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妖妃 082 前往醫仙谷
這一日葉沭陽總算是到了,對於他的到來,大家都有些激動,現在就等端木詢了。
但是景墨痕對此卻只有擔心,因爲等端木詢一到,他們就要去醫仙谷了,他不願再和那個地方有所牽扯,所以這些年,他都會盡量避免正面接觸醫仙谷的事物,但是這一次似乎是避免不了了。
“門主,秋素素得知了藏寶圖的消息,想知道你的意思。”
宮絕殤摟着上官沫正在下棋,兩人看上去都很投入的樣子,不過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下棋是抱在一起下的!
聽了景墨痕的話,宮絕殤只是輕哼了一聲,說道,“讓她好自爲之!”
上官沫輕笑了一聲,說道,“你這樣不給面子,就不怕秋素素造反?”以秋素素的野心,如今受到掣肘,不能隨心所欲,想必心中是很不甘心的!
宮絕殤冷哼了一聲,“她若真的聰明,就會老老實實的,否則,那皇后的位置也不是非要由她來坐!”
上官沫輕笑搖頭,下手卻毫不留情,連吃他三子,宮絕殤嘆了口氣,“雲教主還真是一點情面都不講啊!看來我也不能手軟了!”
上官沫彈開腰間摩挲的大手,說道,“認真一點!”
“知道了!”結果下一刻,那隻手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繼續曖昧地摸索,不過倒是真的有認真思考下一步的棋。
落下一子,見景墨痕還沒有走,宮絕殤挑眉問道,“還有事?”
景墨痕猶豫地說道,“門主,這次去醫仙谷可不可以換人?”
宮絕殤動作一頓,問道,“換一個還是換兩個?”
景墨痕皺眉道,“我沒有問題!”其實他早已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不可能躲一輩子,所以他是有心理準備的,反正他和醫仙谷早已沒有絲毫關係了!
宮絕殤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句,“不用勉強!”
景墨痕心中有些感動,“門主放心,我沒事!”他不能因爲自己的事,完全不顧宮絕殤,這次的事太轟動,危險也無法估計,他自然是要去的!
他很清楚宮絕殤完全信任的就只有他和谷一寒,因爲宮絕殤的雙重身份,鬼門四大堂主和宮絕殤的接觸其實不多,有什麼事,都是經由他和谷一寒吩咐下去的,那四個人,千魂太冷,不善交流,千洛年紀還小,太貪玩,千靈那丫頭有時候太過固執,而千葉始終讓人有些不放心!
宮絕殤沉吟道,“到時我會給一寒安排其他任務的!”
“謝謝門主!”雖然謝謝二字有些蒼白,但是他還是想說。
見景墨痕離開,上官沫才轉身摟住宮絕殤的脖子打量他,宮絕殤環住她的腰,挑眉笑道,“怎麼了?不認識我了?”
上官沫輕笑道,“沒想到鬼尊大人挺關心手下的嘛!”
宮絕殤眼中若有所思,轉而一臉恍然大悟,低笑出聲,“沫兒,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上官沫愣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搖頭道,“你想太多了!”放軟身子,靠在他懷裡,上官沫出聲問道,“你知道他們倆之間是怎麼回事?”
宮絕殤不在意地說道,“只知道一些,私事我不過問,他們是我的手下不是我的奴隸,自然有自己的自由!”
上官沫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笑道,“難怪谷一寒和景墨痕對你那麼忠心,鬼尊大人倒是很會收買人心!”她倒是沒有好奇地去打聽別人的隱私!
宮絕殤笑着伸手覆上她的心口,問道,“雲教主的心也算嗎?”
上官沫抓住他的手,一臉從容淡定地說道,“本教主可不會對你死心塌地,你等着雲教的報復吧!”
“報復?!”宮絕殤將臉埋入她頸窩裡,忍不住低笑出聲,“看來雲教主還在不甘心啊!”
