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彌留之際瞧見的最後一幕,是三水姐和小金慌張的前來扶住我的身體,我也記不住自己是否倒在了地面,因爲疼痛而失去知覺的自己,腦子裡面像是天地初開一片混沌。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只有小金和淺淺兩人,看着潔白如雪的牀單,我搖了搖陣陣疼痛的腦袋,揉了揉沉重的眼皮,看向小金問答:“這是醫院?”
小金點了點,淺淺見我已經甦醒了,急忙走向我牀邊坐下說道:“子明哥,你這是怎麼了?”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心想着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早上胸口突然傳來的疼痛,自己都沒有完全弄明白,也不好回答淺淺的問話,輕輕的擺了擺手,說道:“大頭他們怎麼樣了?”
淺淺一副擔憂的神色,幫我整理好被褥,說道:“姐姐已經帶他們去父親朋友那裡了,姐姐說他們應該沒事,倒是你的身體……”
看着淺淺此刻通紅的眼眶,我怕她在說下去非哭不可,擔心小金站在旁邊誤會,連忙打斷她的話語說道:“他們沒事就好,我感覺自己的身子也沒有大礙,我們先回去吧!”
說完便挪動着身子準備起牀,淺淺和小金立即上前按住我的身子,無語的說道:“都在醫院了,你急着回去幹什麼,待會醫生還會給你做一次全身檢查,確保真的沒事才能夠出院。”
淺淺也隨着小金的話語說道:“是的,姐姐也說了,等她來了才能夠帶你出院。”
我活動了下身子,渾身沒有一絲不爽的感覺,神清氣爽的怎麼都找不到早上渾身痠痛的感覺,早上突發的一幕,我還以爲自己就要掛掉,按照淺淺的意思還得等三水姐來,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了,我招呼小金,讓他去喊醫生過來,早點檢查早點回家。
又是經過一番折騰,也不知道醫生檢查些什麼,只是簡單的聽了心跳和按住了脈搏,本來還是笑着臉的醫生,胖嘟嘟的臉笑起來跟個彌勒佛一樣,然而當他把聽診器放在我胸口上的時候,頓時整個人像傻了,皺着眉頭坐在我身邊一言不發。
我試着喊他幾聲之後,他才猛然間緩過神,朝着說道:“不要說話,深吸一口氣試試……”
按照他的意思,我深深的吸上一口氣,剛準備呼出來的時候,卻被他猛然喝住:“別動,屏住呼吸……”
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轉溜着眼睛望了望小金,他也是一副迷茫的神色瞧着我不眨眼,大概十幾秒之後,胖子醫生才慢慢地開口說道:“你感覺身子有什麼不適嗎?”
我閉着嘴巴朝着他使勁搖頭,胖醫生瞧着我還是憋着氣,便說道:“沒事了,檢查完了,你說話……”
長長的緩出一口氣,接過醫生的話說道:“沒啥,我感覺我還能夠憋上三兩分鐘……”
喉嚨裡面的話剛剛脫出口,我自己都有點暈眩,那句三兩分鐘並不是調侃他,而是切實的感覺到自己能夠憋上三兩分鐘,以前我也經常在河裡面游泳,吸進一口空氣憋在肺裡面,一個猛子扎進水裡最多也只能保持一分鐘左右的時間……
醫生聽我說完也沒有在言語,站起身子就離開了病房,也不知道是認爲我剛纔的話有些誇張,還是認爲我腦子壞了,淺淺趕緊接搶過小金的話說道:“子明哥,你在忽悠醫生呢!”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只是對着他們兩人認真的說道:“這是真的,一口氣憋下去,就剛纔那十幾秒的感覺,我覺得在堅持三兩分鐘絕對不是問題。”
小金不屑的望着我一副真情的眼神,隨口調侃道:“你還成帥哥魚了……”
我知道他是在寒磣我,淺淺卻在一旁笑着說道:“帥哥就好,魚就不好了,指不定啥時候被人清蒸或者紅燒了……”
我連忙伸出手阻止他們沒完沒了的說下去,看着淺淺如花綻放般漂亮的笑臉,問道:“你戴手錶了嗎?”
