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裳回頭一看,紫秋正一臉痛苦的捂着肚子蹲下了身。
“呀,紫姨娘怎麼了?”顧容裳還沒反應過來,到是坐在一旁的顧雨嫣動作快速的站了起來。
她這一站再次將衆人的視線給吸引了過來。
墨淵面上閃過一抹不悅的神色,看了過去。
“怎麼了?”
“回王爺,紫姨娘好像是肚子疼,看起來很難受……”
“啊!血!”還不等顧雨嫣說完,彎月便尖聲叫了起來。
肚子痛,血……
這兩個詞讓生過孩子的夫人們心裡微微一驚,若不是這紫姨娘來月事……那就是……
作爲一個醫者,顧容裳也下意識的皺眉,不過她還沒有頭腦發熱的立馬上去查看紫秋的情況,不過看她那痛苦的樣子,怎麼都不像是吃壞東西和來月經。
“流血了……不會是……”顧雨嫣慘白着臉讓人去把女醫給請上來。
“快,快弄軟墊給紫姨娘墊上,再去搬一個屏風來。”
紫秋現在可是王府得寵的姨娘,下人也不敢怠慢,自去準備。
很快,王府裡的女醫就被請了過來,還來不及給墨淵請安,墨淵一甩手就讓她直接去給紫秋看診。
顧容裳看紫秋身下的血跡越來越多,心裡已經有了八分猜測。
那女醫一探脈象臉色就白了。
墨淵眯了眯眼。“什麼情況,如實回答。”
“回,回王爺,紫姨娘小,小產了……孩子保不住了。”
墨淵一聽,臉色瞬間變得黑如鍋底。
照理說他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換別的府上的公子那孩子早就能打醬油了,可偏偏他膝下卻是一個子嗣都沒有。
之前他也懷疑過是不是自己有問題,找了不少名醫檢查,結果都是沒問題的。
這會兒好不容易有個妾侍懷上了,他還沒知道呢,就沒了!這讓他怎麼能不生氣!
“王,王爺,孩子……我們的孩子……”紫秋一直清醒着,一聽自己的孩子沒了,那眼淚登時流了下來。
墨淵看紫秋哭得可憐,皺了皺眉。
女人在他眼中不過是用來調劑生活的玩物和生孩子的工具,不值得他浪費感情。只是那孩子……
顧容裳看了眼墨淵,這渣男未免太過無情了些,紫秋都這個樣子了,居然連連上前關心兩句都不願意,根本就不將他後院的那些女人當回事。
“小產的原因?”
“回王爺,紫姨娘是在一個時辰內吃了極陰寒之物才導致胎兒滑落的。”
一個時辰之內,那就是在這宴會上了!也就是所有人都有嫌疑了。
在座的人嗓子心都提了起來,這可是謀害皇家子嗣啊,所有人都噤了聲,生怕自己惹上無妄之災!
“來人,給本王封鎖整個宴會場,在沒找到謀害本王子嗣的兇手之前,任何人都不準離開!”
這命令未免太過霸道了些,在場的有很多都是朝堂的重臣,可遇到子嗣的事他們也不敢吱聲,免得被人抓住話柄,到時候跳到什麼水裡都洗不清了。
“王爺,妾認爲,這件事情越快查清越好,時間久了,那在背後作惡的人很可能會藉機銷燬證據。”顧雨嫣站了出來,誓要爲紫秋找出兇手的模樣。
顧容裳卻暗中注意着紫秋的情況,在前身的印象裡,這個女人雖然嘴是賤了些,但卻沒有切實的對前身造成什麼傷害。
這會兒看她依舊血流不止,再這樣下去,別說今後生孩子,怕是性命都難保。
這女醫不知道是太過緊張還是故意,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給紫秋止血。
“她還在流血,不會就這麼死了吧……”顧容裳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看着紫秋。
“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給紫姨娘醫治。”還不等墨淵開口,顧雨嫣卻搶在前面說道。
那女醫暗中看了顧雨嫣一眼,恭敬的上前給紫秋治療。那動作看着到是利落,可顧容裳總覺得她做的不在點上,這樣只會拖延紫秋的病情!
顧容裳看的暗自着急,有職業病的人就是容易犯賤,就像現在……
“你先把她的血止住,不然就算救回來也去半條命了,還有……”
顧容裳已經顧不得其他,轉身上前擠開女醫對紫秋進行力所能及的搶救。
紫秋四周已經圍上屏風,外面的人也只是隱隱約約看見裡面的人影晃動。到是站在一旁的顧雨嫣看了個清楚。
她看着顧容裳皺起眉頭,眼底閃過一抹冷笑。
顧容裳,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王爺,酒水和茶水都檢查過了,沒有問題。”
不多時,已經有侍衛上前回報查探的情況。
“王爺,妾認爲這麼查會浪費不少時間,不若問問過紫姨娘在這一個時辰內到底吃了什麼東西便可知了。”
“她還醒着?”墨淵稍稍沉吟後算是同意顧雨嫣的說法。
有丫鬟上前查看。“回王爺,紫姨娘還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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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姨娘,你不要傷心,且告訴王爺,到了宴會後你吃了什麼東西就是。”
“我,我就吃了雲片糕……”紫秋這會兒人還清醒着迷迷濛濛聽顧雨嫣問就如實的答道。
“剛纔紫姨娘醫治都在王妃身後伺候着,這雲片糕……”顧雨暗朝顧容裳桌前的看了一眼,那眼神不明所以。
墨淵一聽,讓侍衛把桌上的糕點拿下去檢查。
這一系列舉動,讓屏風後的顧容裳再次成爲焦點,只是她還在給紫秋止血,根本就沒意識到情況不對。
“王爺,這雲片糕裡有大量的藏紅花分,還有不少混合到一處的極陰的藥物。”很快,侍衛拿着下去檢驗的糕點走上來。
聞言,墨淵眸底閃過一抹厲色。
“紫秋在後面伺候,是如何吃到這雲片糕的?”
“回王爺,是王妃說看紫姨娘在後面站着累,便賞了兩塊雲片糕給紫姨娘。”
“顧容裳,你給本王滾出來!”墨淵一聲爆喝,讓顧容裳手上一抖。不悅的皺眉,她給人治病的時候最討厭被人打擾。
但知道自己最後不要在這個時候忤逆這渣男,不得不擦了擦手上的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