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藍亦急忙搖頭,“四姑娘,我們王爺身邊是不留女子的,而且,而且有些事屬下也不方便幫您去做,涼月跟畫扇兩人正適合正適合。”
“你們兩個?”
墨雪顏這才轉頭看向那二人,很清秀的女子,身上沒有一絲戾氣,這樣走出去,根本不像生活在黑暗中的人。
不得不說獨孤邪選人的眼光很毒。
只有這樣溫婉的外表,纔不會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讓敵人先有所準備。
“你們是否忠心於我?”
墨雪顏抱着胳膊,眉梢上挑,清澈的眸中,劃過一抹狡詐。
“是。”
二人跪下,態度謙卑。
“既然這樣,那我就交給你們第一件任務吧。”
墨雪顏小眼珠一轉,突然伸手指着藍翎跟藍亦對涼月畫扇道:“給我揍他們,狠狠的揍!”
“是!”
涼月畫扇二人先是一愣,隨後一個轉身,雙雙出拳,對着藍翎藍亦二人就砸了下去。
“你們兩個反了。”
藍亦面色一變,閃身躲開。
藍翎卻早已經跑了,“四姑娘,屬下這就回去覆命了,多謝這幾日您對屬下的照顧。”
同時在心裡默默的補了一句:再也不見!
卻說,陳氏的頭髮被墨四姑娘偷偷剪了之後,便想着如何恢復,問了許多藥鋪,找了許多法子,卻都沒有辦法,只能一點點的等頭髮長出來。
可每次帶假髮,不但麻煩,而且那些魚膠往頭皮上黏也很痛苦。
陳氏本也不想弄那玩意。
只是上次被藍翎打掉假髮心裡有了陰影。
因爲此事,陳氏性子越來越急躁,身邊許多丫鬟也跟着捱了不少罵,每個人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又要惹惱了陳氏。
“夫人,夫人,奴婢今個在街上遇到一位神醫,他有藥可以讓您迅速長出頭髮。”
剛剛用過午飯,陳氏正坐在軟榻上生悶氣。
丫頭櫻草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你說什麼,神醫?”
陳氏騰地一下從軟榻上站了起來。
櫻草忙點了點頭道:“是奴婢再街上碰到的,剛好有人去感謝那位神醫,奴婢聽到那二人在說話,才知道那位神醫有藥可以治療夫人現在的情況。”
櫻草上街去給陳氏買東西,碰巧看到有個人激動的抓着一中年男子的衣服,在說些什麼。
仔細一聽,才知道那人也是頭髮掉光了,無法見人,是那神醫給了一瓶藥,半月的時間就長出了不少頭髮,一個月之後頭髮已經很長了。
“那神醫呢,你有沒有把他找來,是否可靠?”
陳氏雖然着急自己的頭髮,卻也沒有失去理智,萬一有詐呢。
“奴婢上前問了,那神醫不肯來,不過奴婢打聽到他在賈氏藥鋪落腳。”
櫻草忙將打探來的信息說了。
“着人去查查那賈氏藥鋪,如果沒有問題,立刻去請神醫。”
陳氏略一思索,忙叫人去查。
晚上,出去查探的人回來了,說那賈氏藥鋪並沒什麼問題,雖然是剛開沒多久的藥鋪,但信譽一直很好。
第二日,陳氏便派人帶着重金上門去請賈氏藥鋪的賈大夫。
聞此,陳氏皺了皺眉,一臉的不悅,難道還要她這個侍郎夫人親自去請,什麼破大夫,面子那麼大。
不過話雖這樣說,陳氏還是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碰到墨四姑娘在門口瞎轉。
“二嬸,你今個的假髮挺好看的,有沒有用魚膠粘牢了,我看外面風挺大的,你如果沒有粘牢,只怕又會跟上次一樣被風吹走了。”
墨小四嘴裡叼着一根野草,雙手抱着胳膊,吊兒郎當的倚在門口。
那語氣,那神態,活脫脫一女土匪。
陳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走近她壓低了聲音道:“四丫頭,你也就過這兩天好日子吧,我可是聽說皇后娘娘已經重新挑了嬤嬤來教習你規矩,我們家柔兒這次不用再學了,至於五丫頭她現在還被關着呢,也不必用嬤嬤了,這次就一個嬤嬤來府中,若再出些什麼事,你絕對脫不了干係。”
語畢,便笑盈盈的出了門。
看着陳氏得意的背影,墨雪顏煩躁的皺了皺眉,那皇后跟太子是要搞死她嗎?
還真跟她槓上了,爲了防止她做手腳,只給她一個人派教習嬤嬤,到時候出了事,就直接是她的責任了。
“我們也走。”
等陳氏上了馬車離開。
墨雪顏眯了眯美麗的眸子,縱身一躍,跳上牆頭便出去了。
涼月跟畫扇二人面面相覷,旁邊就是門啊?
小姐爲什麼非要浪費功力跳牆?
