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想跟你們玩個遊戲。”
“在接下來的三十天裡,每天會有十個人,死於非命。”
“而每天死亡十個人,會有第二天即將走向死亡,那十個人的線索,兇手可能只有我一個,也可能是一幫人。”
“當第三十一天到來,如果你們還不能抓住我,很抱歉,這個城市,會有大量的人死去,作爲你們無能的代價。”
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現在,我正在一個寬闊的會議室裡,而巨大的液晶屏幕,正在播放着錄像。
一個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說出了以上的威脅話語,錄像至此而止。
畫面切換,出現了無數個死亡案例,有老人、孩子、中年、青年,死亡人數的關係和年齡,都詳細地羅列在上面。
“這已經是第十一天,現在我們依舊毫無頭緒,大家都說說,有什麼想法吧。”
站在最前面,主持會議的人,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漢子,此時眉頭緊鎖,低沉着聲音,額頭隱隱有青筋跳動。
這是……徐狗熊?
怎麼這麼老了?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個主持會議的人,雖然已到中年,但樣貌倒沒多大改變,正是國非局廣市分局的徐雄。
但此時站在會議主位,氣場卻完全不同,有點歷經滄桑,已成大器的感覺。
而坐在會議室裡的其他人,表情凝重、眉頭緊鎖,在徐狗熊說完之後,會議室頓時死寂,氣氛壓抑。
不對,我剛纔……是在國非總局的太空艙裡,正準備進入‘無限恐怖’秘境。
怎麼轉眼,就回到了廣市,而且以徐狗熊的歲數來看,最少,已經過了二十年!
尼馬啊,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出現了意外,所以我沉睡了二十年,現在早就滄海桑田、人事全非,連徐狗熊都當上了副組長?
“孫貴九!”
嘭!徐狗熊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叫你好幾遍了,你丫又給我走神!”
“……”。
“這……,徐雄,現在是什麼時候?”
會議室現在人比較多,我不好直接叫徐狗熊,顧及他的面子,我直接稱呼他的姓名。
“徐你妹啊!都說了,叫我徐組長!”
嘭!又是一掌。
哎呦我去,這小狗熊牛比了?會飛了?
居然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直接兇我?
當年是誰跟在我屁股後面,孫長官前孫長官後的?現在穿上褲子,倒裝得人模狗樣的。
不對啊,我是第八組的,相當於副組長,照理來說,徐狗熊就算升上副組長,也不至於如此放肆啊!
“徐狗熊,難道你當上組長了?”
我脫口而出,會議室裡的其他目瞪口呆,似乎有點想笑不敢笑的樣子。
徐狗熊的臉,瞬間脹紅。
“散會!”
“孫貴九,你單獨留下來。”
其他同事散去,會議室只剩下我跟徐狗熊在大眼睜小眼,氣氛尷尬了不長時間,徐狗熊嘆了口氣。
“今年是2036年,距離你從國非總局出來,已經過了二十年。”
“我當上了副組長,統管廣市一切事物,你從第八組外調到廣市第三組,職位是組員,所以,現在職位比我低,不要再稱呼我徐狗熊。”
“那一次培訓,徐祥福死了、楊女尚死了、岱不死了、白眉死了,姬紫蘇不知道去哪了,已經二十年沒出現。”
“而你受了嚴重刺激,雖然沒死,但境界跌落,現在是地師,連天師都不算。”
“所以,不要在意別人的看法和嘲笑,安安心心地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事。”
“我說完了,到你。”
徐狗熊坐了下來,閉上眼睛。
這……二十年過去了?
這怎麼可能!
我剛剛還在國非總局,跟死胖子說話來着,怎麼這眨眼的功夫,就……
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是在無限恐怖的秘境裡,這一切,都是虛幻的。
“不可能,這是在秘境裡,不過,這一切,好逼真啊!”
我愣了一下。
上面的話,不是我說的,是從徐狗熊嘴巴里吐出來的!
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夠了,接下來,你會繼續提問,質疑着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境構造出來的。”
“貴九,你感受一下,你的境界,是不是真的只有地師?”
“你可以砸我一拳,然後再給自己一巴掌,看會不會痛?”
“二十年了,每一年這個時候,你就會發病。然後,我就要重新跟你解釋一遍,再照着你每年的固定套路,重新走一遍。”
“夠了,真心夠了,貴九,要不,你還是安心養病,不要再參與國非局的相關事項。這樣,或許你的病會好些。”
“只要你一天還在國非局,就會一直勾起你的往事,你這病,就永遠好不了。”徐狗熊搖着頭走出了會議室。
二十年,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發病?
這不是‘無限恐怖’秘境,這是真的?
這不可能!
不過,這秘境的感覺,好真實,就好像……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可能相信這一切,而是對這‘無限恐怖’所製造出來的幻境,嘖嘖稀奇,然後走到了徐狗熊原先的位置,卻發現了一本日記。
一本,記載了二十年的日記。
我感覺有些意思,然後就翻了起來,但越往前看,表情越是凝重。
這本日記,從第一年開始,記載了我回到廣市之後的一切事情。
每一年,都會增加新的東西;每一年,都會放在這裡;每一年,都會在無意間,讓我拿起來看。
林進甲,林老死了。
在我們出了意外後,林老獨自去了葬龍墓,然後死在了葬龍墓裡面。
但他用死亡的代價,把真龍之氣封印,五十年內,不會再有任何隱患。
邋遢老道失蹤了。
夜屠升上了第二組組長,現在坐鎮國非總局,統管日常事務。
司空靈現在是第三組組長,徐狗熊的頂頭上司,而我之所以一直留在國非局裡,是她的意思,因爲,她是我的妻子!?
她期待着我有一天,能完全痊癒,坐上第二組組長的位置,因爲,這是林老去葬龍墓之前,最大的願望,也是遺願。
而她之所以跟我成親,也是林老的吩咐,所以,我在國非局裡地位尷尬,完全是夫憑妻貴,一個幹吃飯的小白臉。
啪,日記掉落在地。
我不敢繼續看,這日記所記載的一切,太恐怖了。
恐怖到我現在的一舉一動,包括日記會掉落,都記載在裡面。
因爲這二十年來,尤其是最近十年,我每年發病時候的動作、反應、心裡行爲、實際舉動,都是一個模板,而這個模板,都被詳細地記載在日記裡。
這本日記,活生生就像一個惡魔的詛咒,在接觸在日記的時候,會讓我情不自己地去相信這一切,相信上面記載的內容。
因爲,我的腦海裡,在不斷地涌現出,這二十年的記憶!
不,這一切都是假的!
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