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瑤瑤答應下來,但是高伯瑜卻皺了皺眉頭,似是有些不滿意:
“別的也還罷了,獅子頭在京城就是吃膩了的,不如撤了換個別的。”
柳瑤瑤揮手讓店小二下去準備,自己回過頭來笑道:
“你是不知道,這道蟹粉獅子頭跟咱們京城的做法不一樣,加了蟹肉和蟹黃在裡面,並不是那樣油膩,反而還帶着蟹粉的鮮香,入口即化,美味無比不說,還能補虛養身、開胃健脾,好處多着呢,你嚐嚐就知道啦!”
高伯瑜拿起一個茶杯放在面前,青蓮連忙上前給倒滿茶水,他端起來喝了一口,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哦,本王確實不知道。但王妃應該也是第一次來揚州吧,你又是從何處知道的呢?”
柳瑤瑤頓時住嘴,心裡寬麪條淚:糟糕,一不小心就得意忘形,露出馬腳了……
“這個,呵呵,我也是從書上看的,書上看的。”
高伯瑜雖然不盡信,但他也知道柳瑤瑤身上秘密太多,今天怕是逼問不出來,現在也不是時候,因此也就輕輕揭過。
一時飯菜上來,柳瑤瑤吸取教訓,不敢載多說話,只顧着埋頭吃飯,居然神奇的覺得,今天這飯菜格外香甜。
可見對吃貨來說,只要有好吃的,其餘的都不算事兒。
主僕五人在月明樓吃罷晚飯,因爲時間確實不早,已經到了宵禁的時候,因此就在月明樓住了下來。
第二日一早,高伯瑜將定遠留給柳瑤瑤保護她的安全,自己便帶着安平到知府衙門開始查案。
柳瑤瑤則是帶着青蓮和定遠出去逛街和買買買。
這樣幸福的日子讓柳瑤瑤第一次由衷的覺得:穿越其實也不是沒好處的嘛,哈哈哈哈……
其實揚州知府貪墨案倒是沒什麼太大的難度,就是揚州守備賊喊捉賊,讓那知府背了黑鍋。
但這揚州守備有個比較難惹的後臺,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几乎沒有人敢動他,因此這才一層層上報,最後驚動了顓和帝。
高伯瑜這一到揚州,揚州守備瞬間坐蠟。
你有後臺又怎麼樣?硬得過皇帝的親弟弟嗎?硬得過皇帝最受寵的親弟弟嗎?硬得過皇帝最受寵不說、還是戰神的親弟弟嗎?
在九王爺武力和權勢的雙重鎮壓之下,揚州守備即使有再大的後臺也沒法一手遮天,沒幾日就案情大白,只好乖乖伏法。
對高伯瑜來說,這差事簡直一點難度都沒有,讓他在意的反而是進城之前遇到的山賊。
“你說的是真的?”高伯瑜看着跪在面前的暗衛,一臉鐵青。
暗衛被氣勢壓得不敢擡頭,只能低聲回稟道:
“王爺,卑職看得清清楚楚,那羣山賊被帶回衙門之後,只是走了個過場,第二天就被放出去了。
屬下也一直派人跟着那些山賊,他們的真實身份都是揚州本地的一些地痞無賴,並沒有什麼背景,也沒見有什麼人跟他們聯絡,
因此幕後指使那人恐怕知道風聲正緊,所以有意隱藏,最近恐怕查不出來了。”
高伯瑜負着雙手站在窗前,沉沉思索了片刻,方纔說道:
“他們怕是打定了主意,當我現在差事已畢,不能在揚州久留,馬上就要回京城,想着躲過這段時間就能高枕無憂了。哼,做夢!
你繼續派人跟着那些山賊,有什麼消息速速用飛鴿傳信給我。下去吧!”
暗衛低聲應“是”,行了個禮,一晃身便不見了蹤影。
這裡柳瑤瑤也帶着青蓮開始收拾行囊,準備啓程回京城了。
“哎呀,這麼快就要回去了,我在揚州還沒有玩夠呢!”
柳瑤瑤繫好一個包袱,一屁股坐在牀上大聲抱怨着,再也不肯動。
她正在將幾天掃蕩的成果正在一一打包,自己心水的小玩意兒,給太后、皇帝以及各處親戚準備的土儀和禮物,形形色色,總之行李比來的時候多了兩倍不止。
青蓮正在清點一個箱籠,聞言回頭笑道:
“娘娘還愁這個?王爺深得皇上看中,以後出京辦差的日子多着呢!回頭讓王爺再帶着您出來不就是了?”
柳瑤瑤一想也是,頓時豪情萬丈地原地滿血復活,愉快地投入到打包事業當中了。
不管柳瑤瑤如何依依不捨,一行五人還是踏上了回京的旅程。
因爲回程的行李較多,又添了兩架馬車,倒是有三個暗衛現身在明處扮作僕役,顯得隊伍壯觀了不少。
離了揚州城,走了半日光景,又到了那天遇到山賊的小樹林。
安平騎在馬上,一邊走一邊跟趕車的定遠嬉笑道:“今天不會有什麼不長眼的山賊冒出來,再打劫咱們一次吧?”
定遠斜了他一眼,愛答不理地說道:“好好跟着王爺,哪裡有那麼多廢話!”
高伯瑜騎着照夜白,也在四處打量這個地方:
“此處位於官道,容易令來往客商失去警惕;但是道路兩旁偏偏樹高林密,埋伏百餘人基本毫無破綻,安排妥當的話,就算數百人也有可能。
到時候兩側夾擊,以有心算無心,基本上可以一擊即中,倒真是一處用兵的險地。”
正說着,忽然一聲破空聲響,定遠瞬間一聲大喝:“保護王爺!”
安平立刻抽出腰邊的佩劍,往那聲音傳來的地方一劍劈去,卻是一支閃着寒光的冷箭。
“不好,有刺客!”
聲音剛落,兩邊樹林裡瞬間“刷刷刷”冒出無數黑衣人,向着這邊飛撲而來。
暗衛們自從聽見安平的喊聲,立刻全部現身,五十人將主僕五人團團圍定,安平和定遠分別守在高伯瑜和柳瑤瑤身邊。
柳瑤瑤和青蓮坐在馬車裡,被這突如其來的人禍嚇了一跳。
“不會吧,安平和九王爺這麼烏鴉嘴,說埋伏埋伏就來了?”
青蓮欲哭無淚地看着不着調的主子:
“娘娘,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您還有心情注意這個?咱們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吧!要不,要不咱們跳車逃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