛吼從喉嚨裡迸發。他直接跪倒,像蝦米一樣蜷縮在一起哀嚎。
這種哀嚎非常悽慘,就如同有把刀在他腸子裡亂攪。
“呂大哥你怎麼了?!”我趕緊蹲下扶他。
但是一看他的臉,嚇得我驚叫一聲,就向後仰去。我可不是沒出息,而是他這張臉太滲人了。不知什麼時候竟密佈上了紅色毫毛,就跟一個紅色的大猩猩似的。
候得祝駭然道:“難道是他體內的東西發作了?他曾經說過,擅自逃跑的九頭蛇成員,都會渾身長滿紅毛。”
不是吧?!
他這不是想回去了,怎麼還犯病?!
“先把他拖回山洞。”冰妃很嚴肅的說道。或許眼前的情況也超出了她的理解範疇。
我們幾個把呂雙印拖回了山洞,扒開了他的上衣,就發現他渾身上下都長出了紅毛,並且越來越密。
小賤急了:“這是特馬的要變孫悟空啊。”
冰妃蹲下來給他做詳細的檢查,但隨後她臉上就冒汗了,那也是急的。
她衝我們搖了搖頭:“他的體溫,脈搏,都在瘋狂上升,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病。”
我趕緊開啓了觀氣術,就發現呂雙印體表縈繞着一層紅芒,但這並不是生命血氣,而是一種我從來沒見過的東西。
你說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散發出這種氣息?難道說他肚子裡有什麼東西嗎?!
我正尋思呢,小肚子突然就擰成了一團,疼得我慘叫起來,直接跪那兒了。
連驚帶嚇再疼,我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我明白,這小肚子之所以疼,是因爲追命蠱。
追命蠱正在我肚子裡折騰,估計腸子都快斷了,可是這東西明明已經休眠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呢,怎麼會突然甦醒呢?!
難道說車伕那犢子騙我,這追命蠱只能維持一兩個月嗎?!
“老陳。”
“這又咋了?”
“趕緊扶她起來。”
小賤,蕭大瞎子,候得祝,三個人扶着我,但是不碰我還能挺住,這一碰我,那傢伙沒給疼死。
我大聲慘叫起來,抱着肚子滿地打滾兒,並且口鼻開始淌血,眼看着就不行了。
並且我的小腹一鼓一鼓的,貌似那追命蠱要出來,我被折騰的快要死掉,心裡大罵車伕這犢子,你特麼可坑死我了。
&nbsyd_sj;p;?就在這時,我感覺一陣反胃,爬起來就開始嘔吐,你猜怎麼着,竟然從嘴裡吐出一個三寸長的大蟲子。
這蟲子十分的猙獰,腹下滿是肢體,就跟‘錢串子’差不多,並且通體銀灰色,腦袋前面有一對紫色的螯鉗。就跟塗抹着劇毒差不多。
我日,難道這就是追命蠱嗎?這麼一個大傢伙在我肚子裡待了快倆月了,想想都是那麼不寒而慄。
但同時,我心中又充滿了狂喜,這害人的玩意兒突然甦醒,然後自己鑽出來了,咱老陳豈不是徹底解放了?!
你還別說,自從這玩意兒從我肚子裡爬出來,我渾身上下一點兒都不疼了,跟剛纔的感覺簡直查到了姥姥家。
“你既然出來了,那老陳就送你一程。”
我抓住一塊大石頭就要砸。
誰知這追命蠱竟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叫,像知了,但比知了兇猛很多,緊接着竟從地面彈跳了起來,我沒想到這玩意兒這麼有彈力,直接起來半米高,向前一衝就趴在了呂雙印的胸口。
呂雙印平躺着呢,渾身上下都是紅毛,越來越密,越來越長,跟野人有一拼了。
追命蠱落在他的胸口,他劇烈顫抖了一下,然後竟然順着他的嘴巴鑽進了他的身體。
“不好!”我大叫一聲就撲了過去,趕緊撬開呂雙印的嘴巴。這玩意兒太害人,呂大哥本來就生死未卜呢,不能再叫他受二茬罪。
但是我下手晚了,因爲他口腔裡什麼都沒有,追命蠱已經鑽進了他的體內。
我癱坐在地上,完了,這下全完了。
追命蠱從我體內爬出來,又鑽進了另一個人體內,難不成在我肚子裡住膩了?想換個空間?
其餘人都石化了,根本反應不過來。
可令我們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呂雙印周身的紅毛突然根根倒立,他也睜開了血紅的雙目,同我一樣,趴在地上就開始嘔吐。
你猜怎麼着,他竟然把追命蠱又吐出來了。
我高興的一蹦三尺高,心說呂大哥命不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