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龍母保養得極好的臉全皺在一起,心生累意,她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居然用心頭之血養着她。他沒提,她不說,他們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
那她還有什麼理由利用手上的兵權來威脅合海,威脅她和老頭子?
無恥的女人!
“母后,本來這些事不好與你講,只是,你們把我逼得急了,只會把我推得更遠。不瞞你說,如果不是不想你們爲難,我根本不會容忍到這種程度,任她擺佈。如今寧寧回來了,我不會再與她周旋。後事,只能你們自己解決。”
他還有很多重要的事,需要他親自去做。
寧水月輕摟老龍母輕輕顫抖的肩膀,她還陷在心頭血養她的震驚中,愣是回不了神,加上對喬喬突生的厭惡,讓她一時難以承受。激動的情緒馬上就要爆發,他只能選擇安慰。
好些了!
好一會,掃到寧水月擔憂的神情,老龍母總算冷靜了許多,拍拍他握在肩上的大手,反過來安慰,“母后沒事,你開心就好。”
如果她把寧水月用心頭之血養了喬喬公主許久的事說給老頭子知,不把他氣得爆炸了?屆時不必喬喬向他們開火,他都會親自帶兵與她對峙,大泄心頭之火。
他的火爆脾氣,就如他的牀上功夫那樣,簡單明瞭,進就進,出就出,毫不含糊。
龍族之血何奇珍貴,豈能隨意贈與?不僅傷元氣,甚至一個月最多隻能滴出十滴,再多,就傷了靈根,不易復元。
老龍母很是憐惜地輕手撫上他已變得瘦削尖細的臉,慈愛地說:“兒呀,這麼多年委屈你了!”
寧水月淡定漠然,早已把生死看開,突然閃起一抹譏諷,“自從靈龜之戰大傷後,她割肉滴血相救,就註定孩兒欠了她情分。如今換我心頭之血助她修復靈根,亦是合情合理。只是——”
只是,她不該對他用了該死的威脅。
他最恨威脅。
只要他不願意做的事,誰也別想掌控他。
喬喬一直自詡很瞭解他,居然還試圖用這樣可惡的手段,要把他綁在一起,這不是自取滅亡嗎?
從她提出那樣的條件後,她就該知道,他們之間從小長大的情分隨着這樣的威脅斷了,徹底斷了。
老龍母那張漂亮的臉蛋上現出凝重,“喬喬也太不懂事了!”
“龍母,您是在說喬喬嗎?”嗓音低柔得好像拂過水麪的春風,多情而又美好。
她故意的。
突然而至的聲音並沒有在他們母子之間投起什麼波瀾,寧水月疏離冷漠的眼神從曲線婀娜多姿的她身上掃過,沒有說話。
喬喬從另一個拐角走出來,走得輕盈飄逸,毫無遲疑、顧慮。
不知道聽了他們的對話有多久了?她的修行與寧水月伯仲之間,並不遜色,想要隱藏,輕而易舉。
老龍母咬咬牙,恨恨地說:“喬喬,我們龍家待你不薄,阿月亦對你情真意切,你爲何如此苦苦相逼?”要不是寧水月說出那樣的事,她還一直被矇在鼓裡。
她藏得可真深哪。
喬喬淡淡的眉眼依舊淡淡地笑着,紅衣飄飄,緋紅的臉上盡是期待,“水月是我的心頭好,爲了他,我可以不惜一切。”
要不是靈根被損,她不至於忍痛喝着他每個月月圓之夜放變身時,在裂開的心口上滴出來的五滴血。
她,也不想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