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長的時間以來,溫月一直在照顧秋水漫他們,吃住都在並肩王府,自終都沒有離開。
一如往常,溫月吃過飯之後,便守在了他們的身邊,看着他們依舊熟睡的臉龐,終究是嘆了一口氣。
給秋水漫梳着長髮,說道:“阿漫,過了這麼長的時間,爲什麼你還沒有醒過來呢?你們在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辦法,無邪也已經陷入了沉睡,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今蕭容澤和夏初正在想辦法,但是到了現在,也沒有任何消息。
其實溫月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夠爲的。
“的確發生了很多事情。”
溫月正在走神,突然之間聽到了一個聲音,手下的動作不由一慢,瞪大了眼睛,低頭看着秋水漫,並沒有醒過來的痕跡,怎麼回事,你怎麼聽到有一個人說話?
“難道是我聽錯了?”溫月皺眉之間,重新給秋水漫梳理着長髮,自言自語的說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蕭絕突然之間坐起了身子,看着溫月,無奈的說道:“你沒有聽錯,的確是我在說話。”
隨着蕭絕的動作,溫月不由捂住了嘴巴,伸出手指着蕭絕,良久之後,說道:“你醒了?”
蕭絕的嘴角抽了抽,當下點了點頭,動了動自己僵硬的身子,說道:“我醒了。”
隨着裡面的動靜,突然之間推開了門,常風看着蕭絕,目光之中滿是驚喜,說道:“王爺,你醒過來了!”
蕭絕看着常風,微微眯了眯眼睛,在夢境之中,也有常風的存在,而自己就是因爲常風,漫兒纔不讓自己留下。
雖然知道,這和常風並沒有關係,但是看着這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在自己的面前晃悠,怎麼感覺到……不舒服。
當下點了點頭,冷聲說道:“本王的確醒過來了。”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才站起了身子,往外面走去,而被冷落的常風,莫名其妙的看了溫月一眼,王爺怎麼對自己這麼冷淡?好像自己做錯了事情一樣。
難不成自己真的做錯事情了?
常風想了想,無奈的搖了搖頭,王爺這一段時間都在沉睡,自己一直守候在這裡,的確沒有做什麼事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是因爲睡暈了?
得到了這個答案之後,常風肯定的點了點頭,那個跟上了蕭絕,肯定會是這樣的。
這個時候的蕭容澤和夏初,在御書房之中煩惱,他們已經昏睡過去半個月了,但是到了現在爲止,還沒有轉醒的跡象。
肯定出了事,但是他們在這裡,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幫忙。
正在煩惱的時候,突然之間有太監來報,說是並肩王來了。
隨着太監的聲音,蕭絕走了進來,看着蕭絕的身影,蕭容澤和夏初都不由露出了驚喜。
真的醒了嗎?
蕭絕的身子隨着活動,已經不再僵硬,但卻也是餓極了,看到一旁的點心,直接坐了下來,大快朵頤。
蕭容澤和夏初看着蕭絕的動作,不由微微一愣,卻也沒有再問什麼,便隨着蕭絕吃飽喝足之後,才停了下來。
蕭絕看着他們,說道:“只有我自己醒了過來,漫兒和無邪還沒有醒過來。”
當下嘆了一口氣,把事情前前後後的說了一遍。
蕭容澤和夏初知道了情況之後,不由皺眉,這一個阿燁實在是太過可惡,既然已經有言在先,還在暗地裡玩着一種把戲。
這個時候的衆人,早就已經忘了蕭絕和無邪把兵部侍郎弄死的事情。
“看來我們的確不能夠讓阿燁在那裡一手獨大,我們一定要想一個辦法,讓阿燁不能夠控制漫兒的思想。”良久之後,蕭容澤開了口,淡淡的說。
隨着蕭容澤的話,蕭絕不由無奈,當下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是讓我們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有辦法的話,我就不會特意回來。”
這一次回來,原本就是來求救的。
夏初坐在一旁,並沒有說話,手指指着自己的眉心,微微皺眉。
如果在別的地方的話,他們或許還能夠幫忙,但是在那個夢境裡面,的確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他們根本就進不去!
而這個時候,夢境之中。
秋水漫原本以爲,有無邪在這裡,蕭絕不會走的那麼幹脆,是在接下來的幾天,才真正的明白了蕭絕真的就這麼走了,連告別都沒有,就這麼走了。
無邪站在秋水漫的身旁,看着秋水漫走神的樣子,不由嘆了一口氣,孃親現在肯定是在想爹爹。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聽到了一聲鳥叫,秋水漫回神,看着那一隻小鳥,隨手拿起了一隻蟲子,喂到了小鳥的嘴裡。
他們原本打算把這一隻小鳥送給鳥媽媽的,但是因爲事情耽擱了下來,也沒有去。
但是在真正要送給鳥媽媽的時候,秋水漫突然之間有一些不捨得,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不捨得。
現在無邪留在了自己的身邊,蕭絕確是走了,或許這一隻小鳥,這是蕭絕留給自己最後的東西了吧。
不過短短几天的時間,小鳥已經有了明顯的長大。
無邪走了過來,看着那一隻小鳥,擡頭對秋水漫說道:“孃親,我們馬上就要回去了,這一隻小鳥是不是也要帶回去呢?”
