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聲音很快就吸引來了不少勞作回來的圍觀村民,一個個好奇的看着春蘭家的院子。
之前村子裡就有聽說過春蘭家帶了什麼人回來,可大家也都是聽說而已,也沒人親眼看見,這會兒過來看熱鬧的同時也是想看看春蘭家到底來了什麼人。
“李翠花你話說些什麼鬼話,你要是再鬧騰就不怪我不客氣了!”
李老漢之前回來後又去了地裡看家裡種的菜,這會兒扛着鋤頭回來看見李翠花在自家門前鬧氣得不行。
當初春蘭她娘走了之後,這長舌婦沒少在人前嘲笑自己的兩個孩子。
李翠花看李老漢扛着鋤頭也是嚇了一跳,就怕他那鋤頭一不小心就砸到自己身上,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李老三你想幹什麼,爲了家裡的狐狸精就想殺人不成!”
“狐狸精,什麼狐狸精,你不要胡說!”春蘭很喜歡墨暖,可見不得別人這麼詆譭她。
李翠花看圍觀的村民越來越多,膽子也越來越大了起來。
“哼,是不是狐狸精你心裡難道不清楚,長成那個樣子,難道我還能看錯了不成?”
狐狸精在村民看來就是妖怪,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李老漢家裡真有這樣的東西,村民也絕對是不允許的。
“我說老三啊,到底是不是你帶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何必跟她在這裡吵吵。”
“就是就是,帶出來看看,也讓我們看看這狐狸精是長什麼樣子的!”
村民開始跟着起鬨,氣得鐵頭眼睛都紅了。
墨暖那樣神仙一樣的人兒別說不是狐狸精了,就是這些人根本就不配看!
李老漢看着這些人,知道若是不讓墨暖出來,他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春蘭……”
“爹!墨姑娘是好人家的姑娘,怎麼能夠……”就算春蘭從小生活在村子裡,也知道那些大家閨秀是絕對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被人圍觀的。
李老漢也糾結的皺起眉頭。
“怎麼樣,怕了是不是!大傢伙不知道,那狐狸精不僅長得漂亮還會變戲法,變了銀子出來,這鐵頭啊今天早上還買了一車的好東西回來呢,現在就放在廚房裡,大家要是不信就進去看看,看看我有沒有騙大家!”
李老漢家裡的情況大家都知道,當初若不是李老漢太窮,他媳婦兒也不能跟人跑了。
一聽李翠花這麼一說,衆人也都有些躍躍欲試了,之前也有村民看見鐵頭推了一車東西回來,算是基本上相信李翠花的話了。
“你,你再胡說,我,我就打死你!”鐵頭生性憨厚,根本不善言辭。一言不合,就只能動手了!
“大家看啊,鐵頭爲了狐狸精要跟我這個長輩動手了,大家快去把狐狸精給打出來!”
眼看着事情越鬧越大,墨暖不可能繼續在屋子裡待着了。
“你老實的待着,沒有我的允許千萬不能出去知道嗎?”
姬司玄不樂意,抓着她的手怎麼都不願意放開。
“可是娘子他們會傷害你……”說着,身子都坐了起來。
“你要是敢下來,我就敢不理你,你信不信!”
至此,姬司玄只能老實的坐在那裡。
墨暖深吸一口氣,走上前把門打開。
村民們視線本來都落在這邊,這會兒墨暖一打開門,所有人都朝她看了過來。
她可是容貞堂堂的公主,早就習慣了衆人的眼神。
李翠花看鬧了那麼久墨暖都沒有出來,以爲她是害怕。這會兒人突然走了出來,她也是愣了愣。
“是誰說我是狐狸精的?”
墨暖聲音不大,卻自有一股身爲公主的威嚴。
當了那麼多年的公主,不說別的,擺譜這種小事還不是信手拈來!
“大家快看,狐狸精,狐狸精出來了,大家快去把她給打死,打死狐狸精!”雖然心裡有些畏懼,可到了這個份上李翠花哪裡還有臺階下!
不少村民看墨暖都看直了眼,哪裡還想聽李翠花在那裡喊什麼!
這會兒是完全把她給無視了。
鐵頭看村民都不鬧了,一個個直愣愣的盯着墨暖看,心裡很是氣憤,這裡面可有不少是莊家漢子,墨姑娘那麼金貴怎麼能被他們這麼看着!
“現在你們都看明白了,墨姑娘可不是什麼狐狸精,都散了,走了!”鐵頭上前想要趕人。
“誒,你怎麼知道她不是狐狸精,我看你是被狐狸精迷了眼了!”李翠花一點好處沒撈到,還摔得疼得要死,可不甘願就這麼走了。
墨暖看着李翠花,從剛纔開始就是她在哪裡鬧騰得最兇,一時間眸底也閃過一抹陰沉。
她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了過去。
李翠花明顯感覺到墨暖那駭人的氣勢,有些害怕的向後退了好幾步。
“你,你想要做什麼……”
“你看看我除了比你長得漂亮,比你有氣質,比你有涵養之外,跟你有什麼不同?我有三隻眼睛?”
李翠花搖頭。
“我有三隻手。”
李翠花再次搖頭。
“那你憑什麼說我是狐狸精,就因爲你嫉妒我比你長得好看?”
“不,不是!”被墨暖看穿心思,李翠花臉都漲紅起來。
“那……是爲什麼?”
“我,我……你,你就是狐狸精!”
“你無憑無據的說我是狐狸精,我還說你是野豬精呢,你又要怎麼說?”
噗!
野豬精!
看李翠花,又黑又壯又醜的,可不是跟那野豬一樣嗎?
有不厚道的村民當即笑了出來。
“你敢說老孃是野豬!”
李翠花氣得炸毛,揮舞着手就要朝墨暖撲過去。
墨暖利落的一躲,腳一伸,李翠花就在她跟前摔了個大馬趴!
墨暖這會兒才擡眼看向村民。
“我跟我的親人因爲糟了劫匪被衝到河岸上被老大叔一家救了,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若大家再因爲我的事情爲難李大叔,我自要到官府去爲他們伸張正義!”
墨暖的話簡單交代了自己的來歷,更震懾的村民,她知道,一般的百姓天生對官府就有一種下意識的畏懼,輕易不敢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