上官沫擡眼看了看窗外的白雲,輕聲嘆息道,“這還真的是我人生中的一大敗筆,居然不是我把你拐到手,而是你把我拐到手了!”
“哈哈……”宮絕殤不客氣地大笑出聲,上官沫伸手捂住他的嘴,提醒道,“這是我的房間!”要有人聽見這裡傳出鬼尊大人這麼誇張的笑聲,一定會覺得很詭異!
宮絕殤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吻了吻,搖頭道,“沫兒,是你自己沒有自覺,不能怪我先下手爲強!”忍不住又在她脣上吻了吻,他是真的覺得上官沫越來越可愛了,這也證明,他越加深入她的內心了!
上官沫瞥了他一眼,然後就那樣看着他,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宮絕殤臉上猶帶着笑意,伸手撫了撫她的臉,問道,“怎麼了?”
上官沫突然說道,“殤,我們生個女兒吧!”
聞言,宮絕殤一言不發地抱起她往牀邊走去,上官沫微眯着眼,說道,“我人生的敗筆就讓她來抹去,一定要拐個好女婿回來!”
說完,便忍不住輕笑出聲,以前她從不會去勾勒未來,她所看到的未來不是灰色,卻全是白色,不染纖塵的白,再也看不到其他顏色!而現在因爲有了宮絕殤,那片純白也被染上了不同的顏色,可以勾勒出各種美好的畫面!
直到感覺到身上的重量,上官沫纔回過神來,推了推身上的人,笑道,“你做什麼?現在可是大白天的,說不定還有人會找你獻殷勤呢!”
事關寶藏,大家也都特別重視,鬼尊大人一威脅,那幾位正道領袖都乖乖地把藏寶圖拿了出來,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這些正道領袖也是忌憚鬼尊大人的,所以一些小人物便開始巴結宮絕殤,希望鬼尊大人不要忘了他們,讓他們可以分到一杯羹,對此,宮絕殤是煩不勝煩,直到他一怒之下殺了兩個人,才稍稍好了一些。
要怪也只能怪玉飛龍請的人實在是太全面了!連一些只有幾十個人的小幫派都被他給請來了,深怕錯過了絲毫有關藏寶圖的線索,但是事實證明,那完全是多餘的!
宮絕殤咬了咬她的耳垂,略帶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窩裡,性感的嗓音異常曖昧,“製造女兒達成王妃的心願纔是最重要的事!”
上官沫挑眉道,“那要是兒子呢?”
宮絕殤吻住她的脣,含糊地說出兩個字,“扔掉!”
上官沫瞪了瞪眼,用力推開他,提醒道,“宮絕殤,那是你兒子!”
宮絕殤伸手扯開她的衣服,心不在焉地說道,“那就扔給墨痕和一寒好了!”
上官沫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還真是萬能手下啊,居然還管帶孩子!
“景墨痕……”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景墨痕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
陸謙從他身後走到他的面前,視線緊盯着他,問道,“你就是景墨痕對不對?”這幾天他一直注意着他和谷一寒,越來越覺得像,如今乾脆來確認一下!
事到如今,景墨痕反而十分冷靜,勾脣一笑,問道,“陸師弟有何指教?”依舊是玩世不恭的模樣。
這些年雖然有意避免和醫仙谷的人接觸,但是不代表他就怕,他只是不想谷一寒困擾而已,他沒有改名字,是因爲曾經發生過的事,他沒有辦法當做沒有發生過!
知道自己沒有認錯人,陸謙臉色一冷,沉聲說道,“既然沒事,爲何不帶少谷主回去?你難道不知道谷主和谷主夫人有多擔心嗎?大家都以爲你們已經死了!”
“擔心?”景墨痕好像聽到了世上最好聽的笑話一般,嘴角的弧度擴大,眼中卻全是諷刺,“這不就是他們想要的嗎?”
陸謙一窒,語氣稍稍好了一些,說道,“當初谷主只是要帶你們回去,並不是要殺你們!”
