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纔看到極光的瞬間,我感悟到了一種奇妙的天地規律,在那種奇妙的規律下,我情不自禁地道出了‘者’字真言,然後……
跟那極光發生了共振!
對,所以我纔會有那種遊離在身體之外,直面自己的感覺。
這種極光,聚可化爲燦爛的光芒,散可分於天地間,化爲無形。
而我現在,就是身體分化的狀態。
雖然黑衣吸血鬼捏碎了我的‘心臟’,但因爲我現在是分散狀態,所以並非心臟真的已經破碎,而是分化的某個部分,受了創傷,所以纔會有這種道力急劇消耗的感覺。
既然可以分散,那自然也可以,聚合!
回想着剛纔極光的形狀,波動的規律,我若有所悟。
對‘者’字真言的理解,越發地深刻,甚至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感覺。
只要我想,身體就可以分化爲天地間遊離的顆粒,而想要再次凝聚爲身體的時候,同樣只需一個念頭。
這種感覺,太神奇了!
就好像進入了一種特異的空間,別人無法發現,但你卻可以從另類的角度,去審視、觀察眼前的一切事物。
黑衣吸血鬼臉色凝重。
姬紫蘇剛纔因爲我的死亡受到刺激,妖力大漲,瞬間晉階爲‘住’境大妖,單純以境界而言,已經跟他不相上下。
不過,姬紫蘇只是剛突破境界,根基不穩,跟黑衣吸血鬼還存在一定的差距,只是事情變得棘手,卻並非脫離了他的掌控。
但如果加上死胖子、白眉、岱不三人拼命之後的狀態,情況又有些不同。
白眉、岱不兩人,在燃燒了潛力、精力之後,已經達到了一步天師的巔峰,而最可怕的,反而是死胖子。
死胖子引鬼嬰入體,瞬間就有數百個鬼嬰,瘋狂地涌了進去,使得他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冰冷陰邪的氣息,如萬載寒冰一般。
但黑衣吸血鬼,卻看不清死胖子的境界。
更讓他恐懼的是,在幽冥鬼界裡傳來的聲音,讓他產生了一種極爲畏懼的感覺。
活像上位者發話,下位者只能低頭稱是,完全不敢有任何反抗的情緒。
這種情況,黑衣吸血鬼在數百年來,只感受過一次,便是在那境界恐怖到極點的公爵大人身上。
如果讓死胖子繼續下去,別說完成儀式,打開幽冥鬼界的缺口,連他自己是否能全身能退,都沒有把握。
“刑邪,上!”
黑衣吸血鬼吩咐道,而當他想趕過去阻止死胖子的時候,突兀地愣了一下。
那顆已經被抓碎的‘心臟’,原本還有一些碎肉沫在手,但此時的觸感卻變得十分奇怪。
剛纔還是活生生的血肉鮮活感,但突然就變得有些詭異陌生,好像之前抓碎的,並不是活生生的血肉,而是某種力量,或是法術?
這不可能!
黑衣吸血鬼剛纔明顯感覺我的‘心臟’,被他直接捏碎,這種血肉迸裂的感覺,是他數百年來,最爲熱衷的事。
但現在這詭異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
黑衣吸血鬼還沒反應過來,心裡頓時莫名驚懼,那種心驚膽顫、生死危機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
是死亡的威脅!
吸血鬼的本身反應!
寒光閃爍!
黑衣吸血鬼在心生警兆的瞬間,身體已經開始往後退避,但那寒光卻來得更快,如黑夜裡乍現的死亡鐮刀,在石火電光的瞬間,便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前。
“法克!”
黑衣吸血鬼內心驚怒交加,直接伸手去擋。
梭!
五隻手指齊根飛起!
寒光不減,直指眼瞳!
嘭!
黑衣吸血鬼化爲漫天的蝙蝠,逃逸四散。
“可惜!沒一匕割斷你的頭顱。”我有些遺憾。
完全領悟了極光的玄妙之後,我也掌握了‘者’字真言,然後身體瞬間凝聚,朝着黑衣吸血鬼,揮出了勢在必得的一匕。
在揮出的瞬間,我感受到從沒有過的舒爽通暢,也感覺到此時境界的強大。
一步天師!
我終於趁着領悟‘者’字真言,突破了地師境界,成爲了真正的一步天師。
而且在突破的瞬間,之前的沉澱積累,化爲道力,使我直接衝上了一步天師巔峰,只差半步,便能成爲二步天師。
實力的空前強大,使得我信心俱增。
在揮出魚龍匕的時候,我甚至感覺這一匕,出其不意,能重傷黑衣吸血鬼,卻沒想到,最後只是切斷了他的手指。
“你沒死?”
“不可能!”
那數十隻蝙蝠落在地上,又凝聚爲黑衣吸血鬼。
他臉色本來就煞白無比,此時竟是又白了幾分,變得更加慘白。
緊緊地握住斷指之處,鮮血直流,睜大着眼睛看着我,驚魂不定道。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黑衣吸血鬼慘嗷了起來。
“原來被切瞎了一隻眼睛?這才差不多嘛!”我嘲諷道。
黑衣吸血鬼的左眼,此時鮮血直流,眼珠破損,明顯已經廢了。
廢一隻眼、廢一隻手,這出其不意的一擊,雖然沒有直接割斷頭顱,但也給黑衣吸血鬼造成了重創,頓時讓我有些驚喜。
但這喜悅,卻是瞬間消散。
我轉過頭,對着死胖子咆哮道:“死胖子,小爺還沒死,你還不停下來!”
“你想趕在我面前先死是吧?”
這時死胖子眼神冰冷,已經跟死人沒什麼兩樣,但聽到我的聲音,立刻露出了迷茫掙扎,然後迅速恢復過來,“小屁孩?”
“你……不是死了嗎?”
肥臉抽搐、扭曲得厲害,顯然那些鬼嬰正在他的體內搗亂,使得他痛苦不堪。
而那具肥胖的身體,皮肉凹凸起伏,活像個刺蝟一樣,明顯已到到了死胖子的承受極限,就快要失控暴走了。
“死你妹!”
“你死了老子都還沒死,還不趕緊給我停下來。”
我臉色猙獰起來,聲嘶力竭地咆哮道,但眼眶卻開始溼潤起來。
我的心很疼,看着這幫兄弟爲了我,連命都不要了,疼得厲害,彷彿千刀萬剮。
但我的心更怕,生怕這幫兄弟真的爲了我,最後連性命都丟了。
兄弟二字,好重、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