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夏攸的死(求收)

看見兒子嘴角帶血地躺在晗月長公主的懷裡,連老夫人怔了半秒,就聲嘶力竭地叫喊道,“呵呵,這下好了,你終於將她害死了,他再也不會纏着你了?”

晗月長公主任由她責備着,一聲不吭地頹在地上。或許因爲夏攸的死去,她已經失魂落魄了。

看到一旁立着的衣廣泠,連老夫人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對晗月長公主吼道,“你爲什麼不讓她救你夫君,爲什麼,你快求求她啊?”

伴隨着目光,晗月長公主知道,這個她就是衣廣泠。但是懷中死去的夏攸已經成爲了定局,她也不希望再虧欠衣廣泠恩情。所以只朗聲迴避道,“欠夫君的我自己會還!”擡起燦如星辰的眼睛,覷向連老夫人,“這二十多年來,你一直想着方兒地阻止我們,現在,這一切就快要結束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連老夫人痛不欲生地捂着胸口,“他……是因爲你死的,你就眼睜睜地對她不管不顧麼?”身子一轉,連老夫人就跪倒在衣廣泠的面前,“公主,以前的是是非非,均由老身來還,求您大人有大量,救救我兒吧?”

衣廣泠看着悲傷不已的晗月長公主,沉默片刻,便道,“我救不了他。”

夏流嵐被傳醫術高明,這樣的話,連老夫人怎會相信,於是再次匍匐拜倒,“公主,只要您能救治我兒,哪怕是讓老身現在就在您的面前自裁,老身也願意啊!”

衣廣泠側個身,冷漠,“我說了,我救不了她。”

當初衣廣泠所中之毒是由東方玄莫先生所解,所以連老夫人認爲,夏流嵐身爲東方玄莫先生的徒弟,自然承其醫術,那毒也當然會解的。但衣廣泠一連說了兩個救不了時,連老夫人就有些絕望了。

只是,她無法將自己的絕望傳給衣廣泠,所以便對身旁的晗月長公主發脾氣。她甩袖立起,手指定着衣廣泠,“都是你,都是因爲你。是你,害死了我兒子!”

衣廣泠冰冷的聲音狠狠地掠過連老夫人的臉,“你別怪長公主,夏攸的死跟她沒有干係!”

“沒有干係,哈哈哈哈……”連老夫人蒼狂地笑了起來。

“母親,您放心,我這一輩子的幸福都是夫君給我的,所以黃泉路上,我也不會置他不顧!”晗月長公主說完這話,身子稍稍一滯,就吐血而亡。

衣廣泠六神無主地將她望着,“你……你爲什麼這麼傻,長公主,你……”

“嵐兒,你是真的不會再叫我母親了麼?”晗月長公主失落地盯着衣廣泠的眼睛,“我真的好想……好想再聽你叫我一次母親。”

衣廣泠未動。

“這一切都一切都是我欠他的,如果沒有她,我也許根本不知道幸福是什麼!嵐兒,他已經死了,你原諒……原諒我們好不好?”

衣廣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一句話。是真的原諒麼,還是不原諒呢?

“其實,我根本沒有多麼怨恨你們,我只恨自己,能力不夠,一次又一次地中了圈套。母親,我很感謝,你收留我,真的,發自內心的。”

晗月長公主滿足地笑了,她倒下去的時候,眼神裡全是一個妻子的溫柔。她在臨死之前,得到了女兒的原諒。

她這一輩子無法生育,只有夏流嵐這麼一個養女。衣廣泠認爲,如果夏流嵐在的話,別說晗月長公主,就是鎮國公夏攸,她也是十分敬重的。

佔用了夏流嵐的身體,已經很對不起她,如今還要替她否決了親情,那就實在太不應該了。

夏攸今夜所做,並不是爲了對付衣廣泠,他只是在賭一個結果,因爲他在想,自己在晗月長公主的心中,究竟有着怎樣的地位。可是這結果似乎在他飲了毒酒以後,才明確地知道。因爲先前所做的一切,晗月長公主都沒有信任他。

所以他絕望了,崩潰了,這纔會讓他想要自盡。

衣廣泠漠然地看着這一切,許久,她起身,對着身後的兩人道,“我們走吧!”

連老夫人尖聲嚷道,“把她們給我抓起來!”

衣廣泠停步,接着快速閃電般跳到了連老夫人跟前,手中匕首對着她的脖子,眼角餘光四周一掃,“誰敢近前,我就要了她的命!”

