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咎由自取
雖然那女子看上去很單薄，但是她挺直的脊背，讓衆人都覺得眼前一亮，一股凜然之氣自那挺直的脊背散發開來。她的頭髮高高束着，不像一般女孩子那般挽成髮髻，白色的玉帶配着黑緞帶一般的頭髮，只那一個灑脫利落的背影，就讓女子傾慕男子着迷。
臺上的兩個人都忘記了打鬥，停下手來，愣愣的看着楚喬，整個校場上也突然安靜了下來，短暫的安靜之後，終於一聲厲喝傳來——“是何人竟然敢擅闖我楚家重地？還不速速跪下認罪！”
那是楚鴻天的聲音，這位代族長代替楚巡天做了一段時間的族長，儼然在心中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族長了，此刻是想也沒想的就喝出了這句話，楚巡天的目光冷冷的往他身上一掃，他立即感覺到了一道涼意自脊背往上躥，一回頭正對上了楚巡天冰冷的目光，他趕緊往後退了一步，躬身對着楚巡天道，“族長，此等張狂之徒，竟然敢擾我楚氏宗族大會，請族長嚴懲！”
楚巡天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楚鴻天默默的低頭退到一邊，在沒人注意到他的時候，輕輕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難道這一生都要生活在楚巡天的陰影之下嗎？不！他不甘心！楚氏的族長之位，是他楚鴻天的！當年他楚鴻天什麼比不過楚巡天？就連他們的父親都曾經在他面前嘆息過——“鴻天，爲何繼承鬼瞳的人不是你？”
可就因爲那該死的鬼瞳長在了楚巡天的身上，他才淪落爲楚氏的旁支，他的女兒也不能夠成爲楚氏真正的大小姐！卻讓那個廢物傻子佔着楚氏大小姐之位！
可恨！
還好，那個廢物傻子應該死了吧？要不然，這次宗族大會楚巡天爲什麼沒有帶她回來呢？楚巡天啊楚巡天，你沒想到吧？你終究還是要輸給我！
想到這兒，楚鴻天的目光朝着自己那如孔雀般驕傲的女兒望去，眼裡充滿了自豪。
雖然楚鴻天喝出了那麼一聲，但是楚巡天沒有動作，只是微微的垂下了眼瞼，而臺上的青衫女子還是如一挺標槍一般立着。
臺下終於有楚氏族人開始嚷嚷了起來，“是什麼人？竟然擅闖楚氏宗族大會！”
“還不速速離開！”
“大膽狂徒，再不跪地請罪，就要你知道知道楚氏的厲害！”
……
反正有八位宿老在這兒，楚氏的族人此刻膽子也是非常大，明明知道楚喬從那怪鳥上跳下來，很有些來頭，但仍舊是敢呵斥楚喬。
楚喬徐徐轉身，臺上那兩個楚氏的年輕人最先看到楚喬的臉，當楚喬的臉出現在他們面前時，他們頓時瞪大了眼睛，而當他們觸到楚喬那居高臨下不怒自威的目光時，腿腳一軟，不由自主的就跪倒在楚喬的面前。
“哼……”楚喬冷哼一聲，乾脆一撩袍子，“刷！”的一下轉了過去，少女如玉的面龐帶着堅毅冰冷的表情，目光自上而下，所觸及之處，那些與她對視的人，就像是中了魔法一般，全都愣住了，繼而如潮水一般紛紛跪了下去，甚至有的人都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跪下。
“從今日開始，相信大家都認得這張臉吧？我是楚家大小姐！不過，從今日開始，我叫楚喬！楚緹香已經死了！”楚喬冷冷的說道，聲音不大，卻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
