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火氣燃燒得更加旺盛,幾乎要將自己燃燒殆盡,片片剝離成灰,更有一種抓姦在牀的戴綠帽之感充斥胸口,萬般情愫,如潮涌動!忽然意識到自己過激的心情,卻無法掩熄那澎湃的情緒,忽然有些懂了,或許那種心情叫嫉妒!
五味雜陳,喜怒樂糾葛不休,連他都不知道此刻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這麼愣在原地,龍浩久久不能回神。
“嗚。。。。。。”牀上的席容因爲身體不適而輕哼了一聲,頭好暈,心口沉悶,傳來一陣陣鈍痛,讓她又不自覺地雙臂擁上了胸口,柳眉蹙起,神色痛苦。
龍浩這纔回神,眸色一銳,就想將她身上的衣服穿回去,目光一撇,落在她平坦雪白的*上,那裡面已經有了一個小小生命。。。。。。
瞳中波瀾一動,龍浩看了一眼手中隱約還帶着幾分溼意的衣衫,不作他想,另一隻手半托起她的身體,幫她脫下半溼的衣衫。隨手將脫下的衣服丟棄至牀邊,再拉回褪至腰際的錦被,綿綿密密地將她覆蓋。
起身回首,看到那大夫早已避嫌地側過了視線,龍浩走到碎玉桌旁,神色已經是一片的平靜,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隨手在桌上端起一杯茶,用碗蓋撇着茶葉末子,小小地飲啜了一口。
那大夫這才側回臉來,站在龍浩的跟前,等待他的問話。龍浩放下手中的茶杯,眸中帶了一絲考量,“薌褚草的毒可解?”
“回小王爺,若只是薌褚草的毒,解毒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大夫低着頭,聲音裡含着無限的爲難。心中不禁苦笑,若是論醫術,他還不及席容,那麼她身上的毒至今未解,想來也有她自己的打算!那麼現在,他又該如何去做?還是該等她醒來,一切再作打算吧?
“不要吞吞吐吐的!”龍浩一聲呵斥道,眸子裡隱約閃過幾分心焦。
“是是!”大夫趕忙點頭完腰道,“其實要解薌褚草針刺之毒,只要將其根部煎藥服下便可。但是這也算是一種毒性相剋,根部的毒性比起針刺之毒更甚幾倍,只怕到時席小姐腹中的胎兒定然會不保。。。。。。”
他話音未落,龍浩接下了話,話音有些呢喃,“難道她就是爲了孩子才情願飽受這種痛苦?”心中不禁在想,如此,她該是很在乎腹中的胎兒吧?那麼,她是否也還很在乎那個讓她懷孕的男人。。。。。。
思及此,眸色又一沉,支在碎玉桌上的手不禁握拳,緊了緊之後,又是一陣壓抑。
心中有些煩躁,乾脆起身背過臉去,看着即將西沉的紅日,慢慢地鬆開拳頭,將雙手負在背後,“那。。。。。。你覺得她能夠支撐到孩子出生嗎?”沒有忘記大夫剛纔的話,隨着時間的推移,毒性會慢慢地累積變重,中毒之人最後可能會死於太過頻繁的胸口糾痛。。。。。。
“。。。。。。這。。。。。。”大夫沉默了一下,有些猶豫,“這很難說,但依臣之間,席小姐才兩個月的身孕,若是再熬上八個月,前途實在不會樂觀。。。。。。”頓了頓話語,“就算能夠熬過漫長的八個月,只怕到時也是身心俱疲,又哪來生孩子的力氣?一般而言,女子產下一子,多則陣痛幾天幾夜,少算也會痛上幾個時辰,小臣只怕到時薌褚草發病的時間早已是間隔幾個時辰一次,試想。。。。。。”
“夠了!”龍浩還沒等他說完,便截斷了他的話語。他自是明白他的意思,若是身體虛弱產子,再加上毒性發作,到時的後果定然是不堪設想!女子生產本就是從鬼門關裡走一遭,試想那般的境地,或許連男子強健的身體都難以承擔吧!
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孃親,眸子裡瞬間閃過一絲傷痛,但是更多的是陰鷙的寒光,瞬間封凍了所有的情緒。他的孃親,就是在產下自己的之後便香消玉殞了,他的存活真是僥倖中的僥倖。。。。。。
然而這一切,又是拜誰所賜?他的父親。。。。。。昭王爺。。。。。。
往事如潮,幾乎淹沒在記憶的長河之中,看似冰封冷酷的眸子深處,卻是水流湍急,暗潮漩渦不斷!
