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僵持着,女子和侏儒、粉粉開始緩步的朝着傳送陣中退步,雖然自己的身份被發現,但是女子那掩蓋在面具下的臉上還是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宗掌門,您大可放心,我一定會將您的兒子教育成爲一個很偉大的修真者,然後在將其送回來,絕對不會虧待公子,嘻嘻,這個娃娃我太喜歡了,所以……再見了哦。”說完,對準傳送陣上中黑色晶石擺成的箭頭,女子單手打出一道真元力,剎那間啓動了傳送陣,銀白中摻雜着青綠與黑色的光芒交織着直衝雲霄。
眼看着自己的兒子就要被擄走,宗政再也無法靜觀其變,挺而走險的單手揮射出一道真元力,真元力如同一把利劍一般,飛射向傳送陣內的黑色晶石箭頭,凡是修真者都明白,只要破壞了傳送陣的導航座標,傳送陣就會因爲失去了目標而停止。
但是無論什麼事情都是有着發生意外的可能,雖然意外的發生是可遇不可求的,很榮幸,宗政的這一道真元利劍促成了一個意外的發生。
傳送陣的導航座標並沒有被真元利劍所摧毀,僅是將這導航座標打偏了航向,霎時,銀白、青綠、純黑三色光芒也因爲宗政打來的真元力而混亂起來,在傳送陣中錯亂jiao織,引起一股狂風,硬是將黑衣女子、侏儒、粉粉,還有侏儒懷中的男嬰分開,轉瞬間,三色光芒消失,一同消失的還有黑衣女子、侏儒、粉粉和那剛剛滿月的男嬰……
“孩子,我的孩子!”宗夫人突然發出最最悽慘的吼聲,噴出一口熱血,暈死過去。
宗政抱住自己的愛妻,怒視着那已經熄滅了光亮的傳送陣,咬牙切齒、悲嚎道:“鬼圖門,我宗政,我典玄門從此與你勢不兩立,我在此立誓,定要剷除你鬼圖門。”
巨型方條石建造的地下甬道中,靜寂無聲,黑洞洞的直通向前方,就猶如通向地獄的隧道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郭立新這個業內人士都稱之爲‘墓地王者’的超級盜墓賊,頭戴大號探照燈,面帶防毒面具,身穿一件從腳到頭,橡膠製造的連體緊身衣,身後揹着一個大揹包,手中還握着個超大號手電筒,爲的是可以獲得更多的光明,小心翼翼,步步爲營的順着這古墓的隧道前行着。
這個‘墓地王者’的稱號可不是虛有其表,郭家祖輩都是盜賊出身,郭立新本人更是盡心盡力的研究過衆多的古墓資料,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現世中的古墓,沒有他進不來,出不去的。
現在這個神秘的墓地,郭立新考察了近三個月時間才確定了位置,又利用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才挖掘出了一條隧道,鑿穿了一塊巨石,進到了這墓穴,根據他的考察研究與猜想,這裡很有可能是唐朝時代一位大貪官的私藏寶庫。
“嘿嘿,能建造出如此堅固完美的巨石通道,可是要花上大把的銀子啊,看來這裡的主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富有了,四個月的時間沒有白費,今天可以大發一筆了。”郭立新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腦中暢想着自己坐擁金山的景象,口水都忍不住要流出來了。
經歷了一個小時,郭立新來到了一扇關閉着的巨大石門前,令他奇怪的很,這一路上,竟然沒有碰到任何的陷阱。
不過當他看到這扇巨大石門的時候,他終於明白爲何這條通道內沒有射下陷阱了。
石門表面光華如鏡,看樣子似乎有五米厚,郭立新找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任何似開啓石門的機關,那就說明,這石門只能關不能開,要想打開這石門可謂是難如登天。
不過這難不倒郭立新,盜賊世家的‘盜墓王者’可不是吹出來的,郭立新將自己的揹包解下,從包內拿出了一個小型的噴桶,對着石門一角噴灑了一陣,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待着。
這噴桶中是一種郭家祖傳下來的神秘藥水,有着快速腐蝕石頭的作用。大概過了一個小時,郭立新從揹包中取出了一把一頭成圓錐形的錘子,用尖尖的那一頭對着剛剛噴過藥水的地方一陣猛敲,那原本堅實的石頭此刻竟然酥脆的如同餅乾一樣,不斷的被郭立新手中怪異的錘子砸落。
當砸到石頭變回原來的堅硬後,郭立新就再次噴上藥水,然後繼續等待,之後在砸,反覆做了五次,石門終於被打通了一個形似狗洞的洞口,郭立新的心中狂喜。
鑽回去,將自己的工具放回揹包,推着揹包從這個形同狗洞的石洞鑽了過來,這石門的後面依舊是一條和外面一樣的隧道,不過在這隧道的遠處
卻出現了一絲光亮,這不免讓郭立新膽戰心驚。
雖說盜古墓對於他來說算是家常便飯了,可是以往盜取的古墓中,不是屍骨遍地,瘴氣橫生,就是機關重重,而這個墓地內卻潔淨出奇。
而且以他多年的經驗判斷,墓室中絕對不會出現任何閃光的物體,就算是金銀財寶,也會因爲常年的灰塵沉積與四周黑暗環境的影響,而失去光澤,於黑暗融爲一體,可是這個古墓卻有着光亮,太詭異了。
更加讓郭立新震撼的是這石門,竟然有十米厚,唐代有那麼發達的技術,可以製造出如此巨大厚重的石門嗎?