“真的是大小姐！”
“天哪！大小姐回來了！阿彌陀佛！”
“大小姐不傻了！真是我楚家之福啊！”
“太好了！天佑楚氏！”
……
那些不明所以的楚氏族人對於楚家嫡系還是有着盲目的崇拜的，在這種最看重血統和傳承的神巫世家，楚喬的血，無疑是最高貴的，所以，就算是她變成了傻子，楚凌兒也依然無法動搖她楚氏大小姐的地位。
而現在，大小姐好好的回來了，看樣子也不呆不傻了，這對於楚氏族人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啊！
楚喬平靜的接受着楚氏族人的膜拜，彷彿那是天經地義的，她看到那狂熱的崇拜的眼神，甚至連心境也沒有浮動半點。
這樣的心境，終於讓楚氏的那八位宿老開始對楚喬刮目相看。難得有人能夠面對這樣的情形還能夠平靜的對待，若不是心如死灰的人，那就是久居高位，心中有萬道溝壑的人。
楚喬究竟是哪一類？好像哪一類都不是啊……
他們如何能夠猜到楚喬的神識曾經經歷過宇宙的興衰，面前的場景，對楚喬來說，根本就什麼都不算，唯一還能夠讓她動容的，莫過於她在乎的人。
“想要挑戰的人，都上來吧！”楚喬待到人羣平息了之後，開口道。
衆人又是一愣，人羣中有人高呼，“大小姐，您理當入選！無需挑戰！”
“是啊！大小姐，如果您都沒有資格，誰還有資格？”
“大小姐，您有鬼瞳，乃是鬼瞳傳人，只有您才能夠爲楚家爭得榮耀，打敗其他三大家族！”
……人羣開始議論起來，長期以來，鬼瞳是楚氏家族唯一的精神支柱，讓這些楚氏的族人都已經選擇性的忘記了在不久之前眼前的這位大小姐，不但癡傻，而且全身經脈寸斷，根本不能夠修煉！
而“鬼瞳”兩個字卻深深的刺痛了楚鴻天，他雖然竭力的隱忍着，但是看向楚喬的目光仍舊是帶了一絲嫉妒與恨，爲什麼那個傻女有那樣好的運氣繼承鬼瞳，而自己的女兒爲什麼不能？擁有鬼瞳就擁有了一切！明明凌兒比那個廢物強一千倍一萬倍，可是凌兒的地位還是遠遠不如那個廢物！
楚凌兒更是毫不掩飾心中的恨意，看着高臺上青衫磊落的女子，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甚至在她面對自己的時候，那目光裡沒有恨，沒有怨，甚至沒有任何一絲感情，就像是在看塵埃中的螻蟻一般……那種感覺，讓楚凌兒想要抓狂！
“大小姐！”楚凌兒突然開口，楚鴻天被那一聲高喝給弄得渾身一個激靈，想要上前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楚喬的目光再次落到楚凌兒的身上，其實她已經不記得楚凌兒了，但是楚凌兒眼中赤裸裸的恨意卻讓她在先前就注意到了這個女孩子，心裡面對號入座，便已經確定了她身份。不過，在楚喬看來，楚凌兒對她的恨，根本就不算什麼，這樣的人，連做對手的不屑，何必去在意呢？所以，她才根本沒有理會楚凌兒，淡然的把目光移開。
“凌兒小姐，你是想挑戰我嗎？”楚喬很平靜的開口道。
楚凌兒傲然的揚起下巴，排衆而出，再次站在了人羣之外，這一次，衆人看她的目光就不像上一次那般敬畏，而是帶了一絲詫異，難道楚凌兒小姐真的想要挑戰大小姐？！
“大小姐，您可知道，那擂臺爭奪是爲哪般？”楚凌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她已經感受到了楚氏族人的不滿，心中憤恨不已，爲什麼楚氏族人會對鬼瞳那般的狂熱崇拜？鬼瞳有什麼了不起？！
