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弦立在門側,溫和的笑問:“請問今日七王妃想讓何人來近前伺候?”
許是陌弦刻意咬重了那‘伺候’二字,又許是夜茉嬗聽見沐千尋來這裡是找樂子的就分外震驚,她立刻就不可置信的望向沐千尋。
難不成……
沐千尋因爲嫁了個傻子王爺,就墮落到了來花錢****的地步?
若真是,那沐千尋腹中的孩子……
真是那如今已不再癡傻的七王爺的嗎?
憋見夜茉嬗是有若無投向她腹部的視線,沐千尋眉頭就不悅的一抽。
這該死的夜茉嬗她想哪兒去了!
而後,她斂去面上的怒意,隨口回道:“柔弱的,陽剛的皆看膩了,來點兒新鮮些的吧。”
陌弦瞭然的笑笑,恭敬的請了她二人入內,安置她二人坐下,便闊步前去安排了。
夜茉嬗壓着心底的興奮,言不由衷的問道:“七王妃,咱們來這裡的事兒若是傳揚了出去,只怕……”
“別怕,我時常來這兒,慕容小王爺都是知道的,他不會因此取消了你們之間的婚約。”沐千尋脫口打斷了夜茉嬗的話,刻意的加重了後半句的音調,果真瞧見了夜茉嬗面色陡變。
“哦。”夜茉嬗心慌的同時,忙低下了頭去,自從之前失手後,她日夜都在擔心小王爺會忽然提出退婚。
“你看,來了。”
“呃!”
聽到沐千尋的聲音,夜茉嬗斂去眼底的異色,滿眼期待的擡起頭來,卻因看到了那依次進入房內的男人而傻了眼。
雖然……
這些男人都算不上醜……
但是與方纔她所見到的那些相比,此刻這些簡直就是街頭賣肉的屠夫!
瞧見了夜茉嬗面上那掩飾不住的失望,沐千尋心中一凜,已然確認此人非夜茉嬗!
須臾,沐千尋尋了個由頭離開了房間,留下夜茉嬗獨自與那一衆人相處。
陌非歌雙手環胸倚在轉角處的廊柱上,聽到腳步聲,未轉頭去看,就直接問道:“那人非霓裳郡主吧?”
沐千尋點頭。
點完頭後,隱約察覺到那貨看不見,她又很是心累的嘆道:“的確並非夜茉嬗本人!”
陌非歌聞聲看去,對上沐千尋一臉的疲憊,脣角頓時不斷的上揚:“你今兒氣色不錯,想來你家那位爺這兩日是好好的疼愛過你一番了。”
沐千尋當即怒目圓瞪,惡狠狠的剜了陌非歌一眼。
這話是能跟姑娘家說的嗎!
陌非歌卻不以爲意的笑道:“哼!你家那位爺帶着你去逍遙了,卻讓手底下的人天天的來南風館給人家添亂!”
“哦?”沐千尋滿心好奇的湊了過去。
“哦什麼哦,你出來幹嘛的?快進去陪着那夜茉嬗。”陌非歌說話間眼角餘光撇了一眼迴廊盡頭有說有笑走來的二人,血十二既然過來傳了話,他就不能讓這小女人在他的南風館裡知道那件事。
不過嘛……
走出南風館以後知道了的話……
可就與他無關了吧?
想到這兒,他就眯着眼笑得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沐千尋莫名的望着他,完全不懂他這忽然間又想到哪兒去了,但她並未深思,只直接說道:“沐府裡從前的那些丫鬟都打發到了莊子裡,你去查查有多少人不明下落了。”
陌非歌緊緊皺眉。
沐府的丫鬟?
很快他就想到,或許沐府的丫鬟與裡面那夜茉嬗的真正身份有關,故點頭應道:“明日就給你消息。”
沐千尋這才轉身打算返回房內。
然……
轉身的一瞬,她的胳膊卻被人拽住了。
狐疑的掉回頭看去,迎上的是陌非歌彌滿擔憂的一雙眸子,不用問她也猜到了陌非歌想問的是什麼,遂直接回道:“師兄很安全,你且放心吧。”
被輕而易舉的窺破心中所想,陌非歌面上一窘,頗有幾分慌張的收回了拽着沐千尋的手。
因着他這青澀的舉動,沐千尋揚脣不可抑制的笑出了聲。
陌非歌在她身後齜牙咧嘴的瞪視了她的背影好一陣兒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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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
沐千尋帶着有些魂不附體的夜茉嬗離開了南風館。
回程的馬車上,夜茉嬗昏昏欲睡的靠坐在角落,沐千尋也撐在車窗上,閉目養神。
經過素來繁華喧囂,今兒卻異常冷清的主街道時,一段對話遠遠的飄入了她耳中。
“你們說,藥王殿下當真非禮了皇上的妃子嗎?”
“這傳得有鼻子有眼的,指不定就是真的呢!”
“可是藥王殿下放着那幾位貌美如花的公主都不要,怎會對皇上的妃子起了念想?”
“你可就不知道了吧,這但凡能入了皇上的眼收入後宮的女子,那可都是傾城絕色啊!”
“……”
夜茉嬗聽到這兒,倏地睜開眼來,揚起淺淺的笑,似是無意的說道:“當夜宮宴上藥王殿下稱乏了要回去歇着,而後皇上領着衆人前去觀賞煙火的時候,在那煙火照亮的下方,竟是藥王殿下與一位曾經深得皇寵的宮妃擁吻的畫面。”
沐千尋眼睫猛地一顫,卻並未立刻睜開眼來,一聽到夜茉嬗那話,她就自發的將夜茉嬗所言當做了子虛烏有的無稽之談。
她纔不相信那位爺會看上後宮的妃子呢!
雖然不相信……
她的情緒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影響。
許是不滿沐千尋的冷淡態度,夜茉嬗又繼續添油加醋的說道:“你可是不知道,當時若非察覺到了有人再看,藥王殿下定是要與那宮妃在那處上演一場春宮秀的,畢竟……”
聽到這兒,馬車外忍無可忍的血十二忽的撩起車簾,面色陰沉的叱道:“請霓裳郡主不要說那些子虛烏有的話來影響王妃的情緒。”
夜茉嬗委屈的癟癟嘴,嘀咕道:“嬗兒所言句句屬實,怎會是子虛烏有的?”
沐千尋未理會夜茉嬗,而是突然睜開眼詢問的看向血十二。
小十二若與她一般選擇無視,那麼夜茉嬗所言就絕對是虛構的,而小十二的反應卻是這般激烈……
難道那位爺真做了那樣的事?
可他隔三差五的就會纏着她折騰上一整宿,怎還會飢渴到慌不擇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