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這不可能吧……”
“墨睿,你,你說什麼!”太后可不思議的瞪向墨睿,不敢相信在自己心中就是個傻子的人,有一天,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墨睿的面色很平靜,看着跟平時沒有什麼區別。
但細看,可以發現他眉宇間少了一股孩童般的稚氣,多了一股成人才有的沉穩。
“朕聽說,母后當年在生下皇姐之後,因傷了身子,再也無法生育。此事當年的薛御醫能夠作證。”
“不,不是的,墨睿你不要聽別人胡說,你就是母后的孩子!”太后走上前抓着墨睿嘶喊。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希望墨睿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宣薛御醫。”墨睿卻沒有給太后留一點情面。
“不不!”
鬚髮斑白的薛御醫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
“參見皇上,皇后。”
“薛御醫,當年太后生下寒蘭公主後血崩,可是你從鬼門關將太后救回來的。”
“是。”薛御醫答道。
“依照太后當時的身體狀況是不是今生都不可能再有身孕?”
薛御醫擡頭看了完全沒有往日高貴端莊儀態的太后。
“是。當年微臣害怕被滅口,所以不得不說了假話。當年太后血崩傷身。就算是事後靜心調理也不可能再有身孕。”
“你胡說!是墨戰,一定是墨戰找你來污衊哀家的是不是!”
太后衝上前,一把揪住薛太醫。
薛太醫不敢反抗,被太后推倒在地。
“微臣不敢,微臣說的句句屬實,若是太后不信,現在可請其他御醫來診斷一番就是。”
太后不信,太后怎麼會不信!
當年因爲薛御醫的隱瞞,她還真的以爲自己的身體是能夠調養好的。
可之後近十年的時間,先皇每個月都會固定寵幸她,可她就是懷不上。慢慢的,她也覺出是自己的問題。
暗中找來醫者一看,得到的卻是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懷孕的結果!
如果她自己能生,又怎麼會去把墨睿抱到身邊來養!
“你們都想要害哀家,你們就是不想要看到哀家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你,墨戰,還有你,你們全部都是!”太后突然癲狂的大叫起來,頭上的釵飾掉落,夾雜着銀白的長髮凌亂的披散在肩上。
都鐸神色淡淡的看着,讓人將章則天的屍首擡了下去。
“楚國陛下,看在兩國的友好往來太后在下就不帶走了,但我容貞的商旅在楚國遭到這樣的破害,楚國陛下還是要還我容貞一個公道纔是。”
聞言,墨睿看向墨戰。“皇叔以爲如何?雖不是親生,但畢竟是養育了朕多年的母后,還是由皇叔來決斷吧。”
墨睿會說出這番話,顧容裳已經沒有一絲意外了。
要是在一個月之前,她一定會覺得那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可是現在……
她知道,小睿,長大了……
她始終記得墨戰說過的那句話。
墨睿,是要成爲楚國真正國君的人。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將太后關入大牢,後日本王親自審理。”墨戰不介意做這個惡人。
有禁衛軍聽令上前抓住太后。
太后掙扎着。“你,你們,你們敢抓哀家!你們竟然敢!來人吶!來人吶!哀家的人都到哪裡去了!”
墨戰摩挲着衣袖,聞言冷聲道:“聽說禁衛軍統領李能昨天在城中縱馬,摔死了。”
摔死了……
輕描淡寫的三個字,卻像是三根利刺狠狠的扎入太后的心裡。
太后被帶了下去,都鐸覺得自己沒有待下去的必要。
“事已完成,在下就不打擾衆位了。”
顧容裳看他笑得一副滿面春風的樣子,哪裡會想到他來這裡是來抓殺人主謀的!
“容貞特使千里迢迢趕到楚國,朕若不好好招待一番,於情理不合,來人,將特使送到使者館好生的休息一番,明日朕再設宴款待。”
“多謝楚國陛下,只在下出來時間不短,需儘快回容貞覆命,就此告辭了。”
一番客套過後,都鐸還是執意要走。墨睿也不再挽留,讓人送了一定的物資送他們出宮了。
太后隕落,最驚恐的除了太后一黨之外,還有就是剛纔拒絕了賜婚的水傾城!
不過此時卻沒人會注意到她的變化。
一直到宮宴結束,整個宴會上的氣氛都瀰漫着一股消散不開的凝重之氣。
出宮。
顧容裳和墨戰坐在馬車上。她一直盯着墨戰的手發愣。
“在看什麼?”
顧容裳擡起頭從懷裡掏出那十個指環。“我覺得你的手指很好看,戴上這些指環讓我看看好不好?”
撒嬌!?
墨戰眉頭擡了擡。不動聲色的看她靠上前,也不等他回答,直接抓過他的手把那十個指環給戴了上去。
顧容裳拿起他的手,將自己的小手放了上去,十指相扣!
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墨戰手上的指環,可是等到她眼睛都看酸了,兩人緊握的手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們現在難道不是十指相扣,身心相融嗎?!
怎麼還是沒有反應!
顧容裳失落的收回手,卻被墨戰一把抓住,手指漸漸收緊。
“不要每次都當先放開我。”微低的聲音透着深深的無奈,讓顧容裳心底微微一顫。
“你的手戴起來也不好看。”她躲避的將指環從他手上脫了下來,都收進懷裡。
一時間找不到解開封印的辦法,那麼就只有現將注意力放在第三件神器上了……
“你跟墨戰的婚事當真願意作罷?”水澤看了眼坐着不動的水傾城問道。
水傾城猛然擡頭,眼神泛冷。“作罷?不可能!”
“那你……”
今天看她在太后面前的態度那麼堅決,他還真以爲水傾城是不願意嫁給墨戰。
可如今看她這般態度,又不像。
看水澤疑惑的神色,水傾城的臉色更難看了。
她會說她現在很後悔在大殿上時爲什麼要出說那樣的話!
她不想嫁墨戰,怎麼可能!?
“你聽爹的,以爲還是離墨戰遠一點吧。”
水傾城冷哼一聲站了起來。“他,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