楚喬微微蹙眉，“自然是選拔參加四大家族大比之會的人選。”
這些墨子曦早就告訴過她了，所以他們才一定要趕在楚氏宗族大會上出現。
“大小姐說的沒錯！”楚凌兒冷冷一笑，“可是大小姐可曾知道，但凡要想參加這擂臺賽，必須要有地階之上的實力。四大家族大比之會，不比家族子弟的切磋，肯定會有一番生死相搏，刀劍無眼，若是擦着碰到了我們尊貴的大小姐……該如何是好？更何況，這次四大家族大比之會關乎着楚氏家族的榮耀，若是不能夠取勝，就是楚氏的千古罪人！”
說着，楚凌兒冷眼朝着那些剛剛支持楚喬直接參賽的人瞟去，“你們是想讓大小姐成爲千古罪人嗎？”
那些人被楚凌兒那冷冽的眼神一瞪，立即就像是被潑了一瓢冷水一般，不敢坑聲了，他們也想起來了，大小姐似乎是不能夠修煉靈力了，拿什麼跟四大家族的人鬥啊？那不是找死嗎？
楚喬笑了笑，看着楚凌兒驕傲的神色，負手道，“想必凌兒小姐入選了吧？凌兒小姐要是懷疑楚喬的實力，大可以上臺一試，若是我輸給你，自然不敢再提參加大比之事，若是贏了凌兒小姐……自然也便有這個資格了吧？”
楚凌兒被楚喬這麼一說，臉色很難看，目光求助似的落到了楚鴻天的臉上，她不是不敢跟楚喬打，的確是怕跟楚喬打了之後，楚家的人會敵視她！
楚鴻天趕緊朝着她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夠輕舉妄動啊！
“凌兒小姐，請吧。”楚喬有些不耐煩了，這個女子不是很想跟自己打一場嗎？眼裡早就騰起戰意了，怎麼自己答應了，她反倒是婆婆媽媽起來了？
楚凌兒咬牙道，“楚凌兒不敢造次，不敢跟大小姐交手！”
雖然她口中說着不敢，但是眼中全是不甘，周圍的人更是下意識的離她遠遠的了。
“無妨！”
就在楚喬還要催促的時候，一直沉默的楚巡天突然開口道，“若是讓香兒直接參加大比，的確是讓孩子們心裡都有些不服氣，而這次大比也正如凌兒說的那般，不是兒戲，而是維繫着楚氏千年基業，無論是誰，都要憑藉實力說話！凌兒，你就上臺跟香兒切磋一下吧！”
衆人見楚巡天都開口了，這纔沒有用怪異的目光盯着楚凌兒了，而楚凌兒雖然不明白楚巡天爲什麼會答應這件事，但是畢竟家主都開口了，自己上臺也就名正言順了，不會在衆目睽睽之下擔那犯上之名。也許家主也是知道自己女兒幾斤幾兩，不願意她到四大家族面前出醜吧？
想到這兒，楚凌兒帶着勝利的微笑輕輕一躍，落到了臺上，原本在臺上杵着的兩人立即如獲重釋般的下了臺。
楚喬卻不看楚凌兒，而是轉頭看向楚巡天，面無表情的道，“我說過了，我叫楚喬！你記住了！”
聽到楚喬居然如此無禮的對楚巡天說話臺下的人都驚呆了，難道說大小姐還沒有恢復正常？！居然敢這樣對家主說話？家主不會暴怒吧？
果然，楚巡天的臉色冷了幾分，但是卻沒有說什麼。
楚喬也沒有等他回答，轉身面對楚凌兒，一直收斂的氣息緩緩的湛放了出來，楚凌兒突然覺得一股巨大的威壓迎面撲來，她甚至覺得呼吸都困難了幾分，就像有一座大山慢慢的從上至下壓來，卻不是一下子落下，而是一點一點的讓她不能夠呼吸，一點點的被那威壓折服！
在那樣的威壓下，楚凌兒有一種錯覺，自己就像是泰山腳下的一隻小螞蟻，而她面對的是整個泰山！一點存在感，一點對抗的心思都沒有了！
