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依雲的這些日子,其實並不好過。
她和她的母妃,能夠擁有如今的地位,全依仗九皇叔皇甫璽的扶持,一旦皇甫璽失蹤死亡後,她們母‘女’沒有了後臺,就即將被後宮的種種勢力傾軋而死。
所以皇甫依雲一改之前的囂張霸氣,又恢復了以往的卑怯,呆在宮裡,鮮少外出。
直到聽說九皇叔皇甫璽沒死,並且已經回到京城後,皇甫依雲才鬆了口氣,心中就渴望着能夠見上皇甫璽一面。
只是,她好不容易出宮來到九皇府,卻又聽說九皇叔已經出‘門’辦事了。
皇甫依雲不覺有些鬱悶,她本是知道皇甫璽失蹤這麼久,出來之後,肯定有一大堆事情需要他去處理,可是自己不見上他一面,心中總有些難安。
自從上次自己偷偷從暗道中進入別院,和九皇妃發生一些小小的誤會之後,皇甫依雲就被皇甫璽訓斥一頓,並且不再理會了。
起初皇甫璽很生氣,覺得自己在皇甫璽的心中,居然還不如一個外人!但是等頭腦清醒後,她就有些小小的後悔,如果因爲她的刁蠻,讓皇甫璽不再庇護她,那她豈不是慘了!
只是隨後皇甫璽大婚,她不好前去道歉,再之後皇甫璽偕同九皇妃一起前去皇陵祭祖,然後便傳出皇甫璽失蹤死亡的消息了。
在皇甫璽失蹤的這些天,皇甫依雲才真正感覺到,有皇甫璽的庇護,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
當‘門’口的‘侍’衛告訴她,九皇妃願意見她後,皇甫依雲細思了會,帶着‘侍’‘女’朝九皇府的後院走去。
上午的天氣很好,白銀月坐在‘花’圃之中喝茶曬太陽,也是在這裡接見皇甫依雲的。
再次見到這個刁蠻小姑子,白銀月一眼就看出她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了。
當初那刁蠻任‘性’的勁兒,彷彿全部消失不見了。
“皇嫂。”皇甫依雲對着白銀月,行了一個晚輩的禮儀,畢恭畢敬的喚了一聲。
如今的她,和當初的她,還真是判若兩人。
白銀月有些詫異,細思之後,便就明白了。
皇甫璽和皇甫依雲之間的關係,她曾經聽皇甫璽說過,那是因爲皇甫依雲的母妃曾經幫助過皇甫璽的母妃,出於感恩,皇甫璽纔會庇護她們母‘女’二人。
“坐吧。”白銀月擡手,示意她坐下。
小凳子都是藤條編織而成的,配上百年樹根茶几,在這處‘花’圃之中,倒也有種返璞歸真的感覺。
‘花’圃種植的,全部是清一‘色’菊‘花’,各式各樣的菊‘花’將‘花’圃點綴的十分美麗,芳香四溢。
皇甫依雲恭敬的坐下,小心的擡眼打量着白銀月,和當初的第一印象不同,此刻皇甫依雲覺得白銀月氣質若蘭,明‘豔’動人,即使同是‘女’子,在看到白銀月的美貌時,還是忍不住心生驚‘豔’。
在她的面前,盛裝打扮的自己,就宛如一個見不得世面的小丫頭了。
“皇嫂,聽說您和九哥在皇陵失蹤,可是遇到什麼危險了?”皇甫依雲有些好奇的問道,當初他們在皇陵,到底遇到什麼了?她不過一個公主,何況在那之後,她地位受到影響,就連消息,打聽起來,也沒有以往那麼方便詳細了。
所以,皇甫依雲只知道皇甫璽和白銀月是在皇陵中失蹤的,具體的就不得而知了。
白銀月卻不願和她細說,只道:“千金公主今天來,就是問這個的嗎?”
皇甫依雲心頭一顫,心底閃過一絲畏懼,如今她哪裡還敢以千金公主自居!連忙賠笑的說道:“皇嫂笑話依雲呢,叫我依雲便好。”
白銀月點頭,開‘門’見山的說道:“實話說吧,培養姑嫂感情什麼的,我估計不耐煩,你有什麼事情,直接說。”
她能夠和人虛以委蛇,但是那是在需要的人面前纔會這樣,而皇甫依雲,卻連讓她虛以委蛇的資格都沒有,所以白銀月秉着利落的態度,直接解決她。
皇甫依雲心中一梗,又有些委屈,又有些害怕,在皇甫璽面前,她還能夠小‘女’兒姿態的撒嬌一下,但是在白銀月面前,她連撒嬌也是不敢的,並且她想,即使她厚着臉皮撒嬌,估計對方也不吃這套。
心思快速的轉了轉,皇甫依雲一咬牙,眼中閃過一抹堅毅,說道:“皇嫂,我想有自己的公主府。”
是的,這就是她的來意!
確定皇甫璽沒事後,皇甫依雲先是鬆了口氣,覺得自己以後還依舊能夠瀟灑自在的生活,但是隨即她的母妃就告誡她,讓她趕緊找皇甫璽,得到他的同意之後,儘快開設屬於自己的公主府。
歷來,公主成親之後,都會修建公主府的,一旦有了自己的公主府,皇甫依雲的日子也就會舒服很多,即使以後皇甫璽有個三長兩短,她們也不至於處處被人剋制了。
白銀月對此倒是很淡定,比她貪心一百倍的人,她都是見過的,隨意說道:“你有駙馬的人選了?”
皇甫依雲快速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驚,自己才說到公主府,她就知道這點了。
雖然她臉皮有點厚,但是在提到心上人時,還是有些小小的羞怯,點頭說道:“嗯,是國師的幼子奚紳。”
國師?白銀月的眼中一亮,這個名字早在飛燕堂的消息中,就看到過了,只不是真正記住的,卻是因爲完顏烙。
完顏烙曾經說道,關於皇陵的一切,其他的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國師卻是會知道的。
只是出來之後,白銀月一時也沒有功夫去調查國師,只吩咐完顏烙暗暗調查,若是查明他們靈脈之中爲什麼有黑‘色’異物之後,她倒是願意出手,替他們醫治。
皇甫依雲不知道白銀月爲何面上‘露’出那種若有所思的神情來,她連忙說道:“奚紳他今年二十,尚未婚配,加上身世尊貴,做我的駙馬再好不過了。”
皇甫依雲能夠看上國師的幼子奚紳,一來是奚紳此人的確如她所說,是個不錯的人,二來國師可是皇甫晏昭的人!且在朝廷地位獨特,只要她成爲奚家的兒媳‘婦’,那麼即使皇甫晏昭,也不會對她下手迫害了。
這對於她來說,可就是雙保險,值得她努力爭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