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警察一腳將剎車悶死,警車停了下來。
麻子警察看着前面地上,那躺着的那一個白衣女人,臉色變得慘白如紙,顫聲道:“我,我撞死人了。”
我心裡暗自好笑,心道:“你撞得不過是一隻鬼,是我招出來的鬼。”
我也沒有想到,這麼一招,還就真的招了出來。
坐在我旁邊的警察也是臉色發白,吶吶道:“怎麼辦?”
那個麻子警察頂了點神,咬牙道:“趕緊送醫院吧。”
說着就打開車門,將我轟了下去。
我向那麻子警察問道:“警察同志,我還用去公安局報道嗎?”
那麻子氣不打一處來,向着我罵道:“你沒看見出車禍了嗎?趕緊走。”
剛纔坐在我旁邊的那個警察也沒好氣的道:“讓你走,你就走,哪來這麼多的廢話啊?”
我點點頭,心道:“有你們求我的那一天。”
我邁步向那雷公坪奔了過去。
奔到雷公坪的那家旅社,我推門便入,看到大堂之中的那王政和周濤正在那裡吃飯。
看到我,那個王政看了我一眼,隨即低下頭去,繼續喝粥。那個周濤卻是對我招呼道:“你們屋裡的那個老頭,出來進去在,找你好幾趟了。”
我笑道:“謝謝啊。”隨即沿着走廊走了進去,來到我和太武帝住的那個房間,發現裡面沒人,我匆匆洗了一把臉,換了一身衣服,正要去拓跋真的房間和她打個招呼,誰知道那個拓跋真自己就過來了。看到我平安無恙,那個拓跋真眼圈一紅,拉着我的手道:“小五,我以爲你自己悄悄溜走了。”
我奇道:“你爲什麼會這麼以爲?”
拓跋真扭捏道:“我父親和你約定三個月之期,我想你一定是不喜歡這三個月被束縛,所以這才偷偷溜走,我早晨看不到你,我心裡還難過了一番--”
說着說着,這個拓跋真的眼圈又紅了起來。
我急忙安慰道:“不是的,拓跋真,我昨天晚上有點事情,出去了一下,這不早上趕緊回來了。”
拓跋真嫣然道:“你知道我們都在惦記着你,就夠了。”
我心裡有些發虛,心道:“這個拓跋真不是真的對我有好感了吧?可是我可是名花有主,不,名草有主的人,我可不能對不起星星。”
一想起星星,我的心裡就是一痛,不知道三個月之後,回到盤龍嶺,我還會不會看到星星。”坑介估巴。
我和拓跋真從早晨等到中午,又從中午等到晚上,那個太武帝還是沒有回來。
我心裡焦急,心道:“這個太武帝去了那裡?”
我對拓跋真道:“你在這裡等着,我去找你爹去。”
拓跋真道:“我也跟你去。”
我心道:“你一個大美女跟着我,萬一被劫了色,我的罪過可就大了,那可萬萬不行。”
我對拓跋真道:“我還是自己去的好,你跟着我,我還要照顧你,反而不大方便。”拓跋真聽我這麼說,點點頭,道:“好,那你自己小心。”滿眼深情的看着我。
我心裡一動,心道:“這個拓跋真也是美得很啊,那天介紹給老虎,看他願不願意娶一個活了一千多年的美女。”
我將拓跋真安頓好,隨即走出房間,沿着這一條走廊,慢慢走到盡頭,大堂的一側,一間小小的屋子門口,蹲着那個穿着紅皮鞋的小女孩,我心裡一動,我雖然知道那個小女孩是一個小鬼,但是我還是生不起對那小女孩的半點戒懼之心。
我向着那個小女孩微微一笑,正要離開,走向大堂,忽然心裡一動,想到自己兜門裡面的那幾塊糖果,於是就掏了出來,拿着那幾顆糖果,走到那小女孩的身前,蹲下身去,將那糖果遞給那個小女孩,笑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
那個小女孩手裡緊緊攥着那幾塊糖果,一雙大眼睛靜靜的看着我,就在我以爲她不會回答 的時候,這個小女孩忽然低低開口道:“我叫瑩瑩。”
我笑了笑,道:“我走了。”轉身就要離開,那個小女孩瑩瑩忽然道:“你去幹什麼啊?”
