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爲手上戴了枚藍寶石戒指,就能比過藍顏醉了,涼月你說有些人是不是傻?”
不知何時,墨四姑娘已經縱身一躍,坐在了屋脊上,吹着涼風,瞧着墨晴柔得意的樣子,非常不爽的譏諷了幾句。
這個女人在墨府欺負了她七八年,幾次都差點要了她的命,她現在有幾個大靠山在背後,自然要將這些人好好整治一番。
墨晴柔只是來看戲的,並沒有跟她正面衝突的意思,畢竟她身後站着一個可怕的獨孤邪。
可誰知道墨四姑娘就是個沒事找事的性子,一句話立刻激起了墨晴柔的惱怒。
墨晴柔氣的咬了咬牙,片刻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而一笑道:“不過是一個藍顏醉而已,只能看不能用,又有什麼好的,我的玉顏膏可是太子殿下親自送的,身爲女子最重要的不就是容貌麼,所以說其實玉顏膏的作用可比那什麼藍顏醉大多了。”
“你傻啊。”
墨四姑娘當即反駁,“玉顏膏多少銀子,藍顏醉多少銀子,你會算賬麼,還裝什麼琴棋書畫盡通,分明就是個連賬都不會算的廢物。”
“墨雪顏,你!”
墨晴柔即便再想壓住內心的火氣,但也被她激的壓不住了,氣的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你別以爲你有宸王撐腰就可以得意。”
“你說的沒錯,我就因爲有獨孤邪給我撐腰,所以我得意,不然你來咬我啊!”
墨四姑娘自有一套氣死人的言論,不是罵人傻,便是有本事你來咬我啊。
所以聽到這幾句話,不用去辨認聲音,也不用去看人,便知那一定是四姑娘。
“你當我是狗呢,會過去咬你。”
墨晴柔一張美麗的臉,已經氣的扭曲了。
“正因爲你是狗,所以才叫你來咬我啊。”
墨四姑娘罵人的時候,眼睛一眨一眨的,一副天真的模樣,更能氣死人。
“哼,我纔沒空跟你這種閒得發慌的人吵架。”
墨晴柔實在不是墨四姑娘的對手,敗北而歸。
只是回去之後,卻氣的把一屋子的精美瓷器都砸了。
這些個少爺小姐從小就被養成了這種嬌蠻的脾氣,一旦心情不好,最先遭殃的必然是那些瓷器。
而且除了瓷器以外,還有幾個丫鬟也遭了秧,站在那不動也是錯,一人捱了十個嘴巴子,讓她們的主子出氣。
“二妹,你這是怎麼了,一大早的怎麼生這麼大的氣,告訴二哥是誰欺負你了,二哥去幫你出氣。”
墨瑾騰一身青袍走了進來,衣袍有些亂,許多褶皺未曾撫平,似乎是被人攥出來。
估計墨二少爺剛剛不知道又去調戲哪位美人了。
“還不是墨雪顏那個小賤人,她這一回來,欺負了五妹又欺負我,因爲有宸王在背後撐腰,她已經不把我們任何人放在眼裡了。”
看到自己的二哥,墨晴柔眸光一閃,頓時計上心來。
“哦,原來是她啊。”
聞此,墨瑾騰不悅的皺了皺眉,罵道:“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她爹孃早不知道去哪了,如果沒有爹爹在,她早餓死了,居然還敢欺負你。”
“
二哥還有孃親的仇,你可別忘了,總得給她點顏色瞧瞧,而且一定不能讓她嫁入宸王府,不然以後她成了宸王妃,她豈不更要報復我們以前欺負她的事了。”
墨晴柔咬牙切齒的說着。
墨瑾騰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個理,如果真讓墨雪顏成了宸王妃,那倒黴的一定是他們兄妹幾個。
畢竟以前的時候,他們抓住墨雪顏不是往死裡打,就是故意讓她出醜,狠狠的侮辱她。
“說的沒錯,乾脆我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結果了她的性命,再將此事推到別人身上,如此我們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你覺得如何?”
明明是一副如玉公子的模樣,然而腦子裡卻滿是惡毒的想法,墨瑾騰笑的邪惡,勢要取墨雪顏的性命。
墨晴柔雖然也是這麼想的,可她卻也不是個莽撞之人,微微皺眉道:“話雖如此,但如果真被宸王查出來,我們就麻煩了,你沒瞧見武安侯府的下場麼,白琉璃險些被宸王打死,皇上都沒有追究,更何況白家與太后還是遠親。”
“二妹,你放心,你二哥我沒那麼傻,你就在家裡聽好消息便是了,我先出去瞧瞧情況。”
墨瑾騰伸手,在墨晴柔俏麗的臉蛋上狠狠捏了一下,這才爽朗的離去。
墨晴柔皺了皺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眸中閃過一抹厭惡。
雖然這個哥哥從小護着她,可這個哥哥色性太重,甚至對她都時常動手動腳的。
好在她是墨瑾騰的親妹妹,墨瑾騰最多摸一下過過癮而已,絕不會做其它什麼過分的事。
不過剛剛墨晴柔刻意說起墨如眉也受了欺負的事,卻引得墨瑾騰直接去了墨如眉那。
美人受了欺負,最是脆弱的時候,理應要他來好好安慰安慰。
“小姐,您忍着點啊,一定要忍着點。”
墨如眉的丫鬟特地尋了冰塊來給她敷臉,既能消腫,也能消痛。
“五妹妹,誰欺負你了?”
