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頭,跟你說了,你不用裝死,裝死也沒用。”白毛再次大叫着,這種叫聲甚至要把每一個人的耳膜都要震破一般。
可是,黑暗只是沉浸在無限的黑暗裡。
大家彷彿都在等待什麼,可是老者所處的位置卻始終是一動不動,郭康覺得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他必須主動地去尋牧盈,可是他剛一動手,卻被鬼熙魅一把攔住。
“死小子,你想找死啊?”鬼熙魅冷冷說道:“你清楚他什麼狀況嗎?他現在是垂死掙扎,能殺死一個就是一個。”
“可是,牧盈到現在還沒有下落啊,”郭康着急地說道,眼睛不住地向四處望去,可是什麼都看不到,四周一片漆黑,除了雙方戰鬥所散放的光亮,四周已是一片黑,什麼都沒有。
“是她重要,還是我們重要?”鬼熙魅又對郭康冷冷一瞥,雖然郭康什麼都看不到,可是依舊能夠感受到鬼熙魅眼睛裡所散發的寒光。
“都重要,”郭康明知這句話不能這麼說,可還是壯着膽子說了出來。
“都重要?”從鬼熙魅的口吻裡,可以聽得出來鬼熙魅的震驚:“好吧,你去送死我不攔你,”鬼熙魅說這些的時候,心裡更是無比的失望,她在內心是多麼在乎這個徒弟,她不知該如何形容,可是郭康的表現實在讓她失望,她不知她怎麼會貿然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是的,她情願,郭康是貿然的。
郭康顯然也分外猶豫,可是他沒有選擇,是他把牧盈帶到了這裡,他必須要負責牧盈的安全。
“對,我也去,”白毛突然從一邊跳了過來。
“不用了,”郭康自然是非常地感動,之前和白毛所有的不愉快在這生死的關頭早已不見,剩下的,連他也說不清,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情誼,可是無論怎樣,他已經確定,當白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已是一個戰壕的戰友了。
空氣中,驟然是一種撕心的寂靜,誰也不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麼,可是面對即將到來的災難,每個人都顯得非常地鎮定。
牧盈無數次張開嘴巴,可是依然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的內心已經絕望,在這些無法改變的事實裡,她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去面對,可是無論即將面對的
是什麼,她都知道自己已無法承受,這所有的一切彷彿是在她人生中最後的一件事一樣。她甚至不知自己究竟應該怎麼辦纔好,或許,她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
可是不論如何,她都無法坦然面對自己現在所能看到的一切。
黑暗中,老者依舊是一動不動,彷彿就像是死了一樣。
郭康和白毛慢慢地接近着老者,鬼熙魅雖然是很生氣,可是也很無奈,吃一塹長一智,現在這種情況,他們不到南牆也是不會死心的,就任由他們去吧。
“老頭,你究竟是死的還是活的?”白毛粗重的嗓音在四周響亮地響起。
可是黑暗中老者的聲音還是一動不動。
“喂,老頭,你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白毛的聲音更大了,如果說剛纔的一口答應是爲了表現或者是一時的頭腦發熱外,現在則是感到一種恐懼的力量,這種力量很容易讓人退卻,可是郭康卻依然是義無返顧地往前走着。
“不要啊,”牧盈在心裡默默吶喊着,她的思維是那樣的混亂,她真的希望自己什麼都感受不到,可是事實,她的感受是那樣地清晰,不論結果如何,她都無法接受,可是和平呢?她也不知道該去怎麼辦了,她的內心的恐慌無人能夠感知,這些所有的未來和即將的決定,也讓她覺得這個世界是那樣的混亂,或許她真的沒有任何感知的力量,不論在哪裡,她都不能夠做到什麼叫處事不驚,那只是想象中的事情,現在的她渾身上下都覺得有着一種沉重,這種沉重讓人簡直就要窒息到死。恍惚中,她看到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的樣子很是模糊,模模糊糊的樣子,不知讓人應該怎麼去面對,可是這種模糊卻是讓人感覺到一陣心痛的感覺。
這種心痛是一種什麼樣的痛呢?沒有人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痛,那種痛彷彿終於得到凝固,終於可以靜止,可是在一瞬間卻會是舒醒嗎?可能是,可能卻又不是,這種無奈的感覺就這樣侵襲着全身,好象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凝聚的點,就那樣遊散着,在不知不覺中,卻又忽然爆發出一個極點,這是一種震撼而又無法的敘說的感覺。
牧盈覺得,自己現在就沉浸在這種感覺裡,可能,所有的一切都能夠有着一種無所
適從的心願,但是不論在更多任何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彷彿已無法得到從來和適演,所有一切已都歸於零結,可是總是會有那麼多的人彷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麼,或者是可以擁有什麼,這所有的一切已經在最後的結果裡,得到了所有的釋放,沒有誰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據點。
牧盈的眼睛慢慢地睜開,可是又接着慢慢地閉開,所有的一切都在一切當中漸漸平息了下來,這些所有的一切已是在慢慢地模糊不見,可是這所有的一切卻總是在不知不覺間又從開始達到結束,牧盈的眼睛已經模糊,她彷彿看到無限多的從前,那些從前在她的影子裡,在慢慢地轉換着,在一點點的虛弱着,這所有的一切已都是有着一種無奈,這種無奈她已經開始慢慢習慣了,可是如果她從開始就有着這種掙扎和反抗,她會不會有着另一種結局?
牧盈忽然想起一句話,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你覺得什麼都是很好的,可是當你不愛一個人的時候,她再怎麼樣,也總是會有着這樣那樣的缺陷,而這些缺陷也最終會成爲你們分手的理由,牧盈突然間爲這句話激動地熱淚盈眶,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那麼地激動,她只覺得自己所有的內心都那樣的地豐盈,第一次好象明白了很多事情,雖然這些事情她不能也不敢去怎麼做,可是她仍舊無法逾越自己內心的激動,這些激動彷彿就是一個非常狼狽的視野,在這些視野裡,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去怎麼做,在這些無知裡,她的世界也幾乎就是慢慢靜止,或許,她也根本不在乎,她到底要去做什麼,可能現在無論要去做什麼,她也不知道了,她也不清楚了,從根本上來說,她也不在乎了,可是從事實上來說,這些所有的不在乎都是不成立的,都是可怕的,所有的不在乎怎麼能夠不在乎呢?這些都是一切多麼可笑的謊言,這些謊言讓所有的人在瞬間都成爲一個影子,一個非常可怕而可笑的影子。
沒有人知道這即將到來的會是什麼時候,也沒有人知道這即將過去的未來是什麼樣的狀態,或許在這所有的一切裡。一切都是一個謊言,一個她根本就不願意去看透的謊言,只是所有的一切已經在這個瞬間得到了一種多餘的頹廢,在這些頹廢裡,牧盈看到了很可怕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