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我怎麼覺得祁陽公主不像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呀。”洛天眉頭微微皺着,覺得祁陽公主的行爲和剛纔說的話有些古怪。
聞聽此言,無邪的眼睛淡淡地瞥了洛天一眼,這個呆子總算是開竅了。
祁陽公主這動作,很明顯就是喜歡自己的爹爹呀。無邪心中有一種複雜的感覺,既覺得麻煩,還爲蕭絕覺得驕傲。當然,驕傲的資本是爹爹不喜歡她。
“不管她想做什麼,心裡想的什麼,只要她有所表現,我就會讓她付出代價。”天色漸漸晚了,無邪與洛天一起下山,此時已經到了開飯時間。
放眼望去,山中只有一家,燈火通明,時而有美酒的氣息傳來。
無邪與洛天走進去,秋水漫責怪的眼神就投了過來:“無邪,你去哪裡了?”
剛纔秋水漫還在擔心無邪去了哪裡,害怕他遇到什麼危險,無邪正準備搪塞過去,祁陽公主卻開了口。
“剛纔我上山採藥的時候,發現無邪與洛天就在山上,可能在山上做什麼不便讓我們知道的事情。”她微微一笑,讓無邪更加討厭了。
“對對對,我們見祁陽公主在山上採藥,想着去幫忙,但祁陽公主好像不太想讓我們知道採的是什麼藥,只是說要做香囊。”說完之後,無邪笑眯眯地看着祁陽公主。
氣氛立刻變得詭異起來,祁陽公主坐立不安,她什麼都來不及做,在無邪的話裡卻像是做了什麼一樣。
“好了好了,大家都別說話了,好好吃飯,無邪吃完飯去睡覺。”秋水漫說完,無邪住了嘴,祁陽公主也不好再說什麼。
等了許久,終於開飯了,無邪忽而一笑,看着滿桌子的菜,顯然是精心準備,因爲熟知秋水漫的手藝,從菜色上無邪就知道是誰做的。
“哇,這個紅燒肉真好吃,肥而不膩,一看就是火候掌握的非常好。”無邪突然一頓誇,秋水漫打起了精神,無邪突然誇菜好吃是什麼意思?
“對對對,這個菜很好吃的。”洛天在一旁附和道。
無邪下了第二個筷子:“喔,這個清蒸雪魚細膩肥滑,入口即溶,好菜。”
此時的無邪,像是掌握了整個餐桌的發言權,滔滔不絕地說着。
“這個骨湯熬製的剛剛好,多一分老,少一分顯嫩,手藝真是太好了,今天的菜真好吃。”無邪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無敵笑容。
一旁的祁陽公主忍不住了,因爲裡面的菜,有秋水漫做的,也有自己做的,她剛纔看無邪嚐了一口自己做的菜,什麼都沒有說,難道不好吃?
她夾了一塊兒自己做的茄子燉肉,似乎也挺好吃的,這可是她年輕的時候跟皇宮裡的御廚學的呀。
“無邪,既然喜歡,就多吃點兒,這裡還有糖醋排骨,炒青筍,還有雞湯,都嚐嚐,你還小正在長個子,肯定要多吃點兒的。”爲了讓蕭絕對自己有好感,祁陽公主裝出一副很熱情的樣子。
卻見無邪皺了皺眉頭,勉爲其難地伸出了筷子。
“怎麼,感覺不好嗎?”無邪夾起菜的時候,祁陽公主頗爲緊張地問道。
聞聽此言,無邪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個菜,菜色不是太好看,你看這個筍,顏色偏暗,很明顯是炒過了或者是筍不新鮮。”
祁陽公主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卻又不好發作:“嚐嚐看吧,吃着還是不錯的。”
“有些老了,不好吃。”對於吃,無邪的嘴可是挑剔得很,冷冷的評價衝過來,祁陽公主臉色更加難看了。
她得不到蕭絕的注意,竟然連菜也做不好,她扭頭看向無邪,覺得無邪可能是故意的,但之後無邪說的一句話卻打消了她的疑慮,甚至讓她更加的不自信了。
“孃親,你做這幾道菜可是有失水準哦,無邪記得之前孃親做的色香味俱全,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無邪耿直的語調讓安心喝骨湯的秋水漫忍不住重重地咳嗽起來。
她不知道怎麼解釋,雖然她並不喜歡祁陽公主,但總不能在大廳廣衆之下說菜是祁陽公主做的吧。
“這不是你孃親做的菜,廚藝沒下降。”一直悶頭吃菜的蕭絕突然悶悶地說道。
祁陽公主絕倒,大家面面相覷,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在場的人只有兩個做飯的女人,不是秋水漫,自然就是祁陽公主了。
“哦哦,我說呢,孃親果然還是最棒的。”無邪豎起了大拇指,而洛天埋頭只顧着吃飯,完全忽略了在場的硝煙。
晚飯沒有一個人再說話,匆匆吃完飯之後,祁陽公主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回房休息,而白三水與百里歌要接着切磋醫術,洛天要去練功,轉眼間餐桌旁只剩下無邪與蕭絕。
