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錯了。”
獨孤邪不贊同道:“如果雲逸不回東陵,現在東陵就已經是攝政王的天下了。”
東陵的皇帝已經不中用了,所以當初雲逸不回去,東陵便會落入攝政王手中。
而攝政王是不會在乎雲逸的性命的。
更何況,他與君子溫還有勾結。
所以,其實當時成文帝放雲逸回去,纔是最正確的選擇。
不然,現在大齊早就是三面受敵了。
聞此,成文帝的臉色微微一變,閃過一抹戾氣。
然而,他到底是沒說什麼,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中。
其餘人也不敢說什麼。
都在等着皇上的抉擇。
許久之後,成文帝看着獨孤邪問道:“那你說要如何?”
“與東陵成爲盟國。”
聞此,獨孤邪只告訴了成文帝這一句話。
東陵不是大齊的附屬國,而是盟國。
兩國之間可以達成協議,相互扶持。
東陵雖然實力比不上大齊,但大齊也沒有能力完全將東陵吞併。
更何況,獨孤邪從未想過大齊要吞併東陵。
雲逸這個太子,即便很久的時間不在東陵,但他的威信卻是在的。
東陵的百姓很愛戴他。
所以,就算大齊真的可以吞併東陵的國土,也吞併不了東陵的人心。
偏偏人心纔是最可怕的東西。
因此,兩國作爲盟國纔是最好的選擇。
獨孤邪的意思,成文帝明白。
可他還有自己的思量。
所以,便對幾人道:“你們先回去吧,此事朕會再行考慮。”
獨孤邪也不會多勸。
怎樣的抉擇,是要成文帝來選的。
他畢竟是一國之君。
但如果這個一國之君真不爲大齊臣民負責的話。
他覺得也是可以換的。
因爲這些事的耽擱,所以獨孤邪出宮的時候,晌午都已經過了。
墨雪顏靠在宮牆上,曬着太陽,昏昏欲睡。
肚子餓的咕咕叫。
可她現在寧願餓肚子,也非要固執的等獨孤邪出來。
守衛很是不解,宸王妃到底是有急事,還是沒急事。
有急事不應該入宮嗎,沒急事在這等好幾個時辰,不覺得累嗎?
所以,獨孤邪出宮的時候,就看到墨雪顏靠在牆上,一個勁的打盹,臉色頓時黑了。
這丫頭,怎麼跑這來等他了。
結果,不等獨孤邪開口,夜擎忽然大喊了一聲,“墨小四,你家男人跑了!”
墨雪顏猛地醒了過來,瞪大了眼睛,四處望去。
見此,夜小將軍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但很不幸的是,下一刻宸王殿下揮出一掌,直接將他拍飛了。
居然敢戲弄他媳婦,拍飛還是輕的。
夜小將軍很是悲催的被拍飛,身子重重的砸在地上,疼的要死。
一同出宮的獨孤燁,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一抹不屑。
那意思是你活該!
夜擎頓時氣結,太子關你屁事啊。
“在這等了多久了?”
獨孤邪無奈,伸手揉了揉墨雪顏的頭髮。
墨雪顏眯了眯眼睛,淺淺一笑,“剛來。”
“剛來?”
語氣裡滿是質問的意思
,就連那深邃的目光裡,都滿是疑惑。
好吧,墨雪顏妥協了,低頭伸出了兩根手指。
獨孤邪頓時皺起了眉頭,面色不悅。
一等就是兩個時辰,這傻丫頭叫他說什麼好呢。
墨雪顏的肚子,又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她早上忙着讓人收拾東西,只吃了兩個包子。
晌午沒用膳就跑來了,自然餓成了狗。
其實,獨孤邪忙到現在也沒吃什麼東西。
但他不心疼自己,卻是無比心疼她。
“走吧,回去用膳。”
他輕輕嘆了口氣,實在不忍責怪她,牽起她的手,回了宸王府。
獨孤燁就站在他們身後,靜靜的看着,黑色的眸中,浸染出了一抹複雜。
那兩人親密的背影,到底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一直覺得自己其實是不必在乎的。
他是太子,有自己的太子妃,還有一羣佳麗環繞。
他有自己的責任跟使命。
更何況,他的母后與她是敵人。
而她是宸王妃,論輩分是他的嬸嬸。
就算曾經是他的未婚妻,那也是曾經,現在不是。
獨孤燁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回了太子府。
他本想去看自己的母后。
但父皇這次卻是鐵了心,任何人不準探視。
可見,柔妃的事讓父皇有多生氣。
獨孤邪與墨雪顏二人也沒有回去,去了最近的酒樓,點了許多菜。
墨雪顏當真是餓壞了,菜一上來便開始狼吞虎嚥的往嘴巴里塞。
獨孤邪一邊給她夾菜,一邊道:“這幾日,我事情會很多,不要再去宮門口等我了,知不知道?”
