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顧容裳感覺身後一直有人在叫自己。
聲音很大,可是又像是聽不真切直吵得她想要將耳朵捂住。
“是誰,是誰在叫我?”
她向四周張望着,可卻看不到任何人,可耳邊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
“容裳,拿回屬於你的東西……”
“那些東西是屬於你的……”
顧容裳捂着耳朵看着四周。“你是誰,你到底是什麼人,出來,你出來!”
忽而,眼前出現一抹朦朧的身影。
可惜畫面太過朦朧,她根本就看不清楚。
只依稀看見一襲黑色曳地大長袍,在袍子上有一隻騰雲的金龍,金龍的眼珠子突然動了動,嚇得她跌坐在地上。
“是誰,你是什麼人……”顧容裳愣怔的問着。
“容裳,拿回曾經被奪走的東西……拿回來……”
“你是誰?”
“我就是你……”聲音開始變得縹緲……
是她……她,就是她?難道是這具身體的前身的靈魂嗎?
墨戰微微睜開綠眸,看着在自己懷中睡得極其不安穩的人兒,伸手輕輕的撫平她緊皺的眉心。
“莫怕……我會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低啞的嗓音就像是有魔力一般,顧容裳焦躁的情緒漸漸的平和下來……
天漸漸翻起了魚肚白……
顧容裳伸手將身前的暖爐抱在懷裡,臉還在上面蹭了蹭。
這自由發熱的抱枕怎麼有點硬,感覺這材質和觸感有些不太對……
還沒繼續沉入夢鄉,便猛然驚醒,在看見眼前那瑩白的肌膚時倒吸一口涼氣!
見鬼似的坐了起來!
“你,你爲什麼要靠過來!”
剛一說完,顧容裳就後悔了。
什麼人家爲什麼靠過來,分明是她靠過去的!
墨戰此時側身躺着,面對着牀內,只要一翻身,他整個人就會掉到牀下!
再看自己,身後還有很多空白的位置,根本就是她去擠別人的!
顧容裳覺得自己真的一點臉都丟盡了。
“孃親,你爲什麼要抱着爹爹不要離兒……”
“孃親玄兒好睏……”
一轉眼,就看見坐起身揉着眼睛看着他們的包子,顧容裳臉色瞬間漲紅!
真是糗大了!
“還不都是因爲你們擠孃親,孃親纔不得不擠出去的,好了,時候也不早,快起來用早飯了。”顧容裳故意擡高了聲音以掩飾自己的心虛。看也不敢看墨戰一眼,快速跳下牀拿過衣裙穿了起來。
顧離無辜的眨着還帶着絲絲慵懶水汽的大眼,看着眼前一大片空白的地方。
“分明就是孃親故意想要去擠爹爹的……”
墨戰脣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表情變化不大,可笑意卻直達眼底。
洗漱之後,墨戰就帶着兩個包子到院子裡做一些讓身體覺醒的熱身運動,這纔回來吃了早飯。
“孃親,你比賽結束了嗎?”
“還沒有。”
“那孃親還要進宮嗎?”
在顧離的意識裡,顧容裳進宮就要將他們丟下不管,所以他很不喜歡。
“也許吧。”也不知道決賽會不會還在宮裡舉行。
“師傅。”
弟子拿着一張帖子走了進來。
“師傅,這是百里府上送來的。”
顧容裳接過帖子看了看。
是百里寒要見她。
她表面上跟百里家達成了協議,這一趟還推不掉了。
“我要出去一趟。”她擡眼看向墨戰,這意思就是,你要在這個時間要保護好兩個包子。
墨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
“那就一塊兒去吧。”
“!!”顧容裳不知道墨戰想幹什麼。
“我要出去辦正事。”
墨戰不爲所動的看着她。“你就不怕在這段時間內我把孩子帶走?”
“!!!”
混賬東西!
顧容裳會妥協嗎,她會妥協嗎!?
答案當然是,會!
對於兩個孩子的事,她一點風險都不願意冒!
“好!不過我不希望兩個孩子出現。”
“這是自然。”
最後一家人來到了百里寒指定的酒樓。
顧容裳當先走進酒樓,到了百里寒訂下的廂房。
“顧大夫真是守時。”一身寒涼的百里寒從屏風後走出,上下將顧容裳掃了一眼。
“顧大夫請坐。”
顧容裳也不客氣的坐下。還不等百里寒開口,先發制人道:“你們百里家說是要助我一臂之力,可在皇宮的時候,我差點被宮衛士派來的人刺死,若非我早有防備,怕如今已經刺客的刀下亡魂了!”
聞言,百里寒眸子裡的寒氣微盛,卻也沒有駁了顧容裳的話。
“你放心,他宮家的人出手,我百里家難道就是好欺負的嗎?”今天早上,鳳君突然給百里府上送來的密件,說是讓他們查清顧容裳底線,還要保證她的安全。
鳳君雖然在後宮爲百里家撐腰,可是鳳君一向爲人單薄,從來都不會過問這樣的事情,這次卻突然開口讓他們查顧容裳,還要保護她的安全,這不得不讓他們多了一個心眼。
暗道這顧容裳之前跟鳳君有什麼瓜葛不成,可想想也不可能,就顧容裳的年紀,能跟鳳君扯上什麼瓜葛?
“所以百里公子今天讓我過來……”有話說重點,沒話就再見。
百里寒對於顧容裳的態度有些不滿。
“我只是要來告訴你,若是下次在進宮,有什麼事萬不能去找鳳君。”
鳳君,顧容裳想到那張傾城的容顏。“還有呢?”
“等你贏了比賽之後,聽我們的安排。”
顧容裳在一刻鐘後離開酒樓。
百里寒看着顧容裳的身影走出酒樓,轉身走出廂房門外。
剛踏出門那一刻,他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
額前,滴下一滴冷汗,他轉頭往氣息的方向看,正好看見墨戰走下樓梯的側臉。
百里寒拳頭漸漸握緊。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百里寒卻清楚的明白墨戰是在向自己施壓,那氣息是特地朝他來的!幾乎要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這麼一來,剛纔他肯定就在隔壁的廂房內,可是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他明顯感覺到墨戰身上的敵意,在珏都有着這樣一個不知根知底的對手,簡直就是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