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出神的望着地面兩攤污漬,仰起頭看了看鵬博士泛黃的面孔,眨着眼睛朝着我疑惑的說道:“這倆小子氣色不對啊?怎麼感覺像是古裝劇裡面中毒了一樣?”
“中毒?”我迷茫的重複着小金的話語,低下頭看着鵬博士微微的呼着氣息,隨即說道:“怎麼可能會中毒呢?”
小金也是搖搖頭,看不出所以然,輕聲的對着鵬博士耳邊說道:“哥們,你這是怎麼了?”
鵬博士微微的睜着眼睛看向牀頂,也沒有回覆小金的話語,大頭臉上的氣色比鵬博士好不到哪裡去,艱難的伸出雙手揉了揉眉心,虛弱的說道:“昨晚是怎麼了?我怎麼回到寢室的?”
看來大頭已經不記得昨晚的事情,小金也是一臉迷茫的看着我,希望我給出一個答覆,我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對小金詳細的講了一遍,小金聽完之後就差點發飆了,扯着嗓子對我說道:“這事咋不喊我一起,不夠意思啊!”
我本以爲他想起來什麼事情,原來還是記恨我們沒有喊他一起,隨後小金走到大頭身邊,問道:“頭哥,你和鵬博士昨晚又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從子明身邊消失呢?”
大頭閉上眼睛想了想,猛的睜開眼睛,扭曲的五官像是回憶起了某件極度恐懼的事情,仰起頭皺着眉看了看我,隨即又低下頭搖了搖,淡淡的說道:“沒理由啊……這怎麼可能?”
小金和我站在他的牀邊,不知道他自言自語到底在說些什麼,我從大頭的衣物裡面拿出香菸,給他點上。雖然他臉色非常的難看,但菸絲上口他還是狠狠的吸上一口,慢慢的吐出煙霧說道:“昨晚不是你說燈光滅了,我們也沒有前去的必要了,隨後我和鵬博士便轉身朝回走了啊……”
聽到大頭說到這裡,我不禁心底一涼,驀然開口打斷他的話,說道:“我開口讓你們回去?都到那個地步了,我怎麼甘心回去呢?況且……”
涌上喉嚨裡面的話尚且沒有全部說完,整個腹部像是有蛔蟲攪動一般,一股鑽心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每一根神經,兩條腿止不住的抽搐,若不是小金及時的扶住我的身子,整個人都差點栽倒在堅硬的地面。
大頭看着我一臉痛苦的模樣,不禁開口說道:“肚子裡面是不是像有蟲子在滾動?”
我喘着粗氣,眉頭都緊緊的鎖在一起,強撐着大頭的牀面,點了點頭,疑惑的望着大頭說道:“你也是?”
小金輕輕的放開了我的身子,走向鵬博士的牀邊,問道:“你不會也是吧?”
鵬博士找大頭要了一根菸,也是默然的點點頭並沒有回答小金的話,看着鵬博士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我心底已經知道了答案。我們三人在昨晚昏迷的時間裡,已經被人下了黑手,可悲的是我們竟然毫不知情。
小金從鵬博士的牀底下抽出一根草蓆,細心的挑弄着地面鵬博士嘔吐的異物,我看着小金舉起草蓆放在眼前,那灘水漬帶有一定的粘性,牽掛在草蓆上脫離地面竟像鼻涕一樣,牽扯成了一條長長的細絲。
本來我心裡面就反胃難受的要死,忍住沒吐出來也是怕在他們三人掛不住面子,現在卻看見小金手拿捏的草蓆上掛着剛剛的嘔吐物,像是拉麪一樣長長的亮在眼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胸口那股悶氣,“哇”的一聲連昨晚的火腿都吐了出來。
鵬博士將手裡面的菸頭丟掉,扭過頭看了看我,有氣無力的說道:“怎麼樣?這滋味好受嗎?”
