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顏糊里糊塗的就被帶進了宮。
所謂皇命難違,再說了就算宸王府的人,可以護着她。
她也不能那麼任性。
她又沒真的殺人,這幾日一直窩在宸王府逗魚賞花好不好。
被直接帶進了前朝大殿,夜擎也在。
在她進殿前,夜擎慌忙走過來,低聲道:“墨小四,你慘了,大皇子快死了,這黑鍋你背定了。”
墨雪顏:“……”
大皇子快死了?
爲什麼黑鍋是她背。
“夜擎,你在跟她說什麼?”
頭頂一道威嚴的喝聲傳來,夜擎忙笑道:“皇上,沒什麼,只是看到墨小四打個招呼而已。”
墨雪顏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走過去行了個禮,而後擡頭看着成文帝道:“皇上,請問臣女殺了誰?”
真是奇怪了,她明明哪也沒去,憑空就殺了人。
誣陷她也得有點水準好不好。
“昨日,大皇子府出現了刺客,有七名侍衛殞命,大皇子身中劇毒,命懸一線,對此你可有什麼說的?”
成文帝淡淡的看了墨雪顏一眼問道。
“皇上,臣女昨日在宸王府根本沒有出門,怎麼可能去大皇子府殺人,而且大皇子府守衛森嚴,大皇子本身武功也不弱,臣女怎麼可能有本事殺了七名侍衛,還給大皇子下了毒?”
對此,墨雪顏完全是一臉迷茫。
好端端的,她怎麼跟大皇子府的事情扯上了關係。
“皇上,太后來了。”
正在此時,小太監匆忙走了進來。
成文帝皺了皺眉,剛剛起身,太后已經進來了,身邊還跟着一華衣婦人。
那華衣婦人見了墨雪顏,便怒氣衝衝的走了上來,指着她道:“你就是墨雪顏對不對,是你傷了本宮的兒子對不對。”
這人便是大皇子的母妃寧夫人。
寧夫人入宮最早,跟成文帝年紀差不多,略顯老態。
在宮中這麼多年,也沒能到妃位。
這夫人的位子,還是看在她兒子的面子上封的。
可見她並不受寵。
墨雪顏從夜擎那知道了寧夫人的身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而後解釋道:“寧夫人,我是墨雪顏沒錯,不過您兒子並不是我傷的。”
這就是爲什麼她先點頭後搖頭了。
“你還說不是你,前幾日你到大皇子府大鬧一場,與大皇子結下了怨仇,事後又悄悄潛入大皇子府邸殺人,而且人證物證聚在,你還敢不承認!”
寧夫人面色憤怒的瞪着墨雪顏,如果不是因爲有太多人在場,她早一巴掌打上去了。
“人證是誰,物證又是什麼?”
墨雪顏挑了挑眉,冷聲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還不知道呢。
怎麼人證物證就有了。
“墨雪顏!”
太后忽然一聲厲喝,眼神不善的看着她道:“人證物證的確都在,你休要狡辯,竟然敢刺殺哀家的孫子,哀家定不能饒你。”
墨雪顏轉頭看向對她怒目而視的太后,頗有一種摸不着頭腦的感覺。
她跟太后又沒見過面,怎麼覺得這老太婆不是爲了孫子的事找她算賬,而本身就對她有怨氣呢。
“太后,皇上請問到底有什麼證據,證明臣女殺
了人,傷了大皇子?”
好吧,她想要先看,那所謂的證據。
“若沒有證據,你以爲朕會隨便傳召你入宮?”
成文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這小丫頭片子,雖然做事不靠譜,但還是有幾分她爹的心性,遇事不驚。
作爲一代帝王,可沒那麼好糊弄。
墨雪顏上次乾的那事。
即便當時他不知道,後來還是能猜到幾分的。
下人端來一托盤,裡面放了兩樣東西。
看到那兩樣東西,墨雪顏頓時皺起了眉頭。
那個很破舊的香囊,她並不認識。
但另一樣東西,她卻清楚的很,奪魂!
她的奪魂怎麼跑這來了。
“墨雪顏,這兩樣東西你可認得?”
成文帝冷聲問道。
“臣女只認得一樣,奪魂。”
墨雪顏不假思索的開口,琢磨着怎麼把她的奪魂搶回來。
怪不得當時奪魂會被人搶去,原來在這等着她呢。
“墨雪顏,你果然承認了,本宮的兒子就是你害的。”
寧夫人見她認出了奪魂,情緒立刻控制不住,想要撲上去。
據說當時獨孤淳就是被奪魂所傷,穿透了左胸,險些刺進心臟,而且奪魂上面塗了劇毒。
所以導致獨孤淳現在昏迷不醒,不知以後如何。
“住嘴。”
成文帝皺了皺眉,冷聲喝止,而後看着墨雪顏繼續問道:“那香囊呢,不是你的。”
“不認識?”
