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唯?”
隔壁王大娘站在門口疑惑的看着巫小唯,一抹橘色的燈光從她打開的門縫中傾斜了出來,灑在巫小唯的身上,把她身上的寒冷頓時驅散了很多。
她上下打量了巫小唯一下,再次疑惑的問了一句:“這麼長時間去哪兒了?”
巫小唯見到是王大娘,終於鬆了一口氣,拍了怕自己猶在亂跳的心臟,心虛的看了對方一眼,畢竟她在擰別人家的家門,怎麼樣也不可能做到若無其事。
她笑了笑回道:“王大娘,我回了趟老家纔回來。”她說着笑了笑,指着自己身邊的大門又問了一句,“這一家.現在有人住?”
王大娘聽到巫小唯的問題,不屑的瞥了嘴巴:“嘁,停過屍的房子,誰敢住啊?”她說着皺了皺眉頭,臉上的厭惡更深了,“你也快回家吧,別在那裡站着了,晦氣!”
這話說完,她就忙不迭的關上了房門,好像晚一下,就會被邪祟進入房子一樣。就在她關門的剎那,巫小唯還分明看到她家門口的櫃子上供奉着菩薩佛祖的神像,大大小小不下五六尊。
看着王大娘家緊閉的家門,和已經重新恢復黑暗的走廊,她心中不禁一陣心慌,也顧不上多想,急忙跑到自己家門口打開屋走了進去。
直到進到屋子裡打開大燈,溫暖明亮的燈光灑滿屋子裡每個角落的時候,她才鬆了一口氣。
擡眼掃了一下眼前熟悉的小窩,巫小唯心中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離開了僅僅不到兩個月,然而這兩月的時間裡,發生的事情卻是太多了。
從以前沒見過鬼到現在幾乎天天和鬼打交道,從對君燁的恐懼和陌生到現在的牽腸掛肚,而她也從一個普通三流陰媒人,變成了一個陰陽師。
這一切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也不知道發呆了多久她才嘆了口氣走進了臥室,因爲她離開的時候倉促,屋子完全沒有收拾就走了,以至於現在整個屋子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層塵土。
她看
着這滿屋髒兮兮的情形不禁皺了皺眉頭,無奈的放下包袱,挽起袖子開始打掃衛生。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一轉眼都已經午夜十一點了,隨着巫小唯把一桶髒水倒進了馬桶,她的屋子也終於收拾乾淨了。
她擡手擦了擦滿臉的汗水,又掃了一圈已經變得窗明几淨的小屋,終於鬆了口氣。這一放鬆,緊接着就覺得一陣疲憊襲來,她早上一大早就和白謹一起從李家村出來了,到現在十一點多了,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她脫下身子的髒衣服扔洗衣機裡,走進浴室放了一大盆熱水,然後慢慢的躺進去舒舒服服的舒了長長的一口氣。
有些發燙的水瞬間包裹了她的身體,讓她舒爽的全身每個毛孔似乎都張開了,她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動了動身體,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眼眸眯起不知不覺得竟然睡着了。
這一邊她剛睡着,浴室的燈閃了二閃隨即熄滅了,緊接着整個浴室的溫度也跟着徒然下降,洗手檯上,那塊原本被蒸汽所覆蓋的鏡面也瞬間被結上了一層薄霜。
緊接着一個浴盆地下伸出了一隻蒼白髮青卻塗着大紅丹寇的手,這隻手慢慢的從浴盆底下摸出來,手上還帶着帶着血腥味的紅色泥土。
蒼白的月光通過浴室的窗戶照進來,灑在同樣蒼白的手上,映照着大紅色的丹寇越發詭異陰森。
浴缸中,巫小唯對此卻毫無所覺,仍然沉沉的睡着,可是一對秀眉卻緊緊的蹙在一起,臉上帶出一抹掙扎。
鬼手一寸一寸的往上摸,指尖漸漸的摸到了巫小唯垂在浴缸外面的頭髮上,又順着頭一點點的摸向她斜依在浴缸邊緣的臉上。
然而就鬼手摸到巫小唯頭髮的同時,她戴在脖子上的玉佩突然閃過一抹幽光,緊接着一股黑色的鬼氣從玉佩中傾瀉而出直接纏到鬼手上,讓鬼手頓時一陣顫抖,隨即就快速的縮回了浴盆地下。
於此同時,躺在浴缸裡的巫小唯猛地睜開了眼睛,定定的瞪着天花板。瞪着也不知道
多久,她纔回過神了,隨即就打了一個冷顫。
怎麼會這麼冷?
她猛地從浴缸裡跳出來,站在漆黑的浴室裡打着哆嗦四下打量,七月明明是盛夏,怎麼會冷成這樣子?
還有燈怎麼也滅了?
她想了想於是摸索着去按電燈開關,只可惜按了半天也沒有按亮最終只好放棄。
藉着外面的月光,她看了看已經掛了霜的鏡面,又伸手摸浴缸裡的水,頓時一股冰冷的氣息順着她的手流到了四肢百骸,讓她不禁又打了個冷顫。
她這是睡了多久?怎麼水都冷了?
一邊疑惑着,她一邊走出屋子。
還好,屋子外面的燈還亮着,估計是浴室的燈泡用的太久已經壞了,明天要出去買個換上。
她這麼想就往臥室走去,然而在路過客廳的掛鐘前面的時候心中卻閃過一抹古怪。她不禁皺了眉頭,重新站回到掛鐘前看了看,長短兩個指針分明指向,十一和二十。
11點20?
巫小唯瞪大了眼睛,詫異的看着眼前的時間,怎麼會才11點20?她明明記得自己是11點多進的浴室,爲什麼纔不到20分鐘的時間,水就冷了?
想到這一點,她身上的汗毛頓時豎了起來,慌亂的跑到門口拿起自己的揹包從裡面翻出了雷擊木劍,然而就在她翻找木劍的時候,還有一樣東西也從揹包裡掉了出來。
是君燁的靈位。
她低頭怔怔的看着眼前用黑色絲絨布包裹整齊的靈位,心中突然覺得悶悶的。貓下腰,她小心的把靈位拿起來緊緊的抱在懷中,那感覺就好像君燁陪在她身邊一般。
稍稍定了定神,她就這麼一手抓着木劍,懷裡抱着君燁的牌位,衝進了浴室。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就這麼一會功夫,浴室裡的溫度竟然回覆了平常的溫度。七月北方的夜晚十分燥熱,此時,浴室裡早就熱的像蒸籠一樣,鏡面上的水汽也全部蒸發乾淨,只留下淺淺的水汽蒸發後的痕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