其實墨四姑娘純屬想得瑟一下,剛剛解封了被封存的內力,她怎能不試一下。
而且這幾日獨孤邪也交給了她不少融會貫通的心法,讓她的武功大有進步,對自己的內力也是運用自如。
主僕三人一路跟着陳氏去了賈氏藥鋪。
陳氏的馬車在藥鋪門口停下,陳氏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這個季節,着涼的人很多,所以藥鋪門前來來往往的人也真不少。
陳氏剛剛下車,欲要往裡走。
躲在不遠處的墨雪顏卻是眸光一閃,嘴角得意的翹起,隨後袖中飛出一東西,直接勾向了陳氏頭頂上那烏黑的假髮。
“啊!”
忽聞一聲慘叫,便見陳氏光禿禿的腦袋已經露了出來,而她的假髮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沒人看到她頭頂的假髮是怎麼沒的。
陳氏想着今個來找神醫看情況,所以便沒用魚膠,免得到時候麻煩,誰知道……
“快看快看,那女人戴的假髮。”
“嘖嘖嘖,那光頭好亮啊。”
“那不是墨家二老爺的夫人嗎,聽說她兩個女兒,一個是宮裡的貴人,一個是太子未來的側妃,她怎麼弄成這樣模樣了?”
“你們說是不是墨老爺對她不忠,她想要剃光了做尼姑?”
“哈哈哈,是這樣的嗎?”
這是條熱鬧的街市,本來路人就很多,再加上藥鋪內看病的病人也多,瞧見陳氏這模樣,頓時議論起來。
“滾開,滾開,看什麼看。”
銀葉跟櫻草慌忙趕人。
陳氏捂着光溜溜的禿頭就進去了,直奔藥鋪的後院。
“你們這是做什麼,怎麼擅自往裡闖啊。”
藥鋪裡的掌櫃見人跑了進去,頓時皺起了眉頭。
“我們要找神
醫,這是夫人賞給你的。”
櫻草慌忙將兩錠十兩的銀子丟在了桌上。
“夫人,那位就是神醫。”
櫻草跟着跑進去的時候,便見一人在院中看醫書,四十多歲的年紀,留着一小撇鬍子,一身青色的錦緞長袍。
“你去問問。”
陳氏站定身子,已經沒了剛剛的慌亂,斜了一眼櫻草,讓櫻草去問。
直到這個時候,她還端着侍郎夫人的架子。
墨雪顏趴在牆頭上看好戲,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兩個肉包子在啃。
“賈神醫,我家夫人是來求醫的,診金好說,只是您瞧瞧我家夫人的頭髮能不能快些長出來。”
神醫姓賈,故而櫻草便稱呼他爲賈神醫。
賈神醫彷彿沒有聽到似的,依然看他的醫書。
“賈神醫?”
櫻草又喚了一聲,可怎麼喊怎麼覺得這稱呼怪怪的。
“讓病人自己上前來。”
賈神醫淡淡的說了一句。
陳氏雖然端着架子,卻也不得不走到了賈神醫面前,坐在石凳上道:“神醫診金你隨便提,只要治好本夫人就行。”
言語裡滿是傲氣,求人還要自持身份。
賈神醫擡頭看了一眼陳氏的禿頭,頓時皺了皺眉,“這位夫人莫不是專門去剃了度又後悔了,不然怎麼剃的這麼幹淨,一根毛都沒有留。”
“你說什麼?”
陳氏一聽這話頓時惱了。
什麼叫一根毛都沒有留,這神醫當真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夫人,你若是不配合,我也沒有辦法。”
賈神醫搖了搖頭,繼續低頭看書。
陳氏不滿他的態度,頓時咬了咬牙,不悅道:“神醫,你知道本夫人的身份嗎?”
“不知。”
賈神醫風淡雲輕的答了一句。
陳氏氣的險些吐血,睨了一眼銀葉,“你說!”
自報家門這種事,當然不適合她來說。
“賈神醫,我們家夫人乃是堂堂侍郎夫人,我們家大小姐是宮裡的貴人主子,二小姐是太子內定的側妃,四小姐是太子內定的庶妃,五小姐也是太子內定的側妃。”
銀葉急忙挺了挺胸脯,頗爲得意道。
“行了,說那個廢物做什麼,晦氣。”
一聽到墨雪顏的名字,陳氏就氣得要死,一心覺得自己的頭髮是墨雪顏剪掉的,只是沒有證據罷了。
“賈神醫,憑着我們夫人的身份,診金跟賞賜是絕對不會少了您的,麻煩您趕緊給我們夫人拿藥吧。”
銀葉爲了彌補自己的錯誤,轉頭又對賈神醫道。
“可以治是可以治,一瓶百金。”
賈神醫慢條斯理的拿出一瓶藥水。
“夫人,我說的是百兩黃金。”
陳氏正要人拿銀票,賈神醫卻開出了天價,百兩黃金。
“百兩黃金!”
聞此,陳氏頓時面色一變,猛地一拍桌子,皺眉道:“一小瓶藥水,竟然就要百兩黃金,你是故意哄擡價格。”
“夫人,這藥是我自己配置的,裡面用了幾十種珍貴的藥材,單單是找齊這些藥材就要花不少銀子,夫人若是覺得不合適,不買就罷了。”
賈神醫將那瓶藥水收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