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京城皇宮。
勤政殿,皇甫晏昭將暗衛送來的消息仔細的看了兩次,眸中才露出一抹欣喜之色。
急切的追問道:“確定了?九皇叔進入皇陵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正卑微的跪在地上,聽到問話,立刻答道:“回主子的話,的確如此,屬下怕跟的太近會被九皇叔發現,所以遠遠的跟在後面,屬下親眼看到九皇叔和九皇妃在完顏將軍的帶領下進了皇陵,之後再無人出現,皇陵的軍營內,只有部分守陵的士兵。”
暗衛停頓了會,接着說道:“屬下曾想進入皇陵查探,結果發現皇陵完全被一團神秘的黑色籠罩,無法進去。”
皇甫晏昭聽到這裡,心中越發欣喜,命令道:“你回去繼續盯守,但凡有任何消息,都要及時來回稟朕。”
說罷,揮手讓暗衛退下,細思了會,揚聲吩咐左右侍衛:“宣國師覲見!”
半個時辰後,周王朝最神秘的國師奚衍悄然進宮
國師一職並無實權,但是在周王朝的歷史上,卻至關重要,不論是哪朝哪代的帝王,都要對國師十分恭敬。
自古以來,國師一職,都由奚氏一族擔任,而這一任的國師,便是奚衍。
奚衍年齡六十有二,卻鶴髮童顏,神采奕奕。他身穿靛藍色常服,衣服胸前繡着一個神秘的圖騰,針法繁複,十分別致。
“皇上召見臣,可有何事?”國師地位超然,享受超品待遇,見到帝王,都無需下跪行禮,只需要拱手行禮即可。
“朕聽聞國師前些時日閉關修煉,可有突破?”皇甫晏昭吩咐宮人給奚衍賜座,雙眼緊盯奚衍。
奚氏一族有不外傳的保養秘法,每一代國師壽命極高,超出百歲的都有二三人,世間之人,誰不想長壽?就是已經身居高位的皇甫晏昭,也十分的心動。
奚衍呵呵笑着,說道:“尚可,今日皇上總不會因此事,召喚臣的吧?”
皇甫晏昭眼眸一暗,心中腹誹不已,這個老不修!他一直很想從奚衍的口中得到長壽之法,可是這奚衍卻始終不鬆口。
不過正事要緊,所以他很快就調整了心態,說道:“朕尋國師來,自然不是爲這事。”
“哦,那是爲何事?”奚衍問道。
奚氏一族不參與朝政,卻始終都是皇上的人,所以在他的面前,皇甫晏昭也不必隱瞞,直接將皇甫璽進入皇陵,卻沒有再出來的事情說了出來。
然後,目光灼灼的盯着奚衍,意味深長的說道:“這件事,國師怎麼看?”
早在聽到皇陵二字時,奚衍就變了臉色,等聽說九皇叔九皇妃都進入皇陵,未曾出來之後,心中便了然了,奚衍一生陪伴帝王,十分善於猜度人心,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已經明白皇甫晏昭的心思了。
不過也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沉吟了一會,才說道:“皇陵乃是我朝的禁地,自古以來,除了冥兵護送帝王棺木進入皇陵外,他人不可擅入,入者即死。”
皇甫晏昭只覺得心快速的跳動起來,急切的追問道:“當真?”
他一直苦心算計,該如何從皇甫璽的手中奪回軍權,只是皇甫璽卻不好對付,加上經過數年的戰事,他的形象早已經深入每個將士的心中,在軍中威望極高,想強行奪取軍權,需要費不少功夫才行。
但是若是皇甫璽死掉了,那麼作爲帝王,他將軍權收回,就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了。
奚衍肯定的說道:“擅自進入皇陵中,必死無疑,皇上自然也是知道,皇陵中是有守墓人的。”
皇甫晏昭想到皇陵中發生的變故,想到皇甫璽已經三天沒有任何消息了,心就定了定,只是在沒有親眼看到皇甫璽的屍體之前,他總覺得心裡不安,於是說道:“國師,十五年前,從巫城得到的玉盒,現在何處?”
當年從巫城得到那樣東西之後,無人能夠打開,後來父皇將東西交給國師奚衍。
若非這次皇甫璽在皇陵中失蹤,皇甫晏昭也幾乎快忘記這件事了。
奚衍說道:“那玉盒乃不祥之物,先帝早已經命令臣銷燬,如今早已經不復存在了。”
不祥之物?十五年前的那場戰事,當時皇甫晏昭只是周王朝的太子,雖然有權參與政事,但是巫城之事,他了解的卻並不多,若非他乃太子,甚至都不可能知曉其實在巫城被滅之後,完顏烙拿回一個玉盒的事情。
“國師可否說的更仔細一些?那個玉盒之中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何父皇要命令你銷燬?”
皇甫晏昭心裡有些疑惑,爲什麼他身爲一國帝王,卻對皇陵之事知之甚少?想到皇陵中的詭異,想到自己百年之後也即將葬入皇陵,不知爲何他心底總泛起一絲涼意。
這種未知的感覺,讓人覺得十分不安。
奚衍原本不肯說,在皇甫晏昭再三要求下,他遲疑了會,還是說了:“那玉盒之中藏着一件天大的秘密,裡面記錄瞭如何毀掉皇陵!所以不可留下!”
在那個玉盒之中存放着一本古老的札記,那不知何人所作,卻對周王朝的皇陵知之甚詳,且記錄瞭如何破解之法,若周王朝想百世傳承,必定要將這樣東西毀掉才行。
先帝無意中聽聞這件事後,便決定對擁有札記的巫城下手,最終踏平巫城,奪回了玉盒。
“九皇叔既已進入皇陵之中,那是必死無疑的,若是皇上不放心,可再等等,最遲半月,即可動手收回軍權。”
奚衍撫了撫發白的鬍鬚,提議着,若是九皇叔遲遲不現身,想必在軍中地位也會動搖,那個時候再收回軍權,倒也更方便。
而此時,九皇府內,溫煦等人也收到皇甫璽和白銀月進入皇陵後,失去蹤跡的消息,暗暗擔心不已。
最後決定溫煦坐鎮京城,蔡樂和蘭邪帶領一批人前往皇陵接應,務必要確保皇甫璽和白銀月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