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後面,就是河道,看似平靜,卻湍流的河水。
寒蘭公主比誰都清楚,胡坤,不會水……
胡坤喝了不少酒,這會兒雖然腳有些軟,可畢竟也是個男人,就在他快要翻下窗時,手上一撈,就抓住了寒蘭公主的衣袖。
“啊……放手!胡坤放手!”
可還不等她掙脫開,整個人已經被胡坤帶着朝前衝了出去。木窗很大,胡坤掉出去後,寒蘭公主也被拉着一起摔了出去。
因爲事情發生得太快,站在寒蘭公主身後的人還沒反應過來,隻眼睜睜的看着人被拖了下去。
“噗通噗通”兩聲,在這喧鬧的夜毫不醒目。
“公主,公主落水了,快,快去救公主啊……”只這一聲驚叫後,才徹底亂了。
胡坤是不會水,可寒蘭公主也不會!
畫舫很高,如果河道不夠深的話,掉下去就算不淹死,也會撞上石頭撞死。
那些護着寒蘭公主的人都慌了,要是公主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就不用活了!
一下子,畫舫就亂了起來。老鴇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放去傳話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要是公主駙馬真在這裡出了什麼事,那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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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跟上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公主可是尊貴之軀,要是在新月樓出了什麼事,還不有你們受的!”
“這寒蘭公主脾氣還真是不小,這還想要人命了。”金池聽着外面混亂的響動,吃完手上的香蕉,隨手就扔到了窗邊。
顧容裳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站起身。今天的局面到是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激烈一些……
“這寒蘭公主……誒……啊!”畫舫裡視線昏暗,顧容裳根本就沒有注意腳下,就這麼一腳踩了上去……
顧容裳發誓,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金池手上的那根香蕉皮!
“誒,顧姑娘,你怎麼也想下去湊熱鬧啊……”金池看着掉出窗外的顧容裳,以爲她是想要就近去看熱鬧的!
顧容裳捏緊自己的鼻子,將身子蜷縮起來。
“噗通”一聲,滿天的河水洶涌撲來。
“嘩啦”
顧容裳破水而出,只想捏死金池那該死的東西!
現在已經漸漸入冬了,冰涼的河水讓顧容裳冷得身子哆嗦。
在她的不遠處,是不斷的撲騰着要救寒蘭公主和胡坤的人,她要是過去,這身僞裝肯定要露陷了。
所以她轉身就往畫舫後面比較靜謐的地方游去,打算從哪裡上岸。
她遊得很小心,因爲不熟悉這片河道,也不敢放肆,河道表面看着雖然平靜,可誰知道底下會不會有暗流。
遊了一會兒,藉着月光,顧容裳看見河道前面有什麼東西往她這邊漂了過來。她還以爲是水草之類的東西,一飄過來,她就伸手打算用手撥開。
可手剛一碰上去,就感覺不對了。
尼瑪!要不要那麼倒黴,掉河裡也就算了,居然還遇到浮屍!
職業本能,她伸手摸到了那“浮屍”的脈門上。
居然還有氣!
“浮屍”是仰着浮在水面上的,臉上很白,是一個看着有二十好幾的男子。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殘破,看不出好壞。
顧容裳也沒多想,直接圈上那個男子,把他往岸上帶。
她不管這個人是誰,今後又會怎麼樣,至少現在,她做不到見死不救。
好在畫舫離岸邊不遠,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顧容裳將男子拖了上岸。然後開始搶救……
剛將男子肚子裡的河水按壓出來,男子就有動靜了。
“咳咳……”
“你……誰……”男子幽幽的轉醒,在看見顧容裳時,眼中立時變得防備。
顧容裳扭了扭身上的水,無所謂道:“一個把你從鬼門關里拉回來的人。”
男子一聽,微微訝異過後,吃力的想要坐起身。
“多謝恩人出手相救。趙晨感激不盡。”
顧容裳看了看四周,周圍是一片枯草,比較隱秘。隨後又回頭看了男子一眼。
“我是個大夫,就依你現在的情況,沒個三天也恢復不過來。如果你不想死,就跟我回我的醫館治療吧。”
趙晨猶豫片刻,加之身體的確是太過虛弱,便點頭答應了。“那就多謝恩人了。”
半個時辰後,金池找到了她。
“顧姑娘……”
“幹麼笑得那麼猥瑣。”
金池臉上的表情微僵。他看顧容裳掉進水裡之後就沒動靜了,一時心就慌了,可惜他又不會水,只能沿着岸邊一直尋找,沒想到還真給他找到了。其實他是想,要是沒找到,他也不用回去了……
“放心吧……”顧容裳一頓,看着金池滿眼的期盼。
“我會一五一十把今晚發生的事告訴你家小公子的……”
“!!顧姑娘!!”打小報告什麼的,是不道德的!
“當然,如果我高興的話,說不定會選擇性的忽略掉一些細節,現在,幫我把那個人擡回醫館。”
金池剛纔就注意到了,也沒有多問,直接上前把人給擡了。
……
寒蘭公主夜闖香坊抓駙馬的事瞬間傳遍了西京的大街小巷。這香坊是什麼地方,那消息一傳,可就是各個階級的人都能知道了。
晉王府內。
墨戰自之前在鳳棲宮被墨戰打傷之後,就一直待在王府養傷,一連好些天都沒有上朝了。
“王爺,這事畢竟是在我們暗中經營的新月樓發生了,就怕到時候追究下來……”
原來這新月樓這些年一直都是墨淵的人在暗中經營的,也是他們收集各個官員一些消息的地方,現在寒蘭公主鬧了這麼一出,要是壓不下去,他們這新月樓也不用要了!
調理了一段時間,墨淵好了不少,可終究是傷及了元氣,整個人還有些消瘦。
“新月樓這些年爲本王收斂了不少財,不過這事鬧得太大,雖然主要責任不在我們,但這段時間還是先關門,避開這陣風頭再說。”
“是,屬下這就吩咐下去。”
“王爺,情況不太好啊,這新月樓,怕是我們要捨去了……”親信急匆匆的跑進屋。
墨淵神色一凜!“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