墨雪顏不答,狠吃了兩口東西。
又拿着筷子往獨孤邪碗裡夾各種肉,一邊夾一邊道:“你都兩頓飯沒吃了,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
她琢磨着這幾日就提前做好吃的給他。
早上必須讓他吃些東西再出去。
“顏顏,我剛剛說的你聽到沒有?”
獨孤邪揉了揉額頭問道。
墨雪顏這才點了點頭,“知道了,知道了,我在家等你。”
吃完了東西,她擡頭看着他道:“幾日後走,我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回去看看,還有什麼落下的東西,我再叫人收拾。”
“不用帶太多東西,那有我們的府邸,東西都是全的,只帶些隨身衣物就可。”
獨孤邪常年駐守邊疆,在那邊城中自然有自個的府邸。
平常無事,就在府邸中住着。
所以基本用的東西都有。
更何況,藍翎藍亦他們在,府邸肯定早就收拾好了。
“那這樣的話,我們就只能輕裝上陣了?”
聞此,墨雪顏皺了皺眉,問道:“可如果要打很久呢,如果要打三五年,我們難道不應該把東西都搬過去。”
這話並不誇張。
這打仗的事誰都說不準,而且每當這時候總會有些小部落想要趁機分杯羹,想要霸佔十幾座城池,自立爲王。
所以,一旦這場仗打起來,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
三年五載並不誇張,但也有可能速戰速決。
不過君子溫的野心那麼大,估計速戰速決是不可能的。
“顏顏。”
獨孤邪眸光深邃的看着她
,有些話想說。
“怎麼了?”
墨雪顏同樣看着他,眼神有些複雜。
她心中有些慌亂,爲何慌亂只有她自己知道。
“沒什麼。”
獨孤邪終究是笑了笑,沒說什麼,與她一同回了王府。
回王府看到她命人收拾的東西,只說讓她不要如此操勞,別的也沒多說。
兩人都忙了大半天,有些疲憊。
所以,獨孤邪便陪着她歇了一會。
看着懷中睡得格外沉的她,他深邃的目光裡,滿是寵溺,還有不捨。
他伸手將她抱緊了些,低頭吻吻她的脣,靜靜的看着她沉睡的容顏,心中不知在想什麼。
他也沒睡,只這樣瞧了她一會,便輕輕的起了身,給她蓋好被子,穿好衣裳離開了。
這個時候,他是沒時間歇着的。
獨孤邪推門離去,命人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太操勞了。
總之,每次他出門都習慣性的囑咐一番,這才放心。
豈料,他走後,原本睡的極沉的人便睜開了眼睛。
墨雪顏靜靜的看着緊閉的門扉,秀眉微蹙。
她感覺獨孤邪有點奇怪。
竟然不勸她留下來。
雖然,他之前答應過她,會讓她跟着。
但她豈能不知道獨孤邪的脾氣。
獨孤邪很少對她說謊,但遇到這種事的時候,他肯定會騙她。
墨雪顏感覺有些累,往被子裡縮了縮,這才閉上眼睛睡去。
該來的總會來,總要面對。
獨孤邪去了兵部忙事情,順便叫人將獨孤亓叫了過去,囑咐他一些事情。
大概忙到亥時以後,纔算把一些事情忙完。
不過,他並沒有立刻回宸王府,而是順道去了十皇子府,叫來了宮臨淵。
德仁堂最近直接關門,沒有開張。
宮臨淵正在忙他跟楚靈的婚事。
獨孤邪叫了宮臨淵過來,問了幾句話。
“有什麼藥能讓女子的月信推遲?”
這話,卻讓在場的幾人很是吃驚。
王爺沒事問這個做什麼?
“回王爺的話,這事倒是不難,很普通的兩味藥材就能辦得到。”
宮臨淵如實回答。
“對身子可有傷害?”
“要看配藥的手法跟藥量,一般倒是沒什麼大的損害,王爺不必擔心。”
宮臨淵似乎已經猜到獨孤邪的用意了。
“今晚把藥配出來,本王要用。”
獨孤邪考慮了片刻,雖然有些爲難,卻還是下定了決心。
“王爺稍等片刻,草民這就去配藥。”
宮臨淵點了點頭,轉身去配藥了。
十皇子府內有專門儲存藥材的地方。
若是德仁堂的藥材不夠了,便會回府來取,所以配點藥並沒有什麼爲難的。
“九叔,您這是打算……”
獨孤亓年紀雖小,可腦子聰明,思索半響,總算明白了獨孤邪要這藥做什麼。
而且他還在這等着,一併帶回去,目的就已經很明顯了。
“嗯。”
獨孤邪點了點頭,聲音清淡道:“不要走漏風聲。”
“可是……”
獨孤亓猶豫片刻,試探着問道:“九叔,您真不讓小嬸嬸跟着?”
他總覺得這事不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