郭立新立足不動,心中思量着,自己是否還要繼續前進。人永遠都是貪婪的,也是充滿了好奇心的,貪婪和好奇心捆綁在一起,那麼所得到的結論自然是肯定的。
郭立新深吸了一口氣,更加小心的朝前挪移着步伐,心中納悶,是什麼東西,可以在這黑暗的古墓中綻放出如此明亮的光芒,夜明珠?嗯,很有可能,如果真的是夜明珠,發出如此的光芒,那定是一顆大到無法想像的至寶,發達了,發達了,郭立新的心中發出了欣喜若狂的歡呼。
但當他安全的通過了這一段仍舊沒有機關,平坦潔淨的隧道,映入眼簾的並不是夜明珠,而是讓他異常恐懼的景象。
隧道盡頭的石室中,並不是什麼金山銀海,更沒有郭立新想像的那碩大夜明珠,有的是一個直徑五米,高僅約有十釐米的圓形平臺,平臺上成圓形擺放着一圈銀白色,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石頭,當初他在隧道中看到的光,就是這些石頭散發出的銀色光芒。
這閃爍着銀白色光芒的一圈石頭內,是另一圈閃爍着紅色光芒的石頭,兩圈石頭的中間部分有一處黑色石頭搭建成的小石堆,就好似一個小金字塔。
而這些還都不是讓郭立新震驚的景象,最讓他驚詫,不敢相信,爲之恐懼的是這兩圈發光石頭的正中央,竟然放着一個用一淡藍色被子包裹的娃娃。
古墓本來就是用來葬人的,葬個娃娃也不算太奇怪,最多算是建造墓地的主人比較奢侈,但這個娃娃不同,因爲他是活着的,這會正對着郭立新呵呵的笑着,胖嘟嘟的小手伸展,想要抓住郭立新一般。
郭立新感到自己的身體在從內朝外陣陣的冒着寒氣,不停的顫抖,腦袋在一陣陣的發暈,臉部肌肉都開始抽筋了,努力的擠出一絲絕對比哭還想像哭的笑容,自言自語的說道:“開玩笑,一定是我眼花了,呵呵,這裡什麼都沒有,嗯嗯……什麼都沒有,回家了,回家睡一覺就什麼都忘記了,哈哈,這裡我沒有來過,我什麼也沒有看到。”
郭立新一邊嘀嘀咕咕,一邊機械化的轉身,一步步艱難的朝着來時的路走去,他的心中努力的告訴自己,這一切不是真實的,是假象,古墓裡怎麼可能會有發光的怪石頭,怎麼會有個活着的嬰兒,絕對不可能,一切都是假象。
這時,嬰兒用他那稚嫩,模糊不清的聲音,奶聲奶氣的叫道:“爹……爹……”
人在極度恐懼中會做出何種反應,這是許多科學家十分熱衷的一個研究課題,而這個課題卻很難得出一個精確的結論,有人說會歇斯底里的尖叫,有人說會發狂的打擊那恐嚇自己的東西,還有人說會呆傻,甚至死亡,而最貼近的結論是――因人而異。
起先的郭立爲還可以用自己堅強的意志抵禦強大的恐懼衝擊,但是這一聲嬰兒的呼喊,頓時令他的神經瞬間崩潰,轟然癱坐在地上,雙腿就如同慣了鉛一樣,一動也動不了。
聽着身後繼續傳來的稚嫩叫聲,還有那嬰兒爬行的細碎聲,郭立新的心臟在加速跳躍,好似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一樣,冷汗從擴張的毛孔噴出,但卻透不出這橡膠皮製造的緊身衣服,他腦中竟然有了一個可笑的想像,自己就好似是一個快裝滿了冷水的水袋。
忽然,一隻手搭在了郭立新的屁股上,他的心也在這一瞬間停止了一下跳動,心想,這下完了,死定了,等下這個小傢伙一定會咬我吧,然後一點一點的把我吃掉,腦中不斷的浮現出恐怖電影中的種種可怖情節,令他抖如篩糠。
屁股上還在不斷的傳來撫摸的感覺,耳朵還在不斷的接收着嬰兒那咯咯的笑聲,郭立新的身心都在備受着恐懼與痛苦的煎熬,突然,屁股上終於傳來了他久違的啃咬疼痛,頓時,郭立新轟然倒地,閉上了雙眼。
嬰兒被嚇了一跳,朝後挪動了下,一屁股坐
了起來,一雙閃亮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郭立新,良久,他纔敢爬過去,凝視着郭立新臉臉上那他認爲怪異的防毒面具,似乎他覺得這個東西很好玩,三拉兩扯的竟然將防毒面具扯掉了。
玩弄了一會,男嬰覺得無趣了,將防毒面具丟開,轉身爬動之際,他的目光被郭立新的臉所吸引,一絲笑意爬上了他的臉。
緩慢的爬到郭立新的臉邊上,用他那細嫩的小手摸着郭立新的臉,然後輕輕的拍打了幾下,好似這個遊戲更好玩,嬰兒發出了十分開心的笑聲,那小手也越來越用力。
嬰兒的力氣很小,這是衆所周知的,但是如果同樣弱小的力度在一個地方不停的拍打一百下,乃至更多下,那傷害力就絕對不可小視了,郭立新的臉是一個絕佳的證明。
