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了晚餐,席容本想要出去走走,忽然覺得身子有些不適,心跳跳得有些快,腦子也有點混沌了起來。
揉揉太陽穴,許是今日出去走了一圈,有些累到了,便被丫環伺候着洗漱上了牀去。
上了牀,翻來覆去,卻怎麼都睡不着。
便又叫來了秋紅,“大少爺哪兒去了?”晚飯的時候都還在,一個轉身,他便不見了蹤跡。
“大少爺哪兒都沒去,他就在門口!”秋紅有些不解,“夫人,難道你又和大少爺吵嘴了?怎麼我看大少爺一個人在外面來回踱步,而且臉色不怎麼好。。。。。。”
席容搖搖頭:“沒有。”難不成是外面出了什麼事情?
於是又起身下牀披了衣服,推門出去,看到門外月光拉着長長的影子,顯得寂寥,又有些浮躁。
不由地走上前去,輕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八皇子出征的事情有所變故?”
安中磊轉身,因爲背對着月光,臉上有些投影,讓人看不真切他的神情,只是一雙眼睛更顯得幽邃,仿似黑曜石一般熠熠,更像是黑不見底的漩渦,幾乎要將人吸了進去。
“沒有。”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那你爲什麼。。。。。。”話語消失在脣瓣間,因爲他灼燙得眸光,讓她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輕顫。
“冷嗎?”他問。
席容搖搖頭,移開了視線,她不冷,只是覺得心跳有些快,體內四肢有些發燙,乃至涌上了臉頰,薰陶了容顏。
他一手擁過她的腰身,讓兩個人的距離拉得更近,一手抓住她的下巴,託回她的視線,四目相對。愛極了她臉頰邊得那抹薰紅,閃爍不定的眸光映襯着月光,泛起羞澀的無辜。。。。。。
輕輕落下一吻,淺嘗即止。
席容身子僵了僵,卻沒有避開,她想她的臉色是更加薰紅了,眸光有些無措地看着他,心底並不抗拒他的親近。
這一刻,她的眸光有些離不開他,這個男人,曾經她懼怕避之不及的男人,在一夜之間成了她的丈夫,如今更是攻陷了她的心門,讓她如此難以自撥。
回憶回去,想着他每一次的靠近,從第一次開始,他便是強硬地要與她同牀共枕,逐漸的,她習慣了他的存在,習慣了他的胸膛,乃至每個清晨醒來,都依靠着他的肩膀。。。。。。
習慣真的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他對她是軟硬兼施,身體是習慣了他的碰觸,再來便是她的心,他的溫柔,他爲她承受的傷,他容忍着讓她在他面前爲逝去的愛情痛哭,他想要的是她能夠在他面前宣泄一切情緒,卻也是不願意她去曾經那個男人面前傷悲。
這樣一個霸道的男人,該是讓女人去信賴去瘋狂的,她失去的,她得到的,連自己都分清哪個多一些。。。。。。
這一刻,她只覺得心底鼓譟着,他炙熱的眸光激起了她心底最深沉的渴望。
他托住她下巴的手轉而雙手環着她的身子,臉頰情蹭着她的鬢髮,看着天邊那一輪明月,他熾烈的眸光蒙上了淡淡的迷茫,從而掩去了那一份壓抑的瘋狂。
就在席容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聽得他在耳邊低低喃喃道:“你是我的妻子,對不對。。。。。。”好似催眠一般的聲音,“對,你是我的妻子。。。。。。”低沉的聲音帶了濃濃的蠱惑,誘導着她不計一切地與他沉淪。
她,是他的妻子嗎?又或許,她更想問的是:他,真的是她今生命中註定的良人嗎?何爲夫妻,生死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和她之間,可真的有那樣的緣分?
迷茫,卻十分嚮往,她,真的是被蠱惑了。若是老天給了她一個天大的錯誤,隨即再給她一個徹底的完美,這樣與她,便沒有不公平了。
頓了頓,席容下意識地雙手反擁上他的腰身,驚覺的時候,眼底也有一種豁然開朗,許是這一刻,她真的釋然了。
這個男人,是她的夫婿,她的良人。他,是她的男人。
察覺到她的迴應,他只覺得心底的壓抑驟然炸開,胸膛的起伏隨着那份灼燙的呼吸律動,下一刻,他已經猛的打橫抱起了她。
席容只覺得那一刻,身子輕盈被掠起,心底一驚,剎那慌亂,只覺得一顆心幾乎從胸口跳脫而出,再對上他毫不遮掩的慾望,而她的臉已經不能再紅了。。。。。。
“可以嗎?”他問,呼吸粗重,聲音喑啞。
她默然,只是雙手環上了他的雙肩,眸光羞澀,心底的情愫陌生而神奇,或許,這就是作爲一個女人的幸福。
只覺得他抱着她,腳步凌厲生風。下一刻,已經進了房,她看到秋紅先是不明所以,然後恍然,一張臉羞得通紅,手忙腳亂的腿了出去。
她更回窘困,自我掙扎的矛盾之中,房門已經被關上了,下一刻,一陣天旋地轉,她已經被他安安穩穩地放置在了牀榻之上。
。。。。。。
如此親密地抵着他的身軀,鼻尖呼吸全都是他的氣息,席容只覺得腦子更加混沌不明,下意識覺得身體的躁動,想要某種溫柔來撫平。
她看着他,眸光有些迷茫,她竟然想他至此了嗎?回憶很快地又回到了洞房花燭那一夜,一夜的迷醉,如今想來,這樣的濃烈的氣息也獨屬於他。
他的吻落了下來,糾纏不休,那份貪戀,好似隱忍了千萬年一般,如今釋放出來,是這樣的狂放不羈。
席容承受着他的熱情,總是不想太過被動,於是嘗試着回吻他,更換來他的熾熱。
當衣衫滑下,件件被拋擲出牀幃,零零落落地散了一地,便已經是坦裎的相對了。
一室的春光,狂野的氣息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