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鬆緊緊地看着眼前這個女人,如今近在眼前,感覺卻遠在天邊,無法企及,是她刻意的疏離,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想着,不禁握緊了手中的劍。
韓凍低頭安靜在一方,眸光掃過他微顫的手,不禁嘲了嘲,這個女人,也算是水性楊花了,府內一個小叔子,外面一個小竹馬,那男人註定可悲了。
許久,劉鬆才冷冷道:“你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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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了盤查,但是入宮必須等候奉召。
一日奔波,席容總算鬆了一口氣,難得*一口氣。
韓凍靜靜佇立在一旁,從窗口看着皇宮的方向,依稀可以看到恢弘的宮殿浩大,威嚴凜凜裡,有一種氣勢磅礴。眸光往下,驛館附近仍有士兵巡邏。
席容看他深沉的模樣,心底實在好奇,以他一人之力,回來又能做什麼?罷了,但這不是她想管能管的問題,她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着安中磊來。
只是沒想到,還沒真正鬆一口氣,便聽到了外面響起尖刻的聲音,讓人不禁起雞皮疙瘩,很快地,進來一個穿着黑色鑲金錦袍的老者,下巴光禿禿的,有些富態,更加氣勢凌人,“席容,是哪個?”
席容上前幾步,看這太監,地位不低,只是他竟然找的是自己?那就奇怪了。。。。。。
“你就是席容?”老太監說話撥尖撥尖的,眸光帶着挑剔從頭到腳地掃視了她一遍,更顯得幾分不屑。
席容也不在乎,“請問公公有什麼事情?”
“跪下,奉太后口諭,讓你進宮見駕。”老太監冷冷道。
“是,遵旨。”竟然是太后,席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公主,沒想到來的那麼快,想必太后宣她是爲了公主的事情吧。
“那就快着點打扮打扮,不要在太后面前失了禮數,進宮的馬車已經在外面備着了,可不要讓我久等。”他不耐說着,眸光掠過韓凍的時候不禁頓了頓,似乎覺得什麼有些怪異,卻又沒看出什麼,便拂袖而去了。
待到老太監真的走了,韓凍淡淡冷冷道:“你的麻煩來了。”
席容低低一嘆,這個麻煩,其實她想過,只是註定是躲不過的,來了也就來了吧!“你一定很高興,這麼快就可以進宮了吧?”
“什麼可值得高興的。”他淡淡道。
席容語塞,看他也知道,這麼一個人,沉沉死氣,都不像是正常的人,沒有喜怒哀樂,麻木的只剩下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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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地進了宮,看着偌大的御花園,果真是天家風範,不是尋常百姓所能夠企及的。
將她帶到這裡,老太監冷冷道:“就在這裡跪駕吧。”
跪駕?這是某個吩咐的下馬威嗎?席容道:“我並未看到太后,來了再跪接也不遲。”擺明了欺人太甚。若是跪下去,真不知道要跪到什麼時候,許是太陽落下月亮升起,都未必等得到太后。
“你敢質疑雜家的話?!讓你跪你就跪,這皇宮大院豈是你們這等*民所能夠隨意進出的?如今得以一窺這皇宮,便是你一輩子修來的福分!”太監說得口沫橫飛。
席容頓了頓:“既然這是宮中的規矩,自然不得不尊崇!”說着,然後跪了下去,仰首眸光飄過太監的臉,那張油膩膩倨傲的臉,她問道:“爲什麼公公你不跪?公公雖然地位高,但不論怎麼身份還是奴才,我雖然是外人,但是皇上未開口封賜之前,地位還不是定數,既然大家同爲臣子,跪接太后,公公也該是心存虔誠纔是!”
老太監的臉抽了抽,沒想到她竟然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隨即還是高傲道:“哼,雜家受皇上太后恩典,可以不必跪接!”