我心裡一動,於是對那小女孩瑩瑩道:“我去找那個老爺爺去。”
瑩瑩看着我,忽然眨了眨眼睛,對我道:“我知道那個老爺爺去了那裡。”
我奇道:“你知道?”
瑩瑩點點頭,堅定的道:“我知道。”
我心裡更加好奇了,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瑩瑩昂着頭,驕傲的道:“我就是知道。”
我笑道:“那好,那你可不可以帶着我,一起去找爺爺去?”
瑩瑩重重的點點頭,道:“好。”隨後瑩瑩伸出她的那一隻小手,拉着我的手,向後院走了過去。我握着瑩瑩的手,感覺有些冰涼,我笑道:“瑩瑩你的手怎麼這麼冷啊?”
瑩瑩點點頭,道:“是啊,因爲我是鬼啊,所以我的手就很冰很涼。”
瑩瑩說這一句話的時候,臉上是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
我心裡一凜,心道:“很多小鬼,並不知道自己是鬼,而這個瑩瑩卻知道自己是鬼,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她的爸爸媽媽告訴她的?”
瑩瑩冰涼的小手拉着我,走出後院,來到外面的街道上,街道上冷冷清清的,看不到一個人影出沒,只有偶爾的一兩隻野貓喵喵的叫着走了過去。
我斟酌着語句,慢慢問道:“瑩瑩,你是怎麼知道的?”
瑩瑩的一雙大眼睛擡起來,看着我,問道:“大哥哥你是問我,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是一個鬼的吧?”
我遲疑一下,點了點頭。看到這個叫做瑩瑩的小女孩絲毫不避諱談論這個話題,我也就不再遮遮掩掩。
瑩瑩看着我,慢慢道:“我前幾年就知道了。”頓了一頓,這個叫瑩瑩的小女孩慢慢道:“我小的時候,就經常得病,每一次得病,爸爸媽媽都是急的不行,爸爸抱着我,就去了醫院,我們這裡最大的醫院,進了醫院,大夫給我診斷,過了好幾天纔出來結果,我也沒有問過我爸媽,我的是什麼病,不過我爸爸是紅着眼圈,我媽媽是哭着走出來的,回到病房裡面,媽媽抱着我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對我道:是媽媽不好,媽媽不該將你帶到這個世上,不該讓你受苦。爸爸紅着眼睛,抱着我道:咱們不看了,咱們出院。我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我的這個病一定是沒救的了,所以爸爸媽媽逼不得已,只好把我帶回家。
醫院是一個無底洞,不是我們這樣的家庭承受的起的。
爸爸拿着剩下那些錢,給我買了一張牀,我就天天躺在牀上,我吃不下去東西,漸漸的我越來越瘦了。最後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
爸爸看我這個樣子,知道我時間不多了,於是就問我道:你想要什麼?爸爸去給你買。
我看着桌子上的那一顆糖紙包成的星星,幸運星,眼神就停留在那裡,爸爸於是就知道了我的心意,我是要在臨死之前,吃上一顆糖,一顆甜甜的糖果。
我們這裡窮,我家更窮,我長到那麼大,就只吃過一次糖果,那一次還是爸爸帶我去走親戚的時候,在親戚家裡,我偷偷留下來的一顆糖果。
親戚是好久不去的親戚,所以買了一些糖果給我吃。
我看着爸爸,爸爸不讓我吃,我就不吃,我不能給爸爸丟臉。所以那一天,我一顆糖果沒有吃。親戚臨走抓了一把塞到我的口袋裡面,爸爸隨即就嚴厲呵斥我,讓我將那糖果拿出來。
我將那糖果拿了出來,放到桌子上,我不敢違背爸爸的意思,可是我還是偷偷留下了一顆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