王寧小廝吩咐四周家丁下去,接着拱手向衣廣泠道,“公主放心。”目光掃了一眼死去的國公大人夏攸,“大人此前交代,若是他死了,便放公主離去。我等聽命於國公大人,自然不會與你們爲難!”

話一出,手一招,人就散了。耳邊除了連老夫人惱羞成怒的嚷聲以外,便沒有什麼其他的聲音了。

王寧恭敬地朝着連老夫人躬身拱手,而後走到國公大人夏攸的面前,跪着磕了三個頭,就起身離開了。

衣廣泠瞅了一眼連老夫人,冷聲道,“看見了麼,先不說你殺我有沒有能力,就是你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要護着我!”說完,她拿開了匕首,“走,回府。”

兩個護衛齊聲應道,“是!”

夏攸和晗月長公主死在了一起,看見這一幕的連老夫人好像有些神智不清了。但是,她依舊苦笑着質問道,“母親以往同你說過什麼,你娶她,總有一天是會後悔的。現在,你明白母親的一片用心了吧?”

但死去的夏攸如何回答她。

“可……可你就算是死,也要爲了她,兒啊,你把母親置於何地。母親孤零零地活在這個世上,又有什麼意義?”連老夫人摸着胸口,悲痛欲絕。可當她也打算自盡的時候,身後的嬤嬤卻用力地拉住了她,“夫人,不要幹傻事兒啊!”

幾個丫鬟也上前拉扯。如此連老夫人才被成功解救。可頹在地上的連老夫人,一點兒朝氣都沒有。夏攸死了,夏府唯一的血脈死了。所以她這個家毀了,曾經她答應過自己的夫君,說要好好守護着這個家。可是她,不但沒有阻止自己的兒子娶一個無法生育的女人,還讓自己的兒子爲一個女人死了。

按理說,晗月長公主這樣身份顯赫的女子,夏攸能夠娶她,應該是她兒子的福分。可連老夫人是一個比較傳統的女人。對於一個無法生育的女人,是懷着歧視態度的。另外,她當初聽了這晗月長公主不少傳言,說她年紀輕輕就在戰場殺敵,同諸多將士在一起。因這,連老夫人免不了多想幾番。其實,只是因爲傾慕晗月長公主的人太多,以至於連老夫人害怕自己的兒子,夏攸戴綠帽子罷了。

走出鎮國公府,衣廣泠便對着兩護衛交代,“回去以後,世子若是問起,就說不知道。”

兩護衛點點頭,“是,公主。”

回到世子府時,途中遇到了人。見那背影熟悉無比,於是衣廣泠便吩咐兩位護衛先行離開,“好了,你們先走吧?”

“公主是去……”

“沒有人告訴過你們,主子的事兒,最好不要過問麼?!”厲聲一吼,二人便退下去了。

跟隨着那背影,衣廣泠來到了巷子。靠着箱子,衣廣泠笑,“父親,出來吧。”

那胡臾丞相縱身一跳,“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跟父親打過這麼多交道,難道連個背影都看不出來!”衣廣泠抱臂,斜眸看着她,“怎麼,國公大人和晗月長公主一死,父親就來找我了?”

胡臾丞相黑着眼,“怎麼跟父親這麼說話?”

“怎麼,難道父親前來,不是想問問我夏攸和晗月長公主的境況麼。好了,如父親所願,他夫妻倆死了,死得很慘。”

胡臾丞相着急道,“女兒,他們罪有應得,你可莫要再想着救他二人。”

“救?”衣廣泠明白了,這胡臾丞相是害怕自己會用醫術將這二人救活,“父親謬讚了,我醫術還沒有達到起死回生的程度!”看了胡臾丞相一眼,“父親若是沒事兒,我就先走了。”

“等等。”胡臾丞相攔在面前,“這次父親來,還想跟你打聽一個人?”沉默了下,小聲道,“那夏雲朵她……”

“夏雲朵?”衣廣泠震驚地說不出話來,“無緣無故地,父親怎麼會想着問她。難不成她同父親有什麼關係?”

“她……她是父親在北嶼國所收的愛。”胡臾丞相解釋道,“不過你別誤會,父親收她爲徒弟,只是希望利用她的身份,尋找你,保護你!”