席容笑了笑,那個新皇帝如此倨傲,不大可能讓一個奴才爬到自己的頭上的,然後笑了笑道:“原來如此,據說我朝中先例,皇族王爺之中也只有一兩個可見皇上不跪,公公久居皇上太后身邊,定然盡沾龍氣,若是皇上是萬歲,那麼喊一聲公公九千歲,該是不爲過。。。。。。”
“大膽!”太監聞言,臉色驟然而變,“不可胡言亂語!我就是一太監,根本沾不得九千歲這個稱呼!”皇帝的脾性他是瞭解的,眼底不揉一點沙了,這個稱呼一旦傳到皇上耳中,只怕皇帝便會對他心存忌諱,要知道他這些年伺候太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太后對他也是百般偏愛,皇帝心底已經有些不喜了。。。。。。
席容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驚慌失色的臉,“那麼公公可是要和我一起下跪等候太后娘娘?”
老太監頓了頓,心底有氣,無奈之處可解,於是道:“太后要等過了明日才召見你,我先讓人給你安排住處去!”
聞言,席容心底有些惱,若是她真的跪下了,等到太后豈不是要跪至少一夜半天的,只是她和他似乎也沒過節,那公主也委實毒辣。“我卻聽得公公說的是太后今日此刻召見,莫非公公假傳懿旨不成?”
老太監哼了一聲:“老夫只是年老體邁,記錯了而已。”
席容本想說既然老邁昏庸,連口諭都會傳錯,那麼太后再用他,以後豈不是費事礙事,只是現在的她,委實不該得罪太多人。
那公主一計不成,只怕今晚留宿皇宮,也不會太平的。她想,這也是這太監不送自己出宮的原因吧!想來很快就去報告公主,這邊也不過只是緩兵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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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席容這才發覺跟自己一起進宮的韓凍不見了,她也知道他一不定會走的,只是沒想到竟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有些頭疼,若是明天回去少個人,估計又會有糾結產生。
一個人的夜,在這個陌生的皇宮裡,心底有所提防,所以很難入眠,於是便想出去走走。
這宮中,夜晚也是燈火輝煌的,據說先帝比較節儉,想來她已經錯過了那一份含蓄,如今的宮廷張揚,無形之中,覺得淫靡無度。
耳邊似乎聽到了一些聲音,放眼望去,那一座玲瓏寶典,絲竹管絃靡靡動人,雖然站在牆外,也可以感受到裡面的浮華熱鬧。
想來能在宮中如此猖狂的人,如今放眼望去,也只剩下皇帝一人了。
就在她想要轉身往回走的時候,卻不想差點撞上一人,“對不起。。。。。。”下意識地道歉,仰首纔看清來人的容貌。
丰神冶麗,丹鉛其面,額頭上金絲飛鳳襯着燈火熠熠閃耀,一身華貴羅裙由身後宮女託着,雖然看息來年紀有些大,但是膚色細膩如脂,粉光若膩。
來人可是——
太后?如果宮中其他的妃嬪早已褪色,能夠如此張揚的也就是隻有她了,於是跪下,有條不紊地行禮,“參見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你是誰?”太后俯瞰着她,“爲什麼深夜了在皇上棲息的寢宮外流連不去?!”
席容頓了頓,真是天大的罪名,於是道:“民女席容,奉的就是太后娘娘的口諭入宮的。”
太后不禁皺眉:“胡說,我何時下詔讓你入宮了?你自稱民婦,你是。。。。。。”
“家夫安中磊。”席容淡淡道。
“哦,竟然是你。”太后恍然,心底的疑惑迎然而解,敢冒充她下口諭的人,也就只有那個寶貝女兒了。“你也來得正好,本宮倒是想見見你。”眸光再看了一眼宮殿內的浮華光影,不禁搖了搖頭,然後對她道:“你先隨我來吧!”
“是。”席容答道,這次出來,無意之中撞到了,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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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她進了一座蘭亭,席容也從暗暗地打量這個太后,告訴自己需要小心應對纔是。
太后不徐不疾地坐下,眸光光明正大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然後不冷不熱道:“女子在家時尚且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何況,在這宮裡,想必有人給你安排住處,你如此莽撞亂闖,可是心底圖了邂逅皇上,以求富貴榮華?”
又是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席容搖搖頭:“民女已經嫁人爲妻,豈敢抱有如此想法!”心底卻有些無奈,那新皇帝酷愛男色,只怕要她的夫婿都不會要她。當然,這些話,不能說。
“你知道便好。女子聲名大過天,貞潔就是性命。”太后道:“不過哀家看你心底雖懂,卻不是個實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