景墨痕冷笑了一聲,“那是因爲他需要一寒繼承醫仙谷,他缺德事做太多,恐怕也生不出其他兒子了!”若不是看重谷一寒的能力,谷胤恐怕會直接抹殺了這個對他來說是污點的兒子!
陸謙臉上升起一股怒氣,“你怎麼能這麼說谷主,如果不是他讓人帶你進了醫仙谷,你現在說不定還在流浪街頭,或者早就死了!”
景墨痕不打算和他浪費時間,什麼也沒說,打算離開。
但是陸謙卻不打算放他走,景墨痕看着擋在身前的人,冷聲道,“讓開!”
陸謙定定地看着他,說道,“景墨痕,我一直很嫉妒你,我們同時入谷,那麼多弟子卻獨獨只有你被少谷主看上,可以一直跟在少谷主身邊,不管你做了什麼事,少谷主都會把你保下來,甚至不惜頂撞谷主,我一直想不明白爲什麼少谷主那麼看重你,直到谷主找上我,我才知道……”頓了一下,陸謙繼續說道,“你知道嗎?我最敬佩的人就是少谷主,那時進入醫仙谷,看見他的第一眼,我便打從心裡敬佩,明明他和我們差不多的年紀,我們什麼都不懂,他的醫術卻已出神入化,所以我不允許有人迷惑他,耽誤他的前程!”
景墨痕眼中流轉着的全是冷漠和諷刺,掩藏其下的卻是無人可見的心痛,看着陸謙一臉堅定的模樣,他心中覺得有些好笑,“所以,你就聽從谷胤的話,找到機會,讓你最敬佩的少谷主服下忘塵,斷情絕愛,寂寞一生?”他很想壓抑住心中的怒氣,但是他看着陸謙的視線還是不可避免地帶上了殺意,好像恨不得將他捅上幾刀一般,那句話也是從牙間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的!
陸謙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臉色有些難看,“你說什麼?”搖了搖頭,陸謙不相信地說道,“谷主明明說,那藥只是讓少谷主忘了你而已,對少谷主不會有什麼傷害的!”他是真的尊敬谷一寒,即便嫉妒景墨痕卻是不願意傷害谷一寒的,所以,他再三向谷胤求證過,那藥對谷一寒不會有什麼害處,所以他纔會……
景墨痕看着他的模樣,諷刺地笑了笑,看來陸謙真的不知道忘塵的作用,谷胤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他需要的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兒子,而是一個出色的接班人,即便是個木偶也無所謂,只要能將醫仙谷發揚光大!
他有時真的想不明白,百年之後他死都死了,醫仙谷就算髮揚光大又與他何干?
一個乾巴巴的名聲真的有那麼重要嗎?爲什麼這麼多人可以爲了一個名聲冷心絕情,無情無義?
景墨痕一把推開陸謙,懶得再理他,但是纔剛走出兩步,便被一把拉住,陸謙似乎纔回過神來,也來不及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被騙了,口中質問道,“少谷主爲你做了那麼多事,現在他忘了你,你就和花千羽糾纏不清,你對得起他嗎?”
景墨痕甩開他的手,冷聲道,“這難道不是你希望看見的嗎?”
陸謙愣了一下,又要伸手去拉他,景墨痕的耐心已經完全被磨光,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眼中全是冷戾氣息,“不要以爲我不敢殺你!”
陸謙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出手,此刻受制於人,眼中不由升起一股怒氣,這也是他嫉妒景墨痕的原因之一,同時進谷的那一批弟子當中景墨痕的資質是最好的,也只有他能夠和谷一寒並駕齊驅,而他不管如何努力,總是追趕不上兩人的腳步,所以他纔會那麼不甘心!
景墨痕眼角瞥到谷一寒的身影,動作一頓,低聲警告道,“不要去打擾他,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滾!”
話落,扔開他的脖子,向谷一寒走去!
谷一寒站在原地,瞥了眼不斷咳嗽的陸謙,看向走到身邊的人,問道,“你認識他?”