楚凌兒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身子也在微微的顫抖，幾乎要抑制不住的跪下去了，她完全是憑着對楚喬的一腔子恨意在支撐着。
而楚喬的威壓完全是對着楚凌兒一個人去的，臺下的人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只看到楚凌兒在臺上瑟瑟發抖，一個勁的流汗，卻沒有伸手去擦汗。
難道是凌兒小姐犯了什麼急病？
而楚鴻天也發現了楚凌兒不對勁，忍不住高呼一聲，“凌兒！”
那一聲帶着渾厚的元氣，在一瞬間便打亂了楚喬暗中釋放出的威壓，楚凌兒感覺到那泰山壓頂一般的氣息驀然消失了，渾身一輕，一種劫後餘生的心情油然而生。
而隨着那股威壓的撤去，楚凌兒也是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勉強晃了兩下才穩住身形。
楚鴻天趕緊上前道，“凌兒，你今天已經打過一場，要是累了就下來吧，家主是不會怪你的。”
楚凌兒下意識的就要想點頭，一旁的楚巡天卻開口道，“剛剛凌兒贏得輕鬆，沒有消耗什麼靈力，鴻天，你不必緊張，兩個孩子切磋一下，只當是跟平時切磋一樣，不打緊的。”
楚鴻天心中暗恨，自己都看出了凌兒有不妥，那隻老狐狸怎麼會看不出來？他還堅持讓凌兒跟他那個廢物女兒打，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真以爲他那個廢物女兒可以趁人之危，贏了自己的凌兒嗎？廢物就是廢物，凌兒怎麼都不可能輸給她！
想到這兒，楚鴻天便給了楚凌兒一個示意的眼神——打！不要留手！若是可以，打死那個廢物！
“既然家主都開口了，凌兒，那你就好好跟大小姐切磋一下吧！可千萬不要讓家主失望啊！”楚鴻天不陰不陽的說道，轉頭了離開高臺邊沿，楚凌兒見父親這樣說，也只好強撐着身體，站到了高臺中央。
楚凌兒不知道剛剛那股威壓究竟是從何而來，因爲她不肯相信那是楚喬釋放出來的！
這時，天空中再次傳來了雀兒的清唳，楚凌兒恍然大悟道，憤恨的道，“家主，八位老祖宗，剛剛那怪鳥上的人偷襲了凌兒！你們要爲凌兒做主啊！他們爲了讓大小姐贏了這場比賽，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太卑鄙無恥了！”說完，她用挑釁的眼神看着楚喬，你這個廢物，你還有什麼話說？
楚喬瞅了瞅天上的雀兒，揚聲道，“你們下來吧！”
雀兒聽到楚喬的喊話，徐徐在了校場中，楚家的人很是警覺的跟墨子曦等人保持着距離，墨子曦、歐陽明月和白靈帶着香草從雀兒身上下來，衆人只認得香草乃是楚喬的貼身丫鬟，墨子曦是楚喬的未婚夫，但是嫵媚傾城的歐陽明月和白靈卻沒有幾個人見過，他們兩人立即奪走了在場大多數女性的目光，天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美的人？
當然沒有，他們都是大妖怪唄！
不知道那些人看過了歐陽明月的本尊，還會不會用那般癡迷的眼神看着那條大蛇。
“凌兒小姐多慮了。”楚喬不緊不慢的說道，“若是在楚家主和八位楚氏宿老面前你都被偷襲了，而且還瞞過了他們的眼睛，你也太高看我的三位朋友和我的妹妹了。難道你覺得我三位朋友的實力比楚家主和八位宿老更厲害？”
這麼一句話，立即讓八位宿老臉色變了變，看向楚凌兒的眼神便有些不舒服了。
