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把乳白如和田玉般瑩潤的盤子擱置在寧水月面前,望着他,眼角含笑。
寧水月察覺到她眼底的某種隱晦,沒有問。
金寶兒弓着小身板,更加靠近了酒盅盤,嘴裡還在吧唧的糖,不忘發問:“千年醉果是什麼意思?”
瞧出大家眼中的好奇,小妮子什麼也沒說,只是笑得嬌俏,很有小家碧玉的模樣。討喜極了。
紀以寧最先看出端倪,愣住了——盤子如大酒盅,酒盅裡放着四隻三指併攏大小的小酒盅,看起來很詭異。
沒錯,千年醉果的形狀遠遠看去只覺奇怪,沒有什麼太值得驚豔的,但近前來細看,才知它實質爲小酒盅,裝白酒的那種,更爲奇怪的是它中間部分很形象地凹進去,有可以裝白酒的一部分空間。
難道真是用來裝酒的?
仙人喜歡喝酒,她有些耳聞。
千年醉果的顏色很純白,明淨,和放着它們的大酒盅盤一模一樣,都是如和田玉瑩潤的那種潔白,紀以寧看得入了神,不捨得摸上去,只想靜靜欣賞——對任何美的東西,她都沒有任何免疫力。
寧水月好笑問他,“想佔爲己有?”
紀以寧若有若無睨了他一眼,鄙夷極了,“也就你纔有這樣的想法。”其實,她真這麼想。但礙於小妮子在場,他怎麼能如此淡定地說出這種無恥的想法?說對了,但她不會承認的!
金寶兒可比大家想法單純得多了,見到自己的母妃愛不釋手,又不好意思下手,就算他自己對這種大人之物沒什麼興趣,也有種奪來贈予她的想法。
由於個子還小,小小霸氣一露,一腳就踩到了木凳上,小圓手伸得老長,想抓起其中一隻小果子,哪知還未觸到,就被小妮子在中途揚手拍掉,她挑眉笑說:“還沒到吃的時候。”
哦,這吃還有分時間的?
小妮子眉梢盡是春風般的淺笑,望着寧水月說:“千年醉果,意爲——”
她阻擋了金寶兒的奪取,金寶兒頗爲不爽,小小脾氣冒上來,小妮子還沒講完,就被他霸氣打斷:“意爲千年才醉。切,小屁孩都知道。”他擺擺手,眯眼睥睨小妮子,一副很不屑的表情。
紀以寧掩嘴就笑了,他的脾氣去得快,來得也快,自己本來就是小屁孩一個,還總裝出小大人的樣子。再瞧一眼坐在一側,眉目俊朗的寧水月,作爲他的父王的他也沒他裝得那麼老成呀!
寧水月見她盈盈淺笑,滿副身心都只望着他,亮哪星光的眼底盡是誰都看得見的喜悅和欣賞,不禁側頭與她對視,一樣笑得春風拂面,秋風掃葉,紀以寧好像看到,朗朗天地都爲他動容。
他的眸色沉着、炙熱、黏糊,視線緊鎖在她身上,她就在陷在他真誠流露的深情裡,難以脫身了。
衆目睽睽之下,頓覺口乾舌燥,緋紅了小臉,慌忙裡抓起眼前早已涼透了的茶水,“咕嚕咕嚕”喝了個見底,彷彿爲了掩飾內心的渴望,紀以寧豪爽大呼:“爽!”
至於爽什麼,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