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如今看來,一切真的是緣份,如果當初沒有唐青宇與她結婚,利用婚約的關係,取了她的八字,又把她的八字賣到了鬼府,而把所有前情舊事忘得一乾二淨的女兒在陰差陽錯間做了鬼王的王妃,合海的寧寧王后又怎能與自己分別了三百年的君王重逢呢?
時間到了,就什麼都來了。
如雲娘娘現在只能這樣感嘆。
紀以寧揉着八官嬾得流水的小臉蛋,“怦怦”稱奇,“原來的八字鬍怎麼說沒有就沒有了呢?好好的一個爺怎麼就變成一個小嬰孩了呢?老媽,瞧他一出生就長得圓圓的,要不小名就叫小圓球吧?”
如雲娘娘眼中閃滿母性的光澤,對紀以寧的提議點點頭,“這樣也好,總歸要有個名字,不能再叫八官了。正名就等回去後,讓你爸自己取。”
紀以寧亦點頭附和,“是,你一向很有技巧,能讓紀老伯覺得自己很男人,在家裡,有他的位置。”就這點,紀以寧是真的佩服自己的老媽,他們結婚幾十年了,一直恩愛有加,比起誰,都是絕對頂尖的夫妻模範。
這個要豎起手指頭點贊。
爲了引開自己老媽對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的注意,她作爲女兒,怎麼都要點贊。
如雲娘娘坐正身子,腰背靠向檀木牀的後屏,以嚴肅的口吻問道:“你怎麼計劃?要不和老媽一起回去吧?”這已經不是強硬的口氣,帶有徵詢的意味。
假若她不跟自己回去,如雲娘娘就決定不再強求,古語有言:女大不中留。
她和紀老伯隱瞞身份隱藏於人世間過逍遙日子,也會有個頭。
至於當初寧寧爲了離開這鬼王而所受的苦,只要她自己沒有想起,她也不想再提了。
這鬼王看起來,好像當初也並不是故意的。他似乎更着急寧寧的記憶,巴不得她能把以前想起。
有這種思想的人,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寧寧的事。所以才迫切希望她能把他想起。
如雲娘娘問紀以寧要不要回去這樣嚴肅的問題時,耳尖的寧水月聽到了,卻又裝成不知情那樣踱到紀以寧的身側。
紀以寧對他的突然靠近有些緊張,還有些扭怩,這要她怎麼回答?
說回嘛,確實想回,而且唐青宇把她賣了這事,還沒找他算帳呢?怎能稀裡糊塗就吃了這個暗虧不出聲?說不回嘛,問問自己的心,摸摸自己的小心肝,又確實有那麼一點點不想回,那這可如何是好?
如雲娘娘見一向乾脆利落的女兒此時發生的糾結和爲難,還有猶豫,已知明瞭答案,剛想說些心理話,就被寧水月急急阻止,“如雲娘娘,寧寧必然只能和我在一起,我也絕不允許你把她帶走。”
他這麼霸道的宣權,紀以寧反倒矯情起來,食指尖尖搓着他很有線條的前胸,“我的事關你屁事?我們家的事關你屁事?”偷眼看向寧水月之前不備被她咬出血的嘴角,已恢復如初,濃豔鮮明,看來已無需擔心。
那樣,就好!
嘿,瞎操心什麼呢?紀以寧氣惱地暗碎。
如雲娘娘一時沒聽清她在嘟囔什麼,以爲說的是有關於她的打算,急問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