此時他的左臉已經被打的紅腫,滲透出細細的血絲,而肇事者似乎很滿意這個結果,望着自己的傑作開心的咯咯笑着,徹底貫徹了滴水穿石的精神,更加賣力的抽打着……
終於,被害人被臉頰上的巨痛驚醒,剛睜開眼睛,臉頰上啪的一聲脆響,由於清醒後,疼痛感變得異常清晰,令他尖叫出聲,在一瞬間忘記了自己所處的‘險境’,條件反射性的坐了起來,死死的盯着打他的人。
嬰兒被郭立新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壞了,目不轉睛的凝視着郭立新,突然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我沒有死!這個小傢伙沒有吃了我!而且他在哭!難道說他怕我?帶着這樣的疑問,郭立新試探性的吼道:“閉嘴,不準哭。”
也不知道是這個嬰兒天資聰慧到聽懂了郭立新的話,還是被郭立新嚇唬住了,馬上閉嘴,撇着嘴巴,死死的忍住不再哭了。
這樣的結果讓郭立新吃驚不已,驚恐萬分的心也逐漸安定下來。
再仔細的端詳着此刻光着身子的男嬰,那胖乎乎的身體,那可愛到有些過分的臉蛋,活脫脫就是一個嬰兒,可是爲什麼一個嬰兒會在這古墓中,郭立新可以很肯定這裡除了他以外,在無其他盜墓者進來過,思考了一會,郭立新就放棄去猜想這個問題了,因爲他實在推測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也就沒有必要去浪費自己的腦細胞了。
既然這個小男嬰沒有傷害他的能力,那麼他就該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可當他剛要起身的時候,小男嬰似乎知道郭立新已經打定主意丟下他,馬上撲過來,緊緊的抓着郭立新的一條手臂,哇哇的大哭,怎麼也不肯放手。
看着男嬰那號啕大哭的慘樣,郭立新動了憐惜之心,如果自己將這個男嬰丟在這裡,他會死吧,那自己不就成了一個殺人犯,雖然做盜墓賊也是犯罪,但那和殺人犯可絕對不是一個等級。
“好了,別哭了,我帶你一塊走。”郭立新將男嬰抱進懷中,馬上,小男嬰就破啼爲笑,樣子煞是可愛,令郭立新忍不住親了那小臉蛋一口。
熱的,那就是說這個孩子是活生生的活人,今天自己遇到的事情還真的是天方奇談,大概講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吧,郭立新笑了笑,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平臺前,將那淡藍色的被子拿了過來,包裹住男嬰,正要從原路返回,但出於一個盜墓賊的本能,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些還在發光的石頭上,心想,這些會發光的石頭應該很值錢吧?
馬上,郭立新就否定了要拿走這些閃光石頭的想法,這裡的一切太過詭異,還是不動爲妙,免得再惹起禍端,將自己葬送於此,那可是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抱着男嬰,背起自己的工具包,快速的從原路返回,通過自己挖掘的隧道登上了地面,此刻是深夜,郭立新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這漆黑的密林中……
古墓中,那些閃光的石頭突然散發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光芒散去的瞬間,一位身穿黑色夜行衣,貌似天仙的美女出現,她的身邊還漂浮着身穿粉色衣裙,體繞粉光,臉蛋絕對不遜色與她的少女,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偷取典玄門門主公子的鬼圖門人――鬼熙魅和粉粉。
“我剛剛還在奇怪,傳送陣的座標石被打歪了,傳送陣應該停下來纔對,沒有想到竟然歪打正着的撞上了師尊遺留在各界的鬼圖門通用傳送陣,真不知道師尊在各界設置了多少個這樣的通用傳送陣,也不知道那孩子被傳送到那一界,那一帶了,唉,這裡沒有,我們去下一個吧。”說話間,黑衣美女雙手掐動靈決,啓動了傳送陣,光芒閃耀,當這光芒消失後,這石墓再次的恢復了黑暗與寧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