景墨痕轉頭看了陸謙一眼,眼中全是警告,他要是再不走,他不介意現在就動手殺了他!
陸謙看了兩人一會兒,最後還是轉身走了。
景墨痕回頭看見谷一寒詢問的眼神,笑了笑說道,“沒什麼,不過是一個仇人罷了!”
谷一寒懷疑地看着他,“你真沒事?”他還從未見景墨痕身上出現過那麼重的戾氣。
景墨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擔心我!”
谷一寒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問道,“既然是仇人,爲什麼不殺了他?”
景墨痕動作頓了一下,說道,“人不能總是活在仇恨裡,不是嗎?”
他只是不希望他再受到什麼傷害,所以他寧願不報仇,也不要讓他再牽扯進來,只要他好好的,就好!
“好了,我真的沒事,我還要去打發秋素素,先走了!”
谷一寒看着他離開,皺了皺眉,垂眼間眼底有什麼一閃而逝。
當天夜裡,宮絕殤和上官沫正在你儂我儂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響起一陣吵鬧聲,上官沫直接將他踢了出去。
這麼大的聲響,明顯就是出了什麼大事,一定會有人來找他們的!
宮絕殤憋着一肚子怨氣,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正好有人來通報,醫仙谷的弟子死了!
大廳中,一羣人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這個時候死人,難免弄得人心惶惶。
誰敢在玉龍山莊隨隨便便殺人?而且如今這裡還聚集了這麼多江湖人物,居然有人不聲不響地殺了人,他們誰都沒有察覺!
那人的目的是什麼?是尋仇,還是和寶藏有關?
最糟糕的是,這個時候死誰不好,偏偏死了醫仙谷的弟子,要是那醫仙谷谷主以此爲由不肯交出藏寶圖怎麼辦?大家不時地看向鬼尊大人和雲教主,到時候這兩人要真的合作的話,那可如何是好?
醫仙谷的另一個弟子正跪在陸謙的屍體旁哭泣,他是醫仙谷年輕一輩的弟子,自從進了醫仙谷,這還是第一次出谷,他如今也不過才13、4歲的樣子,因爲很得陸謙賞識,所以纔有機會和他一起來參加這次喜宴,現在陸謙突然死了,他早已亂了方寸!
景墨痕眯眼看着地上的屍體,突然一把抓住谷一寒走了出去,假山後,景墨痕開口道,“你做的!”語氣很是肯定。
谷一寒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語。
見他默認,景墨痕忍不住皺眉,不知道陸謙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早知道他就該直接將陸謙給殺了!
他也是考慮到這個時候出事,會引起轟動,以谷胤的爲人,一定會抓住這件事不放的,要他心甘情願拿出藏寶圖恐怕不可能!
而且陸謙確實是真的敬重谷一寒,所以陸謙想清楚那些事之後,一定不會去打擾谷一寒,況且他已經讓人盯着陸謙了!
不過以谷一寒的能力能夠鑽到空子殺了陸謙,也不奇怪!
谷一寒見他似乎有些憂愁,突然開口道,“要是不想他死的話,我把他救活就好了!”雖然景墨痕說是仇人,但是他爲了以防萬一,還是留了一手!
“咦?死人都能救活?”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兩人一跳,居然連有人靠近都沒有發覺,真是太大意了!
轉眼看清來人,景墨痕翻了個白眼,“雲蘇,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嚇人?”他現在也完全清楚歐陽凜的存在了,此刻雲蘇被歐陽凜抱着,腳不沾地,只要好好隱藏氣息,還真的不容易讓人發現!
雲蘇連忙讓歐陽凜把她放下來,這個樣子要是讓別人看見,還真的有些嚇人,不過她也是看景墨痕和谷一寒神神秘秘的,所以纔會專門跑來偷聽的!
谷一寒遠遠地看了眼大廳裡的屍體,問道,“要不要救?再不救就真的要死了!”