“父親可真是有趣,拿我的仇人來找我,就沒想過她會對我不利?”衣廣泠冷言譏諷道,“要是我死了,父親就不會感到後悔了。”

“沒那麼嚴重,她不敢!”胡臾丞相解釋。

“父親說不敢,只是因爲你也是陷害我的主謀之一。利用我,回到荊陽,替你做事!”衣廣泠一針見血地戳穿他,“我回來,是因爲我不甘心,所以也不怪你的人在背後對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想利用我去對付北嶼國,那你可真是大錯特錯了。”

胡臾丞相斬釘截鐵地應和道,“可事實告訴我,我沒有錯。北嶼國皇帝死了,祁王死了,就連鎮國公夏攸和晗月長公主也死了。如此,便說明,父親曾經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女兒,做完了這些,便隨父親回東璃國吧!”

“我生在北嶼國,愛人在北嶼國,親人也在北嶼國。怎麼,你想讓我什麼都失去麼?!”衣廣泠冷冷質問着說。

胡臾丞相嘆氣道,“這是什麼地方,你還不明白麼?北嶼國註定容不下你。”

“曾經我答應隨你離開,是因爲這北嶼國還存在着許許多多的對手,可是現在,我憑着自己的努力,將他們一個一個都弄死了。”衣廣泠脣角帶着一抹愜意,“仇人都死光了,我還怕什麼?”

胡臾丞相心平氣和地勸說道,“女兒,北嶼國皇帝是月如笙的父皇,你暗中設計害死了他。若此事兒月如笙知道了,你以爲會如何?”

“他不會……”衣廣泠團緊手掌,“我相信,他不會的。”

“你在自欺欺人!”胡臾丞相分析,“你一生下來,就註定是東璃國的人,你和月如笙之間,永遠是對立的仇人。他不殺你,他喜歡你,是因爲你還沒有對他做過什麼殘忍之事兒。但現在,你暗地裡設計害死了北嶼國皇帝。如他知道了實情,還會原諒你麼?明明手中已經握着了皇位,你覺得他還會心甘情願地跟着你離開這勾心鬥角的地方麼?”

“他……他一定會的……”

胡臾丞相莫名地擡起腦袋,倍感無助地傷心着,“既然你不信,那我們就來賭一把。看看做了那些事兒的你,月如笙還會不會選擇愛你?”

撲哧一聲,胡臾丞相消失在暗夜盡頭。但立在房樑上的時候,他也在想,那夏雲朵的行蹤,可能要重新找人查探一二了。因爲眼下,他還想利用夏雲朵,去害死國舅爺,如此一來,這北嶼國就真的少了很多很多有用之士。那麼東璃國趁虛而入,就是遲早的事兒了。

但他心中隱隱不安,因爲衣廣泠那邊早已看透了他的計劃。所以父女之間,心卻沒在一條線上。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胡臾丞相快速地離開了。

皇帝月上溪逝世,太子明日登基,雲伯何文叔卻略有些心浮氣躁。他是北嶼國的元老,也深知北嶼國的未來。所以他不會願意將這偌大的北嶼國交到太子殿下的手中。可他也知道,夜王殿下月如笙心繫流嵐公主。陛下一死,二人必定會不顧一切地在一起,甚或者,兩人離開北嶼國,去過逍遙自在的生活。

“怎樣纔可以阻止二人呢?”雲伯何文叔揹着手,思慮片刻,終於心生一計。

但他的這個計劃,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爲這個計劃太傷人。恐會讓感情深厚的兩人產生難以想象的隔閡。

“來人,備馬?”

“是!”

雲伯何文叔急急地進宮面見太子殿下。太子一見是雲伯,尊敬又客氣地起身作揖。

“殿下,老臣有一計,可以阻止皇子爭鬥,不知殿下可有興趣?”

太子殿下揚手,“快快說來。”

“如若殿下希望夜王能夠妥協,那就必須讓夜王暫時離開帝都。如此,待得殿下坐穩了龍椅,那一切也就順理成章了。”雲伯何文叔拱手提議着說。

然太子殿下卻有些好奇,他搖頭不解,“雲伯,據本宮瞭解。您同二弟關係匪淺。如今,怎麼會替本宮着想呢?”

“皇位,自古以來都是能者居之。夜王雖是微臣的義子,微臣卻不大看好她。爲君者,絕不會被一個女人所束縛。可他……殿下,微臣所言,想必殿下也是知道地一清二楚的吧?”

月如笙喜歡着夏流嵐,爲了夏流嵐,一度有過同陛下爭辯之事兒。所以雲伯何文叔所說,確是一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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