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三水姐爲什麼這麼說,但是心底還是極度排斥她這樣的說法,在怎麼着他也是我遠叔,從小看着我長大的遠叔,三水姐話裡面的意思無非就是間接的告訴我,上次我被鬼上身的事情其實的遠叔在背後下手的。
我搖着頭,直視着三水姐說道:“不可能,你這是在挑撥我們叔侄之間的關係,你憑什麼有這樣的推測,又有什麼證據說這樣的話?”當時我便怒了,猛的站起身子若不是淺淺坐在我身邊拉住我,我準備一走了之。
三水姐也不多解釋,只是朝着我擺擺手,輕聲的說道:“你冷靜點,我並不是猜測,若不是有真憑實據,這話我怎麼可能亂說。”三水姐說完便緊緊的盯着我,嘟着嘴脣似乎也有些怒氣。
“拿出來我看看!”我也不想廢話,這個世界上若是有人會騙我,不管怎麼樣也不可能是遠叔,我也靜靜的看着三水姐,等着她能拿出什麼證據。
三水姐見我還是不信任她,輕盈的站起身子,朝着房間走去,我和淺淺坐回原地,心裡面就像是有幾十個水桶在打水一般,瘋狂跳動的小心臟像是即刻爆裂似的,等了大概三兩分鐘,三水姐總算是從古後屋出來了。
等到三水姐姐走出房間,我立即站起身子生怕她會突然溜掉一樣,看着他手裡面拿着一塊長方形類似積木一樣的玩意,立即開口問道:“這是什麼?”
三水姐沒有回答我的話,直接攤開手掌,對我說道:“這個你應該認識吧?”
這句話雖然是問我,但在三水姐心中對於我認識她拿過來東西,有着十足肯定的把握。雖然我心中更多的是好奇,但是真正看清楚她手裡面拿着的東西時候,我還是猛的一驚,這種震驚是切切實實從心底發出來的,三水姐手裡面拿着的是一塊鬼印。
“鬼印?”呆立半晌之後,我不明白三水姐爲什麼要我看這玩意,不禁輕聲呢喃道。
淺淺見我正確的喊出了名字,接過我的話頭說道:“這塊鬼印你也是熟悉不過了,也不需要我姐在對你解釋了吧?”
“不……不……”我一連喊出好幾個不字,疑惑的問道:“三水姐,你讓我看鬼印幹嘛?”
三水姐看我還是一臉的迷茫的樣子,挑着細長的柳葉眉說道:“我若是告訴你這鬼印是從哪裡來的,我想你心裡就明白了。”
我正目瞪口呆的等着三水姐說話,一旁的淺淺將桌子收拾一番,說道:“看來這飯是吃不下去了,你們慢慢聊,我回房休息了。”
等到淺淺收拾完,三水姐將鬼印交到我手裡,說道:“這塊鬼印我是從西邊荒原拾到的,你仔細的看看吧!”
我接過三水姐遞過來的鬼印,放在眼前藉着頭頂的白熾光燈,將不大的鬼印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黑而泛紅的鬼印表面早已被摩的光滑順手,想必這塊鬼印用的已經有些年頭了,然而鬼印經過細看之後,在一個很不顯眼的腳落有一塊小小的凹陷。
我眼睛雖然不近視,但在小小的凹陷當中有一個字體,我卻怎麼也看不清,三水姐早就料到我會看清楚,隨手丟過來一個放大鏡說道:“裡面的字,是一個陳字!”
“嗯?”聽到三水姐說出了鬼印裡面刻着的姓氏,我還是忍不住的悶哼了一聲,透過放大鏡細細的辨認,果然如三水姐所說,裡面的字體是一個繁體陳字。
我本想繼續狡辯,找藉口說這塊鬼印是下午黑眼鏡給的,或者和三水姐大吵一番,死不承認我心中所想的問題。但是這一切似乎已經太遲了,三水姐沒有必要如此煞費苦心的欺騙我。
整件事情的利弊在心中權衡一番,我還是心虛的向三水姐輕鄭重的說道:“我沒有太多的問題,我只希望你不要騙我,你是班主任也好,是我認識的三水姐也罷,又或者你有其他的目的都無所謂,我只需要一個結局,一個沒有謊言的結局!”