墨雪顏搖頭,那香囊她的確不認識,半分印象都沒有。
“讓人進來。”
成文帝收回視線,吩咐了一聲身邊的小太監。
小太監出去,立刻引着幾人走了進來。
正是陳氏、墨晴柔還有墨如眉。
墨雪顏挑眉望去,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
這是來陷害她的?
三人依着規矩行了禮。
而後,陳氏先開了口道:“回皇上的話,這個香囊是四丫頭一直貼身佩戴的,是以前嫂子在的時候,爲她做的,上面繡着兩個字。”
香囊上的確繡着字,一個綺字,一個顏字。
是南宮綺藍跟墨雪顏名字的組成。
“皇上,那香囊臣女以前是經常見的,因爲是伯母給四妹妹做的,所以她一直特別珍視。”
這時,墨晴柔也急忙開口道。
墨如眉更是迫不及待的說道:“臣女記得上次四姐姐不小心把香囊掉進了池子裡,可是找了許久才知道的,驚動了一府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她手裡的帕子攥的緊緊的。
似乎恨不得立刻就把墨雪顏弄死。
“墨雪顏,本宮看你這次還怎麼狡辯!”
寧夫人惡狠狠的瞪了墨雪顏一眼,而後看着太后道:“太后,這女人實在是太毒了,仗着背後有宸王撐腰,竟然連皇子都敢傷,可憐淳兒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這條命。”
她在說‘宸王’兩個字的時候,還刻意加重了語氣。
果然聽到這兩個字,太后的臉色立刻變得冰冷無比,轉頭看向成文帝道:“皇上,如今證據確鑿,這丫頭就是行刺大皇子的人,哀家看這丫頭小小年紀,就這麼狠毒,實在不能就此便宜了她,應該
立刻五馬分屍!”
墨雪顏抽了抽嘴角,看着太后那副陰狠的樣子。
完全不像是一國太后該有的姿態,倒像是街上一個潑婦一般。
不過,她倒是明白太后爲何那麼恨她了。
太后不喜獨孤邪,總覺得藍妃的兒子就是要奪權的,所以對跟獨孤邪有關的人,也恨不得全部殺了。
就像上次白琉璃的事情一樣。
“墨雪顏,奪魂在你手中朕知道,這香囊也被你的嬸嬸以及姐妹指正,而且當時還有人證。”
成文帝這話剛剛說完,殿內便又進來幾人。
爲首的男人,四十來歲,器宇不凡,正是昭陽郡主葉嬈的父親寧王。
其餘幾人是寧王府的侍衛,以及大皇子府的侍衛。
當日出事的時候,寧王正在跟大皇子商議安城賑災的事。
因爲這事本就是兩人一起負責,所以寧王去大皇子府商議這事,實屬正常。
“皇上,當日混進皇子府的只有一個刺客,她穿了小廝的衣裳易了容,進來上茶的時候,用奪魂傷了大皇子,之後有幾十人接應,所以那人才能……”
根據寧王所講,當時那人扮成小廝,讓獨孤淳猝不及防沒有準備便中了招。
之後,皇子府便亂了起來,那人武功不低,而且善於用毒,帶了許多毒粉。
當時他也太大意中了毒,不過並不深,現在已經解了。
只是中毒之後,沒能捉住那人。
至於爲何知道那人是易容的,那是後來侍衛在牆角找到了一張人皮面具。
寧王這番話跟其他人講的差不多。
“這樣說來,寧王並沒有看清楚那人的真面目,既然沒有看清楚,爲何那人一定是我?”
墨雪顏頓時一笑,出言反駁。
這就是所謂的人證?
寧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墨雪顏,本王只是說出當時所看到的,至於是不是你,本王並不知道。”
他是說自己只是來做個見證人,並沒有污衊墨雪顏的意思。
“墨雪顏,那個奪魂是你的,香囊也是你的,殺人兇器都在,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寧夫人恨恨的瞪着墨雪顏,巴不得她現在就被拖出去五馬分屍。
“皇帝,連墨家的人都證明了那香囊是墨雪顏的,此事如何不是她做的?”
太后冷聲道:“哀家看此事沒什麼好問的了,現在就將她拖下去五馬分屍。”
又是五馬分屍……
墨雪顏覺得這太后簡直就是一個殺人狂魔。
“墨雪顏,前幾日你是不是爲了沈珏的事去大皇子府大鬧,如此可是你的殺人動機?”
這事成文帝本是不怎麼信的,不過現在證據都擺在眼前。
更何況,他要殺的不是墨雪顏。
他只是一種試探而已,誰讓墨雪顏偏偏跟獨孤邪沾上了關係。
“皇上,那大皇子忒不是東西,他平白無故抓了人來虐待,我們把沈珏救出來也沒什麼,況且當時只是因爲有將軍府的叛徒進了大皇子府,我們才進去找人的。”
四姑娘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一時口快,當着寧夫人的面,就罵大皇子不是東西。
夜擎撓了撓頭,一臉無語的看着她。
雖然那人真不是個東西,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直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