“凌兒，這高臺之上有我們八人佈下的結界，任何外界的力量想要通過那道結界，就算我們阻擋不了，也絕對不會發現不了！”大長老沉聲道，語氣頗有些嚴厲，就差沒說，你這黃毛丫頭，是看不起我們八個老傢伙嗎？
楚凌兒眼中是驚詫之色，看看遠處負手而立的三個俊逸非凡的男子，又看看楚喬，她真的不明白剛剛那股威壓究竟是從何而來的了，難道是八位宿老在暗中幫助楚喬？
這個念頭在楚凌兒心頭一盤桓，立即就成了絕佳的解釋，她心中的恨意更濃，你們是想要護着楚喬嗎？我就偏要打死她！就算是打不死她，也要把她打成連普通人都不如的真正的廢人！
想到這兒，楚凌兒一咬牙，身上靈光湛現，修長的手指不斷翻飛，結成了一個漂亮的印訣，她卻不敢喝出聲來，印訣一結出，便立即打了出去。
雖然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但是那些宿老們也看清楚了楚凌兒剛剛結出的印訣究竟是什麼，那幾個一直巋然不動的老頭，竟然齊齊站了起來，看向楚凌兒的眼神也充滿了憤怒，但是他們卻沒有出手干預，一旦兩人交手，那便要靠各自的本事了！這是楚家子弟比武向來的規矩，不管陰招陽招，擋得住，勝得了便是好招！
因爲真正面對敵人的時候，人家是不會留手的，要是在暗算面前保不住自己，修煉又有何用？
楚凌兒也是知道這個規矩的，所以才使出了那一招。
大長老憤怒的看着楚凌兒，沒想到楚凌兒對自己的族人也會施展出如此險惡的招數！
那印訣飛出之後，直襲楚喬，楚喬卻沒有躲閃，反而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慢慢的擡起手臂，同時伸出了一根手指。
這一切看上去顯得那麼不可思議！
印訣飛出，奇快！如一道閃電一般！而楚喬的動作看上去很慢，就像是閒庭漫步一般，這一快一慢，透着無比的詭異，因爲楚喬慢慢的伸出手指卻是用那根手指徒手抵住了楚凌兒打出的那個印訣！
臺下衆人都被這詭異的一幕給震得眼睛快要從眼眶兒裡面蹦出來，一張張大嘴巴，喉嚨裡似乎卡着一聲驚呼，一陣陣抽氣聲，幾乎把校場上的空氣都抽走！
而高臺上的楚喬和楚凌兒之間，似乎真的成了一片真空！那原本一閃即逝的印訣在楚喬指尖閃爍着紅色的光芒，一閃一閃的，卻沒有任何消失的跡象！
怎麼會這樣？！
校場上的時間，彷彿是被定格了，所有人都保持着自己僵硬的表情，只有楚喬在那萬衆矚目中，如拈花一般捻起那點紅芒，隨手那麼一彈，只聽到一聲輕微的“啪！”的響聲，那印訣已經落入到了楚凌兒的身體裡。
而下一刻，衆人又像是被解除了定身咒，終於是尋回了自己的聲音和表情，一聲聲驚呼，一張張如見鬼了的臉，一道道複雜的眼神在整個校場上交織着，只有楚凌兒一個人呆呆的站在臺上，下一刻……她開始脫衣服了。
楚喬不再去看楚凌兒，楚凌兒已經當衆脫下了自己的外衣，神色瘋狂，臉色潮紅，嘴裡還發出一聲聲銷魂的叫聲，讓下面的衆多男子在一瞬間便漲紅了臉。
楚鴻天見狀，眥目欲裂，飛身撲上高臺，脫下自己的外衣，一下攏住楚凌兒已經半裸的身子，對楚喬怒吼道，“你怎可如此卑鄙？！你對她做了什麼？！”
楚喬冷哼一聲，“我只是把她送給我的，還給她了而已！”
“你胡說！”楚鴻天又驚又怒，“你太過分了！我要爲凌兒討回公道！”
說着楚鴻天朝着楚喬撲了過去，手一伸，突然幻化出了一隻巨大的鷹爪，便朝着楚喬當頭抓下！
