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自問沒有那麼高的武藝,而即使有那般的武藝,他單槍匹馬的面對衆多皇宮之內的侍衛,這麼多的高手,他難免雙拳難敵四手,硬闖是肯定跑不出去的。
到時候要是跑不出去被抓了,自己死定了不說,還會連累到柳瑤瑤還有莫璃兩個人,還會連累到安家,還是算了吧。
縱使安年自認不算是心善的人,世態炎涼,善心只會遭報應。對這個見了不過剛剛一面,還把自己關在衣櫃裡的人,他也沒多少好感,但是連累別人的這種事情,他可做不出來。
但是要和女人共處一室,他還是覺得有些困難啊。
不止安年覺得困難,柳瑤瑤也覺得苦惱極了,莫璃就更煩了。
安年偏偏在這個時候問:“那我睡哪兒?”
莫璃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睡地上!”
安年有些無語地看着莫璃,他雖然生在將才之家,父親對他也基本都是糙養,但他好歹如今也是定南王的世子啊,走哪兒不得有人尊稱一聲年世子啊,如今竟然落得個睡地上的下場?也太慘了吧?
安年看着莫璃說:“小丫頭,你竟敢讓我睡地上?我只是個小小的世子不錯,對於皇后娘娘我也應當尊敬,可對你這個小丫頭,我還是能夠教訓一二的!”
“行了,現在是吵鬧的時候嗎?”柳瑤瑤蹙眉道,“年世子自然是不能睡在地上的。”
不等安年發問,柳瑤瑤又繼續說道:“明日早上,張子謙張太醫會來傾瑤宮中爲本宮複診,屆時若是發下你在本宮這裡,如何說得清?”
被張子謙發現,和被侍衛發現,沒什麼兩樣,橫豎都是要被治個死刑的了。
安年皺了皺眉頭,只能再次問道:“那我睡哪兒?”
柳瑤瑤這時候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該睡哪兒?這倒是個問題。
孤男寡女的,又不能共處一室,不共處一室吧,此刻也沒有別的房間給安年去歇息,況且現在出去是要冒着被發現的風險啊。
柳瑤瑤眼睛一亮,指了指櫃子說:“你去櫃子裡再待一會兒吧。”
“我?”安年指了指自己,然後指着櫃子,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說,“你要我還回那個櫃子裡去?!你知道我在裡面待了多久嗎?”
“淡定淡定。”柳瑤瑤轉向莫璃,然後問道:“阿璃,現在是什麼時辰?”
莫璃快步跑去看了看,然後跑了回來,回答道:“回娘娘,現在是寅時三刻,距離天亮不遠了。”
柳瑤瑤再度看向安年,意思是,現在反正距離天亮也不遠了,就委屈他在櫃子裡多待一會兒吧,而且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是嗎?
安年也知道沒有其他辦法,也只能無奈的選擇同意了。
最後,柳瑤瑤和莫璃兩個人又合力把安年給塞回了櫃子裡,爲了解氣,莫璃還小踹了安年兩腳。
莫璃抱着柳瑤瑤的被子回到柳瑤瑤的牀邊,正要把被子往牀上鋪的時候,柳瑤瑤趕緊喝住了莫璃,“等等!”
“啊,娘娘,”莫璃回頭看着柳瑤瑤,“怎麼了?不給您鋪牀嗎?”
柳瑤瑤面露難色,輕嘆了一口氣說:“還是去換一牀吧。”
“好的,娘娘。”
柳瑤瑤嫌棄的是,這被子剛纔被用遮蓋安年的,此時要是她直接拿來蓋着睡覺的話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也說不上是哪裡怪怪的,就是心裡不舒服,不習慣。等到莫璃換了被子過來,重新鋪好牀的時候,已經過了好些時候了,柳瑤瑤就快倚着桌子睡着了。不過以前也總這樣,靠着課桌就睡着的,但是現在,柳瑤瑤總得注意下形象,換句話說,這大概就叫做偶
像包袱吧。
換好了被子,重新鋪好了牀,柳瑤瑤就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張子謙果然就揹着藥箱朝着傾瑤宮來了。
但今日與往日不盡相同,傾瑤宮外守衛的侍衛們,數量起碼是平時的三倍那麼多。有這麼多的侍衛守着,那定然就是昨日夜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張子謙的一顆心也高高懸起,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作爲外臣,若是沒有命令,是不能擅入皇宮的,再加上昨日處理迅速,柳瑤瑤對外的隱瞞,所以張子謙對於昨日皇宮裡的事情一概不知。
張子謙走到傾瑤宮的時候,侍衛們已經在逐步撤離了,想來就是昨天晚上是特別注重的一夜吧,之後應該也不會鬆懈,但現在白天會安全一點,柳瑤瑤也不會喜歡被這麼多人守着吧。
走到傾瑤宮的門口,侍衛總管對他笑了笑,說道:“張太醫,又來替皇后娘娘複診麼?”
“是啊,已經這麼久了,也希望皇后娘娘的眼睛能夠快點好吧。”張子謙笑着點點頭,緊了緊肩上揹着的藥箱。
說完,張子謙朝着周圍看了看,然後問道:“總管大人,不知道昨天夜裡發生了什麼,怎麼皇后娘娘這兒圍了這麼多侍衛?”
侍衛總管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昨兒夜裡宮中鬧了刺客,侍衛們一路追查,竟然發現刺客是從傾瑤宮裡頭鬧出來的,那不就是奔着皇后娘娘來的嘛!所以就派着侍衛們,把這傾瑤宮給保護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
張子謙表面應得波瀾不驚的,但是心裡卻早已經激起了千層浪了。
昨天晚上來了刺客?衝着皇后娘娘來的?皇后娘娘自封后大典以來,就沒經歷過幾件好事的,現在居然都能有刺客進宮行刺了?
張子謙慌着進去看柳瑤瑤,就不打算和侍衛總管過多寒暄了,“總管大人,我還急着去替皇后娘娘複診,改日咱們再聊。”
打過招呼,張子謙揹着藥箱就朝着傾瑤宮裡頭走去,照例又是還沒有看見柳瑤瑤,就先看見了柳瑤瑤的貼身宮女莫璃。
“張大人,來替娘娘複診的嗎?”
張子謙點了點頭,“嗯。”“您等等,我去通傳一聲,娘娘也纔剛起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