我朝着他擺了擺手,小金遞過來紙巾,我連忙將嘴角的異物擦去,沒想到我站直了身子,深深的做了兩次深呼吸之後,整個身子到還舒爽了點,像是冬天洗完澡裸着身子躺回溫暖的被窩,我聽完鵬博士的那句話,便朝着他挑了挑眉頭,翹着嘴說道:“吐完之後整個身子就這麼的爽了,你說奇怪不奇怪?誒,你爽了沒?”
大頭朝着我猛的擠着眼睛,瞧着我一副欠抽的樣子,忍不住的說道:“你還沒有人性,咱哥們可是爲了你才弄成這樣的啊!”
小金本想先送他們倆人進醫院看看,但現在他們還有心情和我鬥嘴,我和小金也打消了去醫院的念頭,鵬博士張了張嘴一句話還沒有脫口,便聽見小金的聲音在寢室當中響起。
“好奇怪……”
“嗯?”聽到小金突然講出這句話,我也不在和鵬博士他們犟嘴,轉過身子對着小金說道:“怎麼了?哪裡奇怪了?”
“你來看看,難道你們昨晚不是被同一夥人弄暈的嗎?”小金指着地面上我剛纔吐出來的髒污說道。
看了看鵬博士和大頭的牀邊,隨後望向自己剛纔所站的位置,小金也是疑惑的望着我說道:“你覺得奇怪嗎?”
呆立了半晌,腦子裡面想過無數相關的念頭,卻還是沒有一條明細的信息,到現在我自己也迷糊了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剛纔所吐出來的異物帶着昨晚的夜宵,並不像鵬博士大頭兩人吐出來所吐出來奇怪的水漬。
按照正常的邏輯,我和大頭三人都是被同一夥人利用藥酒迷暈,那麼所中的毒液應該是同一種毒,怎麼現在從胃裡面吐出來的髒污卻不一樣?
我看了看大頭和鵬博士,他們也是用着同樣疑惑的眼光望着我,中間說不清道不明的念頭全都夾雜在相互傳遞的目光當中,鵬博士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說道:“子明,你昨晚去哪了?”
鵬博士的這句話和大頭剛纔說的話如出一轍,一時間我整個腦袋都矇住了,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們,看着他們全都朝我投來疑惑的目光,我只好將昨晚發現他們失蹤之後的事情,重新再次講了一遍。
頓時,整個宿舍中全都安靜了下來,我坐在小金的牀面上,將昨晚的發生的事情在腦中再次細細的回憶的一遍,每一個細節再次出現在腦中的時候,頓時發現了一個非常明顯的問題。
昨晚的月色雖然不是十分明亮,但至少能夠清楚的看見眼前三米範圍內的景色,那爲什麼我們還能夠看見亮光,也就是說亮光若是人爲,他們僅憑月色就能夠利索的做好的自己事情。然而,如果不是人爲的話,那麼亮光又是什麼?我們又爲什麼會受到莫名的襲擊,導致今天成了這般病入膏肓的模樣。
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大頭他們是受到了什麼誤導,聽見我說出那句:燈光滅了,我們也沒有前去的必要了。
我能夠摸着良心保證我沒有說過這句話,當時大頭和鵬博士就蹲在我身邊,若是說他們聽岔了聲音,我想他們會認爲我在侮辱他們智商,所以當時他們並沒有聽錯,我的確說過這句話!
我揉了揉眉心,長長的緩出一口氣息,我剛纔雖然將襯衫脫去了,此刻卻也明顯的感覺到後背心涔出了一層密密的冷汗,我希望此事有人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句話到底是不是我自己說的!
小金拿起掃帚將宿舍打掃了一遍,剛把垃圾倒進垃圾桶,頓時傳來了敲門聲,我走向宿舍門前拉開門的一瞬見,卻三水姐帶着笑臉站在門前,淡淡的說了句:“檢查衛生。”
我無心陪她閒聊,估計她也是見我臉上氣色不好,關心的問道:“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我轉過身子讓她走進屋子,瞧見躺在牀上的鵬博士和大頭,三水姐繞着房間走上一圈,隨後盯着我脖子上的錦囊,沉聲道:“這是誰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