沒想到楚鴻天居然練了楚家的攻伐秘術——飛鷹幻神爪！
修煉這種攻伐秘術的人，能夠把自己的手臂幻化成了神鷹的鷹爪，並且擁有神鷹鷹爪的威力，一抓之下，就算是千斤巨石，也能夠被抓的粉碎啊！那一直是楚鴻天引以爲傲的秘術，原本他是根本沒有資格修煉這種攻伐秘術的，但他是上一代家主最爲疼愛的小兒子，便破例傳了他這個秘術傍身。
而現在，他居然一上來就動用了這個自己一直引以爲傲的大殺器，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留手的！
大長老大喝一聲，“住手！”人已經飛掠了出去，可是楚鴻天的鷹爪卻先一步落到了楚喬的頭上，衆人再次震驚了，腦海裡只有兩個字——“完了！”
楚喬的腦袋被楚鴻天的鷹爪一抓，可不是就會像西瓜一般，四分五裂麼？！
可是，衆人想象中的鮮血四濺腦漿迸裂的場景並沒有出現，楚鴻天的鷹爪在楚喬的頭頂上，再也沒有往下落去，因爲一隻纖纖玉手輕輕的握住了楚鴻天那碩大的鷹爪！
這次不但是衆人再次被楚喬給顛覆了，就連遠處不明所以的香草也捂住了嘴巴，驚呼了一聲——“怎麼可能？！姐姐怎麼會突然變得那麼強了？！天哪！那還是我的姐姐嗎？”
“的確是……讓人意外啊！”歐陽明月雖然料到了楚喬會很強，但是沒想到楚喬會強成這樣，特別是她剛剛對付楚凌兒那一招！
其實想要躲開那一招，不難，甚至想要接住那招，也不難！難的是，楚喬居然能夠讓印訣完好無損的反噬了它的主人！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
白靈咂着嘴道，“我已經看到了我光明的未來啊！呵呵呵……”說着，就是一陣傻笑。
墨子曦最淡然，眼中卻是那般的驕傲，她的喬喬，一旦釋放出光華，就會比明珠還要耀眼！
偶此刻最驚訝的莫過於楚鴻天了，剛剛他狂怒之下衝上來，根本就沒有去注意楚喬身上透出的氣息，等到楚喬架住了他的手，他這才清醒過來，眼前這個女子絕對不是那個廢物！而是一個他都招惹不起的煞星！
“咔噠！”
又是一聲脆響，衆人看到楚鴻天的手在楚喬的手中，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了過來，而那聲脆響，正是從楚鴻天的手腕處傳來的！
那聲脆響宣佈着楚鴻天的手被折斷了。
楚喬松開楚鴻天的手腕，手心輕輕往前一推，又是那令人牙酸的“咔噠”聲響，楚鴻天的整個手臂軟軟的耷拉了下來，接着楚喬一擡腳，那般隨意的一腳踢在了楚鴻天的胸口上，楚鴻天的身體就像沒有重量一般被她踢飛了，整個胸腔凹了進去，也不知道胸骨究竟斷了多少。
“撲”的落到地上之後，動也沒動，已然是暈過去了。
原本要準備上前來救楚喬的大長老也僵在了一旁，半天說不出話來。
而在一旁的楚凌兒還在不斷嬌喚着，扯掉了楚鴻天給她裹住身體的披風，那大片雪白的肌膚扭來扭去在衆目睽睽之下亂晃。
“快把那個丟進楚家臉面的女人帶下去，關進暗室！沒有命令不許任何人放她出來！”大長老氣急敗壞的大吼道，立即有人跳上高臺上制住了楚凌兒，帶着她離開了。
“凌兒小姐爲什麼會那樣？！”有人驚呼道，很多人都把懷疑的目光落到了楚喬的身上，而楚喬根本就沒有解釋的意思，大長老只好上前對衆人道，“一切都是楚凌兒父女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