一翻掙扎之後,滾滾的硝煙又在瞬間隱匿,好似一種非常熟悉的收斂,曾經掩飾過無數次,瞬間,將所有的戾氣都化爲無形!之後,又是淡淡的神色,淡淡的眸光,龍浩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
“。。。。。。是!”那大夫一愣,最後退下。就在他退至門口之時,身後又傳來一聲吩咐,“今天發生的事情誰也不要提,知道嗎?”
大夫趕忙回身道,“小臣知道!”
“下去吧!”
“是!”
當胸口的刺痛漸漸地退去,腦袋卻依然暈暈乎乎,席容強撐着睜開眼睛,視線有些迷離,只覺得眼前一片晦澀陰暗,而且有一方陰暗投在自己的身上。一手撫上額頭,定了定神智,只覺得側邊傳來幽幽的燭光,已經是夜晚了吧?恍惚間,察覺到兩道灼然的目光直直地注視着自己,還沒等她說話,便有醇沉的嗓音傳來。
“你醒了?”龍浩微微傾身上前,眼底還留了幾分迷茫,剛纔也是從輾轉的思緒中回神。
“我這是在哪裡?”席容撫額問道。
龍浩看她還是有些隱忍難受的模樣,於是壓住她欲要起身的身體,“如果還是覺得難受,就再躺一會。”
席容微微一愣,覺得他和往日有些不同,輕柔的話語透着讓人沉溺的溫柔,眼底那一抹關心揮之不去。。。。。。這太不像他了!除去往日狂縱蠻狠不說,眼中浮躁的孩子氣好似瞬間消逝不見了,就連那一份氣質都瞬時成熟了八分。
她,錯過了什麼嗎?
看着她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龍浩微微一怔,心跳莫名地跳快了一拍,隨即輕咳了一聲,不着痕跡地避開了她的視線,順便找了個話茬掩飾了自己的尷尬,“你是怎麼掉進荷花池裡?”
席容又是一愣,根本就沒聽到他講了什麼,只是真的覺得他變得有些奇怪,他這是在害羞嗎什麼?因爲不巧瞥見了他側臉上浮現的一抹詭異的暗紅。許久都沒有等到回答,龍浩不禁回首看她,恰好對*有些茫然疑惑的目光,心中微微一漾,微慌。但是就在他有些不知所措之時,幸好她先移開了目光。
席容收回探究的眸光,撇去那些疑慮,這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他的寢居,而且此刻躺着的正是他的牀榻,下意識地猛然撐起身體坐起,“我怎麼會在這裡?”
龍浩此刻神色清冷,“下午,你掉到荷花池裡了。”
聞言,記憶才慢慢回籠,席容這纔想起來下午。。。。。。
就在她站在荷花池邊看着一池的荷葉嫩綠、荷花蓓蕾初綻之時,只覺得膝蓋旁側一疼,好似被某顆硬物擊中,那力道,根本就沒讓她有掙扎的時間,身形一個不穩,踉蹌着掉入了荷花池。
心中不禁一寒,雙手握住胸前的衣襟,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是爲什麼?在這王府,有誰會想害她?
龍浩看她神色驚惶,不禁眯起了眼睛,“是有人推你下去的?可看到那人的樣貌?”聲音又氣又急,含着一份凜冽的煞氣。
席容不禁搖搖頭,“我不知道,也什麼沒看到。只是當時站在荷花池旁,只覺得小腿一疼,然後就掉下水了。。。。。。”說話間,帶着一絲惶惑,心跳的有些快,呼吸卻反常的順暢,忽然之間覺得,好似少了點什麼。。。。。。
此時,房間小窗還開着,*的涼風襲來,帶了一絲涼意。
龍浩聞言,眸光閃過一絲光芒,卻是沉默不語。下一刻,眉宇間多了一分深思,腳步輕慢踏出,走到窗前,將小窗關上。
當他再次轉回牀邊,神色又是一副淡淡的模樣,只是心中已經有了一份計較,於是聲音輕柔道,“不早了,你身子還虛,需要靜養,我去讓丫鬟將晚膳和煎好的湯藥送來,你服下便休息吧!”
席容怔怔地看着他,心中總有一分說不出的困惑。今日的他,真的和往昔有點不同。。。。。。可是,到底是什麼呢?爲何她總覺得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忽然變得十分的柔和,淡淡言語之間,溫膩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絲毫沒有往昔那種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