景墨痕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死就死吧!”反正他對陸謙沒有絲毫的好感,即便他當初對事情一知半解,但也是幫兇,死了正好!反正門主想要的東西,量他谷胤也留不住!
只是不知道陸謙死在他最敬佩的少谷主手裡是什麼感覺!
這麼多人,如今就是想查也無從着手,而且這個時候大家都不想得罪人,樹敵太多沒有什麼好處,最後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只是大家都開始戒備起來,防備着暗處隨時都可能出手的敵人!
端木漓身爲武林盟主,正道中有人無緣無故死亡,他自然有責任找出真兇,所以即便大家都沒有追究這件事,他卻沒有放棄查找線索!
不過谷一寒親自動的手,要找到蛛絲馬跡恐怕很難!
知道這件事是谷一寒做的,宮絕殤和上官沫也沒有多問,反正死一個陸謙沒有什麼影響!
而谷一寒見景墨痕一直都是一副愁悶的樣子,等只有兩個人的時候,終於開口道,“你要真那麼難過的話,我還是去把他救活好了!”應該還能救吧?
景墨痕回過神來,翻了個白眼,“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難過了?”
“那你幹嘛一副我欠你的樣子?”
景墨痕舉手投降,“你不欠我,我欠你行了吧?”頓了一下,好似若無其事般問道,“陸謙有說什麼嗎?”
谷一寒眯眼看着他,問道,“你一直在擔心這個?”
景墨痕擺手道,“我隨便問問!”
“是嗎?”谷一寒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沉吟道,“他說……”話音適時一頓,好像在思索着什麼。
景墨痕緊張地問道,“他說什麼?”
“誰?”話音一落,轉身就走。
景墨痕四下張望了一番卻沒發現有人,愣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想明白,陸謙只說了一個字,“誰?”那是看見突然多出一個人或者感受到突來的殺氣的第一反應,他早該知道,以谷一寒的身手,陸謙不可能有機會說得太多,除非他去問,但是谷一寒是不會去刺探他的隱私的,即便他會好奇!
景墨痕徹底在風中石化了,他居然被耍了?!嘴角抽搐了一陣,吐出一句,“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眯眼看着谷一寒的背影漸漸遠去,景墨痕嘆了口氣,輕聲呢喃道,“或許我不該離你這麼近。”
“嘖嘖……真是感人啊!”
聽到這妖孽的聲音,景墨痕回過神來,“你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不是消失了嗎?這神出鬼沒的,都快趕上門主了!
花千羽的功力也實在是深不可測,他和谷一寒都沒有發現他!
花千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一把摟住他的肩,懷疑地問道,“你確定小寒寒對你真的沒什麼特別的感情嗎?”
景墨痕一把推開他,好像是嫌他髒一般,拍了拍肩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說道,“這是親情懂不懂?”
“親情?”花千羽眼中全是懷疑,“我特別討厭鐵雷幫那個醜八怪,怎麼不見谷一寒那傢伙去殺了他?”怎麼說他也算是谷一寒的兄弟吧?
景墨痕皺眉道,“人家怎麼惹到你了?不要告訴我因爲他長得醜!”雖然確實是不怎麼好看!
花千羽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說道,“難道你沒發現那天我推開他的時候,他瞪了我一眼嗎?”
還好景墨痕這個時候沒有喝茶,要不然準得噴他一臉!
見景墨痕好像完全無語了的樣子,花千羽突然恢復正經,眯眼說道,“你不用否認,谷一寒對你確實不同!”
景墨痕笑了笑,有些苦澀地說道,“我知道,但是那確實只是親情,還有一部分是習慣!”忘塵無解!
聞言,花千羽皺了皺眉,都說旁觀者清,但是或許景墨痕心裡比誰都清楚,笑了笑,搖頭嘆息道,“那就難怪了!本門主確實是比不得你,誰讓你們從小就同牀共枕呢!這習慣還是需要時間養成的嘛!”