忽然,墨瑾騰一聲中氣十足的喝聲響了起來,似乎正義感很濃的樣子。
墨如眉嚇的身子一哆嗦,連忙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墨瑾摺。
墨瑾摺會意,立刻走了出去。
對於這個同胞姐姐,他還算有幾分良心,伸手攔住了墨瑾騰道:“二哥,我姐姐出門去了,不在府中,你改日再來找她吧。”
“是麼?”
墨瑾騰斜了他一眼,不悅道:“那我也要進去看看,你讓開。”
“二哥,這裡是姐姐的閨房,你不太好硬闖吧。”
雖然是客氣的話,可語氣並不好。
“滾開,這個家還沒有你說話的份。”
墨瑾騰見墨瑾摺不讓開,頓時氣惱不已,一腳踹向了墨瑾摺的腹部。
他的武功雖然不高,可比墨瑾摺卻是厲害許多,一腳將人踹在了地上。
墨瑾摺頓時捂着肚子大叫起來。
“三弟。”
墨如眉聽到動靜,再也坐不住,捂着發痛的腮幫子衝了出來,只是剛剛被打掉一顆牙,說話都不利落。
“墨瑾騰,你做什麼?”
她這會子氣的要死,所以也沒注意,憤怒的話
脫口而出。
出口之後,卻立刻後悔了,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墨瑾騰,向後倒退了兩步。
若是這人發怒,會不會對她……
畢竟,她現在已經沒有太子側妃這個身份的倚仗了。
然而,事情卻沒有如她想的一樣。
墨瑾騰剛剛伸出手,想要把她拉進懷裡,然而在看到她腫的老高的臉頰時,頓時黑了臉,皺眉道:“怎麼這麼醜,跟豬頭似的。”
墨四姑娘一巴掌下去,就把牙打掉把臉打腫了,所以還真像是豬頭一樣,難看的很,清晰的巴掌印還留在臉上。
這樣的墨如眉與平常那個嬌俏美豔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這下反倒是墨瑾騰退後了兩步,面上劃過一抹厭惡。
須臾,半句話都沒有,氣惱的離開,這女人實在是太醜了,根本內辦法下口。
見到墨瑾騰居然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了自己,墨如眉先是一愣,隨後便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居然說她醜,她哪醜了!
巨大的心理落差,讓她根本受不住,一時氣結,竟然直接昏了過去。
邱姨娘趕到的時候,便見墨如眉院中景象極爲慘烈。
一雙兒女,一人昏倒,一人被踹的起不來,氣的她差點沒吐血。
之後,趁着陳氏出門的空檔,邱姨娘悄悄的去了墨誠的書房。
墨誠剛剛從外面回來,一堆事情還沒處理,正惱火的很,誰知道邱姨娘又悄悄的摸了進來,頓時皺眉道:“邱茹,這還是白天,府中那麼多雙眼睛,你怎能公然到我這來?”
身爲長房的姨娘,卻跑來他的書房,被人看去那還了得。
即便墨曜不在,那也不妥,明眼人一看就知有內情。
邱姨娘本就是帶着一腔委屈來的,如今前腳剛跨過門口,後腳還沒進來,就被墨誠一頓呵斥,頓時惱了,眼神冷厲道:“墨誠,你什麼意思,我是你的女人,難道來見你都不行麼,你這是想過河拆橋?”
“等我將你的一雙兒女養大了,就想要甩開我是不是!”
墨誠心煩意亂,頭也沒擡,冷聲道:“出去!”
邱姨娘萬般沒有想到,墨誠會這樣對她,頓時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道:“好好好,墨誠,既然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我這就去大街上嚷嚷,眉兒跟摺兒都是你的骨血,我倒要看看你這中書侍郎還怎麼做下去。”
身爲兄弟,卻睡了哥哥的女人,還有了孩子,這事一旦傳開,墨誠就完了。
然而對於邱姨娘的威脅,墨誠卻根本不當回事,面色驀地一愣,不耐煩道:“你若想嚷嚷,儘管出去嚷嚷,看看你女兒兒子還活不活的下來。”
這樣的戲碼上演了又不止一次,他早就膩歪了。
邱姨娘邁出的腳,瞬間收了回來,面色鐵青,站在那不發一言。
愣了許久之後,攥了攥手裡的帕子,收斂起臉上的怒意,改換成一幅委屈的模樣,一面抹淚,一面就走到了墨誠跟前。
墨誠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幅香軟的身子便撲進了他懷中。
“老爺,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剛剛不該那樣說的,我,我只是心裡委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