狹小的房間當中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鼻息間沉重的呼吸也隨着時間的流逝慢慢變得平靜,三水姐走到我身邊拍着我的肩膀說道:“子明,我沒有必要騙你,因爲我和你一樣,都是需要一個沒有欺騙的結局,我要找回我的父親!”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心想:你爹不是死了,找屍體還是魂魄?我沒敢這麼直白的問出來,換個角度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你相信長生不老嗎?”三水姐換了位置,坐在我身邊問道。
我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生老病死是人們無法逃脫的命運,古往今來有多少帝王將相和江湖術士尋求長生不老之術,可結果還是一樣順應天命,化成紅泥。
朝着三水姐搖了搖頭,做出了一個不信的姿勢,隨即說道:“這世上不可能在長生不老的,都是人們腦中一個無法實現的理想而已。”
三水姐也是呼出一口濃重的氣息,說道:“是啊,生活在偉大祖國的光環下,我們本應該就是要破除迷信,接受馬克思主義和**思想,堅持唯物主義不信鬼神,但是結果呢……”
這句話我不好反駁三水姐,要說長生不老打死我都不相信,但是要說這世界沒有鬼,這可就不好說了,若是回答三水姐世上不存在鬼怪,那我就將自己的童年給毀掉了。
看我半天沒有回覆她的話,三水姐莞爾一笑,說道:“這鬼印我要是沒有猜錯,應該是你遠叔的,我上次在你房間見過。我和陳哥在西邊荒原發現這枚鬼印,也就是說你遠叔去過荒原,而且還將這枚鬼印遺落了。”
“上次來學校第一天的時候,遠叔就發現了學校不對勁,當時我們就去了西邊荒原,這不奇怪……”我剛準備接着說下去,卻被三水姐打斷說道:“你確定當時遠哥身上有鬼印?”
“這……”我一時無法肯定的回答三水姐,鬼印一直都是放在老家,父親和遠叔上次回去的時候也是從奶奶那裡拿來鬼印,若是真如三水姐所說,這枚鬼印是從西邊荒原拾到,那麼遠叔從古墓出來之後倒還真的來過我校園,並且在西邊那片地方逗留過。
我沒有回答三水姐的話語,心頭也是忐忑不安,若是三水姐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遠叔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將這個疑問對三水姐說,也正如她剛纔所說:現在的遠叔已經不再以前的遠叔了!
這到底又是什麼意思?
三水姐想了想說道:“上次在你家的時候,我就感覺你遠叔不對勁,在你牀頭擺上七星陣和枕頭下壓枚硬幣並沒有錯,但是卻不適宜當時的情況,我以你遠叔對風水玄學的造詣,不可能不知道這點。所以我才破壞了他給你設置的七枚硬幣,你也想想那天遠哥是否有哪裡不對勁?”
窗戶外面的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閉上眼睛深深的想了想幾天前的情景,當時遠叔的確和我說了很多話,平時遠叔的話相對而言比較多,但是多半都是在和我扯皮,卻沒有像那天每句話說的似乎都很有道理,而且還像是在告誡我什麼,只是他沒有明說而已。若是加上那晚我莫名其妙的被鬼煞附身,兩者結合在一起還真指不定是遠叔乾的?
我愕然的看着三水姐,心裡面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三水姐看着我額前滲透出來的一層細汗,不禁說道:“這件事情不宜多說,你也不在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我說的話是真還是假,你也有自己的判斷,你可以拿着鬼印回去問你遠叔。”
“不用問了,我下午已經回去了,我的身體發生了變化,和遠叔從古墓出來的時候發生的變化一樣,痛覺神經像是出現變異,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我不敢繼續說下去,緊緊咬着牙齒拽着手裡面的一截鬼印,腦子拼命的想要忘記這一切。
“那你遠叔這麼回答你的?”三水姐隨口問道。
“我母親說他今早天沒亮就走了。”我如實回答。
“走了,天沒亮就走了……糟了!”三水姐驀然站起身子,激動的說話聲音都變大了幾分,看着她一副思緒不寧的樣子,我也隨之一陣,不禁開口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