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白獨自一人去了後院,他讓凌風給他搬了一罈酒來。
山上的夏夜顯得特別靜謐,蒼穹的天空中點綴着閃閃繁星,讓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夜非白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脣角露出一抹自嘲。
他找她找得那麼辛苦,如今找到了那又如何,她還是想着逃離他,甚至將兩個兒子都從他身邊帶走。
他怎麼可能會如她所願?
“王爺,您少喝點酒。”這些年,凌風很少看到夜非白借酒澆愁。
夜非白並沒有理他。
凌風又硬着頭皮開口說道:“王爺,兩個小少爺還跪在屋裡。”
“他們要跪,就讓他們跪着!”夜非白口氣很不好,這兩個小鬼頭早就知道了一切,卻瞞着他。
凌風見夜非白並不在乎,又繼續說道:“王爺,您既然已經將王妃找回來,就好好說話……”
夜非白手執着酒杯轉頭看了凌風一眼,凌風只覺得冰冷徹骨的寒意從四周涌過來,明明是夏夜,空氣中的溫度一下子降到零點。
凌風后面的話都封在口中。
夜非白薄薄的脣一張一合:“滾開!”
凌風默默地將自己隱在暗處,輕嘆了一口氣。
夜深人靜。
蘇影從懷中拿出迷煙點燃。她將迷煙從縫隙裡伸出來,迷煙很快就起到了作用,把守在外面的兩個侍衛很快就暈過去了。
蘇影聽到外面有人倒地的聲音,紅脣勾起一抹淺笑。
夜非白,想要關住我可沒那麼容易。
蘇影這幾年日子過得雖然清閒,防人之心不可無,她的身上還是帶了一些小暗器。她又從懷中拿出一根長長的鋼絲,她將鋼絲插入鑰匙孔中,動作飛快地將鎖給撬開了。
蘇影纔剛從小黑屋裡出來,還來不及跑,只覺得一股陰冷的氣息從身後傳來,隨即她的纖細的右手手腕被人飛快地抓住。
夜非白喝了不少酒,整個人有些昏沉沉的。
他剛從後院回來就見到兩個侍衛摔在門口,接着就見到蘇影躡手躡腳地從裡面出來。
夜非白目光如刀鋒一樣銳利,彷彿要在她的身上戳出一個洞來:“你一定要跑麼?”
他的聲音帶着無限的冰冷,又像是淬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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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影沒有轉過身來,卻依稀感覺到一種濃烈的壓迫感,沉重得令人無法去反抗。
她有些懊惱,竟然被逮了個正着。
此刻的夜非白已經處在暴躁的邊緣,他的手緊緊地箍住她的手腕,幾乎將她捏斷,他惡狠狠地瞪着她的背:“你就這樣着急着逃離我?”
蘇影的心中沒有來的涌起一陣心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轉過頭來。
她擡頭看着他那張滿是怒氣的臉,一字一頓道:“你最好放開我,我們已經和離了,早就沒有關係了!”
夜非白的氣息逼近她,帶着濃濃的酒味,他的眼中怒火燃燒,臉上帶着嗜血、殘忍:“你再給我說一遍!”
蘇影微挑笑容,清凌凌的眼神彷彿直接看到他的心裡去,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我想那份和離書應該已經到了你的手裡了!”
夜非白的眼眸越發黑暗,他的臉緊緊地繃緊,額頭上的青筋跳得劇烈。他咬牙切齒道:“什麼和離書,你這個女人竟敢和本王和離!”
蘇影淡然地笑着,臉上全是決絕,她斜睨了夜非白一眼:“白紙黑字,那份和離書我們一早就寫好的,從此之後我們恩斷義絕!”
朱弦斷,明鏡缺,朝露晞,芳時歇,白頭吟,傷離別,努力加餐勿念妾,錦水湯湯,與君長訣!
他記得那份和離書上的每一個字,好一個“錦水湯湯,與君長訣”!
夜非白一想起那份和離書,恨不得馬上掐死麪前的這個女人!
夜非白的聲音冷酷而無情,他修長的手指用力握緊,蘇影只覺得自己的手被捏得生疼:“蘇影,你不要試圖激怒本王,後果你負擔不起!”
蘇影冷笑:“怎麼,堂堂淮王殿下如今要跟一個小女子發酒瘋麼?”
很好,很好!好一句淮王殿下,她竟跟他劃清界限,和他劃分得一清二楚。
夜非白猛然將蘇影按在身後的牆上,他高大的身體貼近了她。
他骨節分明的手緊緊地捏住她的下顎,妖冶的薄脣貼近她的脣,酒氣噴在她的臉上,面容猙獰而冷酷:“蘇影,這次別想逃離本王的身邊!你若不聽話,本王就先折斷你的手,再打斷你的腿!”
夜非白那森冷的表情令蘇影感到心驚。
她剛想說些什麼,夜非白已經擡起她的後腦勺,重重地攫住她柔軟的脣瓣!
五年的想念,五年的恨意,全都融化在這個吻裡。
他發了瘋似的地在她的口中掠奪,蹂躪,他沒有半點柔情,有的只是粗暴和狂烈。
蘇影只覺得疼,很疼,輕輕地嘶了一聲,然後狠狠地反咬了過去。
夜非白微微一頓,面無表情地鬆開她一些,他的脣被她咬出了血,更顯得他妖冶無雙。
他怔怔地看着她,隨即脣邊勾起一抹邪佞。
他捏住她的下巴,手中的力道又重了幾分,他再一次深深吻了上去,這一次比前一次更加激烈,更加兇狠。
蘇影幾乎有一種錯覺,自己要被他拆骨入腹!
夜非白的用力地咬着她的脣,溼潤的舌頭在她口內肆意翻攪、吮吻,攪着她的舌,他帶着酒味的深吻完全佔據了她的呼吸。
蘇影突然覺得胸口一涼,他冰冷的手不知道何時鑽入了她的衣襟。
蘇影頓時驚愕,在經過那麼多事情之後,他怎麼還可以對他做這樣的事!
她揚起了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
這一抹刺痛讓夜非白快速地從醉酒中驚醒過來!
夜非白往後倒退一步,冷笑了一聲,全身散發出致命危險的氣息:“你真的想走?”
蘇影用手背擦了擦脣,一臉的嫌棄,彷彿是觸及到了什麼很噁心的東西,她冷冷一笑:“是,我已經和你沒關係了。”
“那你走吧。”夜非白微側過身去,“你一個人走,兩個孩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