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了皇上的寢宮,臉上頓時充滿了笑意,那耀眼的笑容用手帕依舊擋不住,喚來自己的心腹丫頭,低聲說道,“立刻去告訴太子,蕭絕死了。”
丫頭點頭,匆匆而去。
只是楚凌波卻高興地太早,沒有注意到遠處的那一道目光,聶容澤站在一旁,看着楚凌波高興的樣子,嘴角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按照蕭絕生前意願,皇上沒有爲他大辦葬禮,只是簡單得通知了衆人一行,由聶容澤護衛蕭寒遺體前往陵墓。
一行人,大清早的就聚集在了一起,裘香雪一身白衣,眼睛紅腫的盯着那口棺木,心裡說不清楚什麼滋味。
“絕哥哥,是不是這樣你就可以見王妃姐姐了呢?若是如此,雪兒祝福你們。”裘香雪喃喃自語,絕哥哥,你活着那麼痛苦,或者這樣也挺好,至少不會痛了呢。
在裘香雪身邊的穆流非聽到裘香雪的話,痛苦自責的閉上了眼睛,王爺,對不起,流非欠你的一切,流非下一輩子當牛做馬也會還給你。
站在最前面的聶容澤,回頭掃了衆人一眼,微微挑眉,語氣平淡,“啓程。”
“慢着。”聶容澤的話音剛落地,從後方響起一個聲音,衆人憤怒回頭看見竟看見太子蕭寒。
蕭寒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可惡的是,嘴角竟然掛着一絲愉悅的笑容。
“國師爲何啓程那麼早,難道就不等本太子來送殷王一程?”蕭寒不僅覺得自己遲到理所應當,竟然還這樣大大咧咧的去質問聶容澤。
聶容澤看着蕭寒,竟然奇蹟一般的沒有朝蕭寒說什麼,只是繼續說道,“啓程。”
瞬間,蕭寒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可惡的聶容澤,竟然敢對他無禮,嘴角溢出一絲冷笑,他倒是看看,這個聶容澤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送葬隊伍前進,卻對蕭寒冷眼以待,或是說怒氣騰騰。不是說因爲平日二人不和,而是這蕭絕什麼意思?衆人皆是一身白衣,而蕭寒竟然一身紅衣,滿臉微笑,他究竟什麼意思?
這不僅是對死者的不尊重,更是對蕭絕所有親朋好友的挑釁。
“哈哈。”蕭寒見此,轉身離開,他今天本來就不是來送蕭絕的,而只是想來羞辱他最後一次而已,畢竟以後都沒有機會了嘛。
只是他們都沒注意到一個方向,寒冷說完清晨,兩個單薄得女子站在那裡,臉色蒼白,眼中都是擔心。
“你說蕭絕是不是真的沒有事?”秋水漫看看那一個隊伍,那一副黑棺刺得她眼睛和心臟都在疼痛。
“自然沒事。”溫月滿是自信的回答。
“你爲何那麼肯定?”秋水漫有些奇怪的回頭,看着溫月的眼神滿是期待。
溫月笑了笑,眼睛盯着隊伍最前面的那個挺拔人影,眼底滿是溫柔,一邊回答道,”因爲,只有好人才不長命,像蕭絕,國師這種禍害都會長壽。“
秋水漫笑了笑,但是在心底裡卻是認同了這句話,像蕭絕這種人,平時不殺別人就是好事裡,怎麼可能會會莫名奇妙被人殺了?
“好了,我們快回去吧,天太冷了,對身體不好。”溫月有些擔心的看着秋水漫的肚子,這都是懷孕七個月的人了,怎麼可以這樣大意。
秋水漫收了收身上的披風,點了點頭,若不是自己不安心,非要前來,府裡的丫頭僕人也不會放她出來。
溫月扶着秋水漫往往馬車方向走去,笑着說,“就算不相信魅影,但是總歸也要相信國師啊,他不會出事的。”
秋水漫臉蛋有絲微紅,這幾日,府裡的人似乎都看出來自己對蕭絕有情,每日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弄的自己渾身不自在。
更重要的一看到聶容澤就有一種自責環繞着自己,弄的她異常難受。
上了馬車,秋水漫閉目養神,蕭絕絕對不會有事的,她相信聶容澤是不會騙她的。而且,蕭絕已經死過一次了,又怎麼會笨到在中毒死一次?