聽到無邪這麼說,秋水漫低頭看着無邪,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輕聲問道:“那你想不想把這一隻小鳥帶走呢?”
聽到秋水漫這麼問,無邪當下點了點頭,張了張嘴,話還沒有說出來,便看到了一個身影,當下臉色立刻垮了下去,轉過身去,眼不見心不煩。
隨着無邪的動作,秋水漫就已經知道了身後的來人,當下身子微微僵硬,眉宇之間多了一絲愁容。
也許是自己當時太過激動,纔會一時之下跟無邪說了那些話,纔會把蕭絕趕走,但是如今仔細想來,事情還沒有搞清楚,還不知道前因後果,自己那麼做是不是太過魯莽?
但是那魯莽,沒有任何緣由,就是莫名其妙的。
而且阿燁……
阿燁看着秋水漫的身影,眉宇之間多了幾絲笑意,走過去,溫柔的說道:“阿漫,我們明天就要啓程回京了。”
隨着阿燁的話,秋水漫點了點頭,說道:“不知不覺已經十幾天過去了,真的很快呀!”
阿燁當下點了點頭,坐在了一旁,看着桌子上的小鳥,目光深了一些,卻是笑着說道:“時間的確過得很快,無邪來到你身邊,也已經有三個多月了吧!”
聽到阿燁這麼說,秋水漫當下點了點頭,的確,無邪來到這裡已經三個多月了。
無邪挑眉看了阿燁一眼,當下冷着臉問道:“你還有事嗎?”
隨着無邪的話,阿燁的臉色微微一變,一旁的秋水漫瞬間無奈,說道:“阿燁,無邪還是小孩子。”
原本無邪和阿燁之間的關係有所緩和,但是因爲自己把蕭絕趕走的關係,無邪對阿燁之間充滿了敵意。
無論如何,無邪和蕭絕之間關係深厚,無邪不開心也是理所應當的,自己沒有辦法責備。
阿燁看着秋水漫,微微點了點頭,臉色難看的說道:“沒有什麼事情了。”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轉過頭去,直接離開。
現在蕭絕已經離開了夢境,回到了現實之中,現在只不過是留下了無邪,無邪一個小孩子,自己根本就不足爲懼。
只要蕭絕不在這裡,無邪根本就阻止不了自己和阿漫成親。
看着阿燁離去的背影,秋水漫終是嘆了一口氣。
“無邪,你是不是想你爹爹了?”秋水漫看着無邪,輕聲問道。
無邪的目光落在小鳥的身上,終究是沒有說話。
秋水漫嘆了一口氣,看着無邪,說道:“我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我去收拾一下東西。”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直接跑了過去。
看着無邪這個樣子,秋水漫突然之間感覺到自己做錯了,自己真的不應該把蕭絕趕走的吧。
秋水漫回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容月,容月的嘴角勾起了笑容,看着秋水漫,問道:“怎麼啦?哪裡不高興嗎?”
聽到容月這麼問,秋水漫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現在一切都那麼順心,我的確不應該不高興。”
自己想要蕭絕離開,蕭絕已經離開了,自己想要和阿燁回到當初,看現在的樣子,也已經如願了,可是爲什麼,自己還是有一些不高興呢?
秋水漫想了想,不由自嘲,或許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吧!
“你是不是還在爲蕭絕的事情愧疚?”
容月的一句話,直接說到了秋水漫的心裡,當下看着容月,良久之後點了點頭。
或許現在自己的心底裡,對蕭絕的就是愧疚吧!
當下容月無奈的笑了笑,拍了拍秋水漫的肩膀,說道:“漫兒,蕭絕本來就是昭月國的王爺,昭月國有很多事情等待着蕭絕,他不可能永遠陪在你的身邊的。”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又說道:“聽說昭月國的皇上病了,蕭絕身爲王爺,肯定是要回去的,就算你不趕蕭絕走,蕭絕也一定會走的,要不然的話,爲什麼都沒有向你告別?”
隨着容月的這一句話,秋水漫不由皺眉,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容月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說道:“來這裡的香客衆多,我在香客的口中聽到的,我來這裡找你,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情,讓你不需要再愧疚。”
秋水漫點了點頭,原來是這個樣子。
自己還一直在奇怪,蕭絕爲什麼走的那麼幹脆?原本以爲自己把蕭絕傷透了,卻沒有想到,原來是昭月國出事情了。
的確,蕭絕是昭月國的皇子,昭月國的皇上病重,他一定要回去的,那一個王位,可是比什麼都重要得多。
如此想着,秋水漫嘴角勾起了笑容,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卻越發的沉重。
一切都是這麼的理所應當,但是一切卻又是這麼的讓人心裡不安,到底是什麼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