“戴了,幹嘛?”淺淺疑惑的望着我說道。
“吶,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們做個試驗就知道我能不能堅持三兩分鐘了。”望着他們兩人不相信的眼神,我覺得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他們相信我說的話。
淺淺看着自己手錶上的時間,小金怕我作弊,伸出一隻手捏住我的鼻子,隨着淺淺手腕上秒針滴答滴答的走動,當時間過去整整一分鐘的時候,我也懶的看他們越來越不可思議的表情,微微閉上眼睛不在理會他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小金猛的送開了自己手指,淺淺也不在是盯着自己的手錶看,從他們兩人詫異的眼神和驚慌的表情上,我知道他們相信了我剛纔說的話。
“子明哥,你這是怎麼……肺活量這麼大?”淺淺誇張的張着嘴巴,一副不明所以的看着我說道。
我剛準備跟她解釋,剛纔那番憋氣和肺活量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此時病房的們被一個小護士推來了,手裡面拿着針筒,走向我身邊說道:“抽血化驗。”
很精煉的一句話,小護士年紀不大,精緻的五官描着淡淡的細眉,從她的話語中,能夠看出來她辦事應該很果斷不拖泥帶水,果不其然,我剛剛伸出手臂身子還沒有躺好,一股刺痛就扎進了血管當中。
深深的吸上一口氣,不禁將眼光從她漂亮的臉蛋上移到我自己的手臂上,看着鮮紅的血液從身體裡面緩緩流出,隨着護士大姐姐將針筒拔出來,轉過身子邁着輕盈的步子早已離去。
我的眼睛卻還是一副奇怪的盯着自己的手臂,沒有疼痛。可以說當針筒扎進手臂的時候,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像自己的痛覺神經失靈了一樣,猛的舉起右臂朝着自己的臉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淺淺和小金兩人從剛纔吃驚的狀態中回過神,看着我突然做出這番舉動,以爲我受到刺激瘋了,連忙制止着說道:“子明哥,你怎麼了?爲什麼要傷害自己?”
“小金,去喊那胖子醫生來……”我沒有多餘的心思理會淺淺,直接吩咐小金說道。
小金雖然不明白我到底是怎麼了,聽完我的話還是急忙轉身朝着門外走去,正當他準備拉開病房的門時,我腦中急速的閃過一個念頭,只那一瞬間又喊住小金,說道:“等等,等等,回來……”
淺淺看着我和剛纔判若兩人,壓根就沒有理會她的意思,急的差點就掉出了眼淚,心裡面細細的回憶的剛纔腦中轉過的念頭,接着對淺淺說道:“我沒事,只是想起了點事情,別擔心。”
小金極度不情願的轉過身子,對我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醫生到底要不要去喊?”
我朝他擺擺手,喘着粗氣說道:“不用了……”說完三個字,我趕忙從牀上爬起來,接着說道:“你和淺淺在這裡等着班主任過來,我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去辦……”
從牀上跳下來也顧不上淺淺的追問,直接讓小金同志攔住淺淺,拉開病房的門朝着醫院樓下跑去,走在路上心裡面像是三軍會戰一樣,“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
我一遍遍的回憶着剛纔腦中突然閃出來的想法,我記得遠叔也曾說過,他從古墓中出來的時候,渾身也是精神百倍,絲毫感覺不到疲勞,而且身上的疼痛也像是驟然消失,離開古墓往我家趕的途中,也是由於身體驀然傳來一陣揪心的疼痛……
那座古墓我並沒有進去過,若我現在身上的感受和遠叔曾經的感受一樣,那這意味這什麼?我和大頭以及鵬博士三人,都是在同一個晚上昏迷被人鬆緊宿舍,他們的身體被人下了蠱毒,那麼我的身體又是怎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