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瑤瑤一邊輕輕地拍打着伊蘭的背部,一邊溫柔的說道:“不要難過,一切都有辦法解決的。”
一直以來,高伯瑜就覺得伊蘭不對勁,可是卻追尋不到原因,今日卻從郎中的口中得知,她已經中毒十五年,這件事情確實令他震驚。
“伊蘭,皇宮的御醫的醫術一定可以醫治好你的病,所以不要灰心!”高伯瑜也在一側勸道。
“唉!”伊蘭直起身子,擦拭掉了臉上的淚水,長舒了一口氣,雙眼無神的望着前方沉聲說道,“十五年前,母親嫁給了父親,他們本以爲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哪知父親的表妹,暗戀父親多年,看到他們二人如此恩愛,更是妒忌不已!於是在他們放鬆的情況下,在母親的安胎藥裡下了毒,母親一無所知!
直到誕下我的那天,母親永遠的離開了,而我全身發紫,大夫斷定我活不過五歲!父親請求谷中的大夫一定要治好我,但無人能做得到!
父親不肯放棄,於是去求谷中的一位已經隱退的大夫,父親和他通過某種交易,終於求得了秘術!不過,這秘術只能壓制我體內的毒素並且延緩我的壽命。
那天,我與你們一起回到幽谷居,父親和老大夫都沒了,我便知道我的壽限也將至!”
聽伊蘭說完,大家才知道,原來她竟然有着這樣一段心酸的故事。
而柳瑤瑤也終於理解,爲何伊村長如此嬌慣伊蘭並處處爲她着想。
而此時,柳瑤瑤也不恨伊蘭和伊村長了,反倒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小氣了。
“我想一定會有辦法醫治你的!”柳瑤瑤心裡也很難受,抓着伊蘭的手說道,“伯瑜有個大師兄,他的醫術很高明的!一定會有辦法治好你的。”
伊蘭卻淡淡的搖了搖頭:“從一開始得知幽谷居的人都離開了的時候,我便知道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高伯瑜微微蹙眉,此時卻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
“這樣吧,我們先把伊蘭帶到大師兄那裡,看看能不能治好!?”疤痕突然提議道。
伊蘭卻從牀上走了下來,臉上劃過一絲淺淺的笑意:“不必了,其實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我大限將至,只是希望你們能滿足我最後一個願望。”
“你說!我們一定會幫你完成的!”柳瑤瑤憐惜的看着伊蘭,其實除了高伯瑜的事情,她對這個女孩子是打心眼裡的喜歡。
“我是真心愛這個男人的!”伊蘭走到了高伯瑜的面前,緩緩的執起了他的手深情的說道,“我死後,希望你可以將我的骨灰帶在身邊,讓我可以常伴與你。”
高伯瑜的眉宇間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緩緩的回握住伊蘭的手,輕聲應道:“好。”
“快點把藥喝了,早點休息吧!”高伯瑜有些牴觸的鬆開了伊蘭的手,將放在一側的藥遞給了她。
看到高伯瑜這個反應,伊蘭微微勾了勾脣角,接過了藥一飲而盡,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隨後將碗放在了桌子上,擦掉嘴角的藥漬:“今天,王爺陪柳姐姐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無奈與伊蘭過於堅持,三人只好退出了她的房間。
高伯瑜跟在柳瑤瑤的身後,準備跟她一起回房間,卻不料她突然停下腳步對着她說道:“你去再開一間房間,要不就和疤痕住吧!反正你們都是男人!”
說完,柳瑤瑤砰地一聲,將門關的嚴嚴實實。
高伯瑜碰了一鼻子灰,苦澀的滋味蔓延開來,愣愣的盯着那扇緊閉的門扉好半晌,才默默轉身去了疤痕的房間。
習日一早,柳瑤瑤準備去找伊蘭一起下樓吃飯,卻在門口敲了很長時間的門,也得不到迴應。
直到高伯瑜和疤痕也覺得不對勁,一腳踹開了門,三人進屋時不由得吃了一驚。
只見伊蘭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沒有一絲的血色。
柳瑤瑤上前去探向伊蘭的鼻息,不由得手一抖:“伊蘭…死……死了……”
這大概是大家早就預料到的結局,所以誰也沒有吃驚,只是替這個女孩感到惋惜,這樣一個鮮活的生命,現在卻永遠的離開了大家。
高伯瑜按着伊蘭的要求,將其火化,並將她的骨灰帶在了身邊。
做完這一切之後,三人整裝待發。
下午,三個人駕着馬車,奔着向陽飛奔而去,一路上,柳瑤瑤只和疤痕說說笑笑,卻完全不理會高伯瑜。
堂堂鬼王,卻這樣被一個小小的女子無視掉,令他感到深深的無奈!
不得不說,高伯瑜完全被柳瑤瑤所吸引,如今已經因爲她的一舉一動而影響到自己的心情。
直到夜晚,三人的馬車卻一直在森林裡奔跑,未曾抵達村落或者城鎮。
“現在只有在這裡待上一宿了!”疤痕對着馬車裡的柳瑤瑤說道,“瑤瑤,你先下來吧,我們吃頓飯,再好好的休息一夜。”
“恩。”柳瑤瑤淡淡的應了一聲,已經餓了一天了,卻一句話也不想說。
剛掀開馬車的簾子,只見高伯瑜依舊很是貼心的站在馬車的一側,準備接柳瑤瑤下車。
在馬車上站了好一會兒,柳瑤瑤想着自己不能總躲着他,只好將手放在高伯瑜的手上,縱身一躍,跳到了地面上。
轉眼間,就不見了疤痕,柳瑤瑤私下掃了一眼,隨後問道:“疤痕呢!?”
“去抓幾隻野味,一會兒回來。”高伯瑜站在柳瑤瑤的身側,想到這幾日的事情,總覺得兩個人之間有點隔閡。
柳瑤瑤也不搭話,坐在一側的木樁上,閉着眼休息。
“這幾日……”高伯瑜微微蹙眉,看着漠然的柳瑤瑤,他沒由來的一陣無力感,沒再說下去。
“恩?”柳瑤瑤已然垂着頭,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晚風習習,吹不散兩人之間在這幾日以來所形成得無形的牆,只是令二人沉默了起來。
沒多大一會兒,只見疤痕興高采烈地抓着三隻兔子兩隻野雞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