景墨痕抽了抽嘴角,“我連這個都說了?”
花千羽嘿嘿地笑道,“那當然,我勸你以後還是不要喝那麼多,你不知道你喝醉之後問什麼答什麼,我不問,你還自問自答,小心小寒寒把你的小秘密全都套出去了!”
景墨痕冷哼道,“你以爲誰都和你一樣不知道非禮勿聽嗎?”心中卻在想着,難怪當初他什麼秘密都保不住,也難怪每次谷一寒找他喝酒,他都覺得心裡毛毛的,原來如此啊!
還好現在他怕自己胡言亂語,都不會在谷一寒面前喝醉,上一次是唯一一次,恰好被谷一寒遇到了,好在沒有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事,看來以後一定不能再喝了!
花千羽斜眼看着他,嘖嘖道,“也不知道是誰說谷一寒那混蛋卑鄙無恥,齷齪下流,陰險狡詐……”
“停!”景墨痕眼角跳了跳,吼道,“那是以前!”心中有些鬱悶,他到底是說了多少事情出去啊?
“以前啊……”花千羽拖長了音調,在景墨痕的瞪視下,不怕死地說道,“剛剛也不知道是誰被人耍了?”
“本公子一定會一雪前恥的!”景墨痕捏緊了手中的扇子,咬牙切齒!好在谷一寒的藥比較好,他的傷口已經基本癒合了,要不然恐怕又得留血了!
他那扇子雖然特別,但是表面上看上去卻很普通,就和常見的那些摺扇沒有太大區別,倒是不怕有人因此發現他的身份!
花千羽看着他就差指天發誓的模樣,拍着大腿笑彎了腰,景墨痕回過神來,看着他咬牙道,“花千羽!”
最後嘆了口氣,丟出兩個字,“謝謝!”轉身走人!
花千羽站直身,看着他的背影嘆了口氣,親情,就像他對那個人一樣吧!
等待的日子似乎特別漫長,當然對於宮絕殤和上官沫來說,是完全沒有那種感覺的,宮絕殤最多是抱怨一下每天偷偷爬牀很麻煩!
這一日,端木詢終於到了,端木漓的信中寫得很清楚,他也是考慮清楚了各種利害關係纔來的,他並沒有不肯交出藏寶圖,對此,大家都很是高興。
於是,大家打算第二日便出發,前往醫仙谷。
做出了決定,宮絕殤便不打算再呆在這裡,陪他們商量要準備些什麼東西那種雞毛蒜皮的事了,起身便打算回房,臨走之際卻感受到一道有些憤恨的視線,轉頭看去,正好對上玉飛龍的視線,似乎沒想到宮絕殤感覺會那麼敏銳,玉飛龍愣了一下,連忙收回視線。
宮絕殤皺了皺眉,以爲是他之前的威脅讓玉飛龍不滿,所以也沒有怎麼在意,說到底他是根本懶得花時間和他計較這種事,視線掃過上官沫,示意她不要呆太久,然後才走了出去。
上官沫坐了一會兒,也覺得很是無趣,便帶着雲蘇走了。
房間內,宮絕殤吩咐道,“一寒,你去注意一下秋素素的動靜,這段時間鬼門就交給你了!”
聞言,谷一寒眼中驚訝一閃而過,皺眉道,“那尋寶的事呢?”他心中很是疑惑,秋素素完全在門主的控制之下,根本不足爲懼,怎麼會讓他親自去注意?而且,一直以來他們都是呆在王府,發生大事纔會回鬼門,這次爲什麼要特意讓他留守?鬼門的勢力遍佈各地,有什麼事,隨時都可以吩咐啊!而這次尋寶肯定危險重重,這種時候,門主怎麼會把他支開?
宮絕殤面不改色地說道,“墨痕陪我去就行了!”
谷一寒看了眼景墨痕,眼中若有所思,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看着兩人離開,上官沫出聲問道,“這樣好嗎?谷一寒有權知道自己的過去!”