三人一起,居然沒有發生鬥嘴事件倒挺讓人驚訝的。
“孃親,我幫你收拾碗筷吧。”孝順寶寶無邪體貼地說道。
秋水漫來不及感嘆,就聽到蕭絕接着說道:“我也去吧。”
“無邪蕭絕,我自己來就行,你們該幹嘛就幹嘛去,對了,無邪最近練功勤不勤快,蕭絕你可要好好看看。”秋水漫直覺父子兩人有問題,下意識要讓他們自己解決。
頓時,兩人面面相覷,竟然不知道如何說話了。
秋水漫無語,端着大大小小的盤子走出去,氣氛頓時尷尬起來,兩人都不知道如何引起話題。
“額無邪,你身上的傷好了嗎?”蕭絕故作不在意地問道,實際上,一雙眼睛卻一直看着無邪的反應。
聞聽此言,一直耿直脾氣,對蕭絕有話就刺的無邪居然扭扭捏捏的:“我沒事了。”
他突然想起來今天與洛天在路上聽到的祁陽公主的自言自語,頗有些擔心地說道:“爹爹,我今天遇到祁陽公主的時候,覺得她有些古怪,爹爹要提防着她。”
蕭絕本來就沒有將祁陽公主放在心上,他驚訝的是無邪居然在關心自己。
“沒事,這個你不用擔心,以爹爹的能力,還不能縱容一個女人欺負到自己頭上。”尤其是祁陽公主這種飛揚跋扈的女人。
卻見無邪緩緩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總是,我還是想請爹爹小心點兒,保護好孃親。”
這纔是兩個人共同的目標,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心結被悄然打開了,此時無邪與蕭絕相視一笑,冰釋前嫌,小手握拳與大手碰了一下,言和。
落日堡裡,又是清晨。
風吹着,夾帶着屬於清晨的涼氣,書房裡,躺着一個人,白色的衣服上沾上了淡淡的血跡。
這個人,正是公孫陌,他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昏腦脹,渾身無力。
“蘇諾。”無奈中夾雜着憤怒的聲音傳出去,蘇諾在片刻之後就到了書房裡。
“公子,這兩日您都在書房裡,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了?”蘇諾見公孫陌面容憔悴,擔心地問道。
當他看見公孫陌衣襟上的血跡時,雙目暴睜。
“公子,您這是怎麼了?”蘇諾雙腿發軟,還以爲是自己保護不力,居然讓公孫陌在自己的地盤上遇襲。
“你是說,我昏迷了兩日?”公孫陌已經不知道時間,聽到蘇諾的話之後,心中一滯。
他修煉的武功,晉級非常難,但功力每提升一個等級,威力就會大很多,卻沒想到,這一次氣血不順,居然讓他昏迷了這麼久?
“公子,您爲什麼會昏迷,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屬下這就去找大夫來看。”說着,蘇諾走出去,卻被公孫陌厲聲叫住。
“站住,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告訴別人,倘若我知道消息走漏,立刻就會殺了你。”公孫陌言辭凌厲,讓蘇諾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連連點頭。
大約兩刻鐘之後,大夫被叫進來,爲公孫陌診治之後,臉色凝重起來。
“怎麼樣,我的身體沒事吧?”公孫陌對自己的身體還是挺有自信的,因爲他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除了渾身無力。
“不,公子,你的身體有大問題。”那大夫面露驚恐地說道。
聞聽此言,公孫陌立刻變了臉色:“胡說,我身體明明好好的。”
那大夫也不怕,而是接着說道:“公子是否是習武之人?”
這句話說出來,公孫陌不反抗了,只淡淡地點了下頭:“正是,習武與身體有什麼關係?”
“想來是公子太過勞累,導致氣血逆流,所以纔會身體不適,等我開一些順氣的藥,吃了也許會有好轉。”
公孫陌隱約覺得事情不妥,卻沒有反抗的理由。這麼重要的關頭,他只希望自己能快點好起來,主持大局,一雪前恥,爲祖宗報仇。
“那你快一點兒,本公子的時間可不多。”公孫陌的語氣依舊是冷凝的,只是說話氣力不足,不讓人覺得害怕。
大夫開完藥之後,公孫陌靠在牀榻上休息,卻睡不着,翻來覆去,最後索性睜開了眼睛。
“蘇諾,關於打仗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公孫陌聲音淡淡的,頭上卻滲出了細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