鳳儀宮內,蕭寒高興地坐在一旁,說道,”母后,如今蕭絕一死,我們就在也沒有後顧之憂了,天下已經在我們手裡了。“
楚凌波點了點頭,贊同的說道,”那個孽種本應該在那個賤人死的時候就死掉,白白讓他活了那麼多年,已經便宜他了,如今不過是送他去找秋水漫和他那個賤人娘,也是成全他了。“
蕭寒大笑,臉上滿是兇狠,很是贊同的說道,”也許,他還會感謝我們讓他們一家人團聚了呢。“
皇后的心腹宮女走了進來,遞給皇后一張紙條,皇后接在手裡,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更加明媚。
蕭寒看在眼裡,臉色卻是暗淡了一些,他知道,一定是秋相給她的紙條,雖說那是他的父親,但是畢竟他是皇子,如此倒是……
蕭寒喝了口水倒是沒有說什麼。
楚凌波看着手中的紙條,也根本就沒注意到蕭寒的臉色。
秋水漫回到房間,看到牀邊坐着的人嚇了一跳,只見那人轉身,看着她一臉不悅的說道,”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亂跑嗎?怎麼又跑了出去?“
秋水漫看着他,撓了撓後面的頭髮,滿是疑惑,”夫君,你不是送蕭絕回陵墓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剛纔明明看到他和隊伍一起走的,怎麼會突然回來?”那不是我。“聶容澤笑了笑,解釋道,”我讓魅影替我去的。“
秋水漫點了點頭,突然想起,當初她不知道爲什麼會戴着人皮面具,揭了人皮面具之後,纔是這副樣子了。”今晚可是有很大的熱鬧的,我怎麼會錯過呢?“聶容澤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看的秋水漫皺眉,她知道,今天宮裡恐怕會大亂。
隨着夕陽下落,在秋水漫房裡呆了一天的聶容澤突然出去了,給孩子做小衣服的秋水漫擡起頭,看着外面,喃喃自語道,”這天該變了。“
皇上獨自一人待在寢宮裡,看着自己的牀不僅感傷,這個時候,絕兒應該已經躺在陵墓裡了吧。
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不僅嚇了一跳,卻是很快皺眉問道,”國師,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去送絕兒了嗎?”
聶容澤嘴角依舊帶着萬年不變的笑容,聲音清淡,“皇上,殷王既然能夠復活第一次就絕對可以復活第二次,皇上不必過於憂心。”
蕭陌海愣了愣,上前抓住聶容澤,瞪大眼睛看着他,滿是希翼,“你是說絕兒還會活過來?”
“自然。”聶容澤點頭,看着蕭陌海的眼神逐漸深了,他輕聲說道,“現在臣懇請皇上與臣一起去捉拿毒害殷王的兇手。”
一提到兇手兩個字,蕭陌海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怒道,“敢傷害朕的兒子,國師去捉拿即刻,宮中人手隨你調配。”
聶容澤搖了搖頭,說道,“若是如此即可,微臣將此事早已交給了御林軍去辦,實在是這個兇手只有皇上才能夠捉拿。”
蕭陌海一聽,臉色凝重了些,若是到現在還聽不懂聶容澤的話,他這個皇上就白當了那麼多年。
想了想,蕭陌海點了點頭,冷哼道,“若真是她所我爲,朕也一定不會姑息。”
聶容澤點了點頭,心裡卻是好笑,不知道當你聽到了事實,會不會牽連九族,既然還認爲姑息。
聶容澤帶着蕭陌海,一路躲避,到了楚凌波的鳳儀宮,看到外面的衆多丫鬟,不禁笑了笑。
“皇上,此時外面守着人太多,我們無法混進去,便只好委屈皇上到房頂之上了。”聶容澤回頭打量着蕭陌海,有些歉意的說。
能坐到皇位之上的人,也絕對不是說愚蠢之人,蕭陌海一看到這個陣仗,臉色變逐漸難看了下來。
“無妨。”蕭陌海冷冷地說,那聲音中已經有了隱藏的怒氣。
聶容澤冷冷的看了房間一眼,嘴角有了絲詭異的笑容,直接提着蕭陌海飛上了房頂,輕輕落下去,沒有驚動一個人。
聶容澤掀開了一片瓦,示意蕭陌海看過來。
蕭陌海看過去,只此一眼,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房間裡,秋公瑾在抱着他的皇后楚凌波,一臉親密。
“波兒,我們等了那麼多年,終於等到了這麼一天。”說完之後,在楚凌波了臉上親了一下,滿是愛戀。
楚凌波滿臉嬌羞,躲在他的懷裡,猶如害羞的少女,聲音美膩,“是啊,從今以後這天下就是我們的了。”
秋公瑾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忍不住說道,“你說蕭絕會不會再像上次一樣復活?”
楚凌波冷哼,臉上瞬間一片冷意,“上一次是因爲秋水漫爲他解了毒,他纔會活過來,而這一次,秋水漫已死,況且,你的毒是別人可以解的嗎?”
房頂上的蕭陌海臉色早已鐵青,原來他們暗害絕兒已經不止一次了,而且,竟然還有姦情!皇后與丞相好得很,果然好的很。
秋公瑾搖頭冷哼,“我的毒,又豈是別人可以解的。”
楚凌波點了點頭,突然滿是嘲諷的笑了,言語之中滿是得意,“那蕭陌海肯定會想不到,害死他兒子的會是我,而他的皇位,將會由我們的兒子繼承。”
話音剛落,房頂上的蕭陌海突然大吼出聲,“你們說什麼?”
聶容澤看着臉色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的蕭陌海,心裡突然滿是愉悅,似乎看到他如此氣憤,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房間裡親密的兩個人聽到蕭陌海的聲音,立馬分開,滿臉驚慌與害怕,秋公瑾身體顫抖,卻是強迫自己鎮定說道,“別怕,他只是被宮女攔住了生氣。”
話音落地,房門就被蕭陌海一把踢開,看到楚凌波獨自一人站在那裡,直接從侍衛身上拔出佩劍,怒道,“關好房門,讓所有人給朕滾的遠遠的!”
奴才們哪裡見過皇上如此震怒,立馬躲得遠遠的的,唯恐皇上的怒氣發到自己的身上。
瞬間,整個鳳儀宮,只剩滿臉害怕的楚凌波,拿着劍氣的臉色難看到極點的蕭陌海,以及安靜的站在一旁的聶容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