宮絕殤笑了笑說道,“你要相信,墨痕一定會爲他選擇最好的,就像,我會爲王妃選擇最好的一樣!”
上官沫挑眉道,“王爺什麼時候爲我選擇了最好的?”
宮絕殤捏着她的指尖笑道,“替王妃選擇愛上我這條路難道不是最好的?還有……我也是最好的!”
聞言,上官沫輕笑出聲,“王爺那麼肯定自己是最好的?”
宮絕殤很有信心地說道,“至少對王妃來說一定是最好的!”
谷一寒將景墨痕拉進屋裡,“砰”的一聲關上門,沉着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景墨痕慢條斯理地在一邊坐下,笑着說道,“門主這不是器重你嘛!”
谷一寒眯眼看着他,威脅道,“你是選擇自己說,還是選擇要我讓你開口?”
過了一會兒,屋內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悽慘嚎叫,“谷一寒!你這是屈打成招!”
結果,最後屈打成招沒有成功。
谷一寒輕聲說道,“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大家都知道的事,只有自己被矇在鼓裡。
景墨痕看了他一眼,笑道,“是你想太多了!”
心中苦笑,知道了又如何?知道得越多,不過是困擾越多,什麼都沒辦法改變,還不如就保持這樣的平靜,至少還能自然地相處,他也不必覺得欠了他什麼。
第二日,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都儘量輕車簡從,以便加快速度,唯有花千羽十分高調地坐着他的粉紅轎攆,依舊由嬌滴滴的美人擡着,真是羨煞旁人!
而宮絕殤則是十分不滿,因爲這鬼尊和雲教主是敵人,不能太親熱,以至於一人一輛馬車,他心裡能舒服得了嗎?
正在他不斷釋放冷氣的時候,馬車後面突然傳來一陣異動,跟在他馬車後面的是上官沫的馬車,此時已經停了下來,雲蘇跳下馬車,檢查之後,說道,“教主,馬車壞了!”
聞言,周圍急着趕路的人都有些不耐,但是顧忌着上官沫的身份,又不能說什麼。
上官沫優雅地下了馬車,皺眉看了看,然後對雲蘇說道,“你騎馬吧!”
雲蘇皺眉問道,“那教主呢?”視線不由瞟了眼宮絕殤的馬車,但是轉而又否定了,現在小姐和王爺不能太親密!
正想着,卻見上官沫徑直走向宮絕殤的馬車,淡笑着開口,“鬼尊大人應該不介意與本教主同乘一輛馬車吧?”
馬車內帶着一絲陰冷的聲音傳出,“若是雲教主將自己的那份寶藏讓給本尊的話!”
上官沫輕笑道,“無所謂,反正遲早整個鬼門都會是本教主的!”一邊說着,一邊上了馬車!
這口氣,擺明了沒將鬼尊大人放在眼裡啊!
端木詢聽着兩人的對話,嘆了口氣,雖然鬼門與雲教不和對正道有利,但是如果鬼門和雲教真的鬥個你死我活,那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而原本鼓起勇氣想要和雲教主同騎或者同車的女俠們,霎時懨了氣。
馬車內,宮絕殤似笑非笑地看着上官沫,問道,“那馬車那麼結實,怎麼說壞就壞呢?”
上官沫直接趴到他懷裡,抱着他的腰,淡淡地說道,“我困了。”
宮絕殤撫了撫她的髮絲,低笑出聲,上官沫提醒道,“外面還有人呢!”
宮絕殤不在意地說道,“放心,我的馬車不會有人靠得太近的!”而且景墨痕可不是吃白飯的,會很盡職地把離得近的人趕得遠遠的!
這就是邪道的好處,不需要講理!
谷一寒沒有跟着來,宮絕殤也沒有讓人頂替他,他通常會將谷一寒和景墨痕一起帶上,是因爲他們夠默契,兩個人可以當多個人用,若是換了別人卻不會有那樣的效果,說不定還會因爲意見不一,反而不如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