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直直的往後癱倒下來,我自己整個人也都矇住了,遠本身子是躺在稻草上睡覺的,這會兒自己怎麼狠狠地栽倒在地面,跌倒在地一時沒有回過神,緊緊的閉上眼睛緩了緩神,隨後搖晃着腦袋看了看身邊的人。
大頭他們全都瞪着眼睛望向我,揉了一下眉頭看着鵬博士身邊的三水姐,瞧着他正咧着嘴癡癡的笑,我不禁愣愣的開口問道:“三水姐,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沒等夏淼姐回答我的話,鵬博士對着我努努嘴,隨後將頭偏向一旁,擠了擠眼色,我順着鵬博士嘟着嘴的方向望去,發現黑眼鏡正一聲不吭的蹲在柱子旁,手裡面拿着一節樹枝正認真的翻看着昨晚的行屍。
黑眼鏡這個人脾氣有些古怪,這個時候有三水姐在,我也不想理她,眨巴着眼睛等着三水姐回話,大頭見我從地面上爬起來,似乎沒什麼事,也不在理會我直接走向了黑眼鏡身邊,掏出了口袋裡面的香菸。
三水姐看了一眼黑眼鏡的方向,隨後抿着淡紅的嘴脣,拍着手站起身子,走回到稻草旁邊坐下,開口說道:“接到老趙的信號,連夜趕過來的,累死了……”
說完舉起修長的手臂,伸出了一個懶腰,將貼在身上的緊身T恤拉的更加的修身,曼妙的身姿華麗麗的承托出豐滿的前胸,像是初春剛剛破土的竹筍辦美麗,鵬博士瞧了兩眼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輕輕低聲呢喃道:“竹筍型的,估計也得有36C吧?”
聽到鵬博士自言自語,我不禁想笑,死命的憋住還沒發出喉嚨的笑聲,拍了一下鵬博士的腦袋,說道:“你在想啥呢?”
鵬博士傻呵呵的擡起頭,沒有回答我的話,轉過身子對着大頭說道:“頭哥,拿只煙來抽……”
大頭慢悠悠的從黑眼鏡那邊走回來,幾米的距離還不忘三回頭,蹲在我面前,疑惑的說道:“這黑眼鏡,怎麼接了我的煙,卻不跟我講話?一個人帶着墨鏡,在那獨自翻弄着屍體,裝逼耍酷?”
黑眼鏡這個人從他的言行舉止,可以看出來他的性格是十分小心謹慎的人,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有一絲痕跡都想去查探個究竟,關於眼睛哥的情況,我多半還是從三水姐那裡知道的細節。
話說三水姐坐回到草垛上的時候,也只是靜靜的盯着門外,任由刺眼的陽光照射進瞳孔,我走回到三水姐旁邊,站在她的面前擋住部分陽光,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三水姐,陽光不刺眼嗎?”
夏淼姐半眯着眼睛微微一笑,輕輕的搖着頭並沒有回答我的話,看着三水姐此刻的表情,和幾天前我所認識的夏淼姐似乎有很大的不同,然而我卻又無法明確的判斷出到底是哪裡不同,這可真的讓人感覺到傷腦經。
站在三水姐旁邊半晌,發現她並沒有回答我的意思,索性也懶的理會她,邁着腳步直接走到了黑眼鏡身邊,問道:“眼鏡哥,一早上你都是盯着女屍發呆,你暗戀她啊?”
我這句話的聲音故意說的很大聲,三水姐坐在原地沒有忍住笑出了聲,大頭和鵬博士也好奇的跟了上來,希望黑眼鏡不要在裝酷了,不說對大家打個招呼證明自己的存在,好歹也吱一聲說明自己還有意識。
我們四人圍在他旁邊,他始終是一言不出默默的看着女屍,三水姐也從草垛上站起身子,拍去身上的雜草,走到黑眼鏡身邊,說道:“陳哥,你發現了什麼,就對這幾個孩子說說。”
黑眼鏡這時纔有些反應,拍了拍手掌,指着女屍的百會穴說道:“你們看她的頭頂,有什麼不同嗎?”
我擠着眼珠子看了看躺在地面早已僵硬的女屍,琢磨了半晌沒有發現哪裡不同,疑惑的睜着眼睛看着黑眼鏡說道:“眼鏡哥,沒有發現哪裡不同啊,你瞧着她頭上比枯草還有乾枯的頭髮,除了根部比其他地方要細黑些,倒還真沒有發現哪裡不對勁。”
黑眼鏡仰起頭看了三水姐一眼,夏淼也是回了一個無奈的顏色,黑眼鏡從地面撿起兩節樹枝,輕輕的挑開女屍頭頂的枯發,指着頭頂正中央,對我們說道:“這裡有七根銀針,鎖住了女屍的靈念。”
三水姐慢慢的蹲下身子,若有所思的說道:“你是說這具女屍並不是行屍,而是被人控制的?”
黑眼鏡點點頭,將手中的兩節細細的樹枝放下,也不嫌女屍身上的骯髒和毒汁,直接伸出修長的手指,用着幾乎透明的指甲慢慢的插進了女屍的頭頂,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便見黑眼鏡的手指上多了三根細細發黑的銀針。
看到眼前的一幕,想着三水姐的猜測,我不禁想起了昨晚從橫樑上垂下來的兩道黑影,雖然不知道這具女屍是不是那兩道黑影控制,或者是黑影的同夥乾的,我還是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和黑眼鏡說了一遍。
黑眼鏡聽我說完,只是輕微的點點頭,破天荒的擡起腦袋看着我說道:“你早上在夢裡,見到了什麼?”
我瞧着黑眼鏡這麼問,也不知道該不該將夢中的事情告訴他,側着臉看了一眼三水姐,發現她此刻也是好奇的看着我,發現我正在偷偷的望着她,三水姐輕輕的拍着我的肩膀,小聲的說道:“現在咱們是在同一條船上,我們的目的也都是一樣的,說出來大家一起分析下……”
三水姐話我從一開始都是隻信一半,現在她這麼說很明顯也是迫切想知道我的夢,看着大頭他們也都投來好奇的目光,我決定說一半留一半,於是說道:“也沒啥,就是夢到了我失蹤已久的父親而已。”
“沒有其他的事情?”黑眼鏡似乎有些不相信,追問道。
我朝着他們搖了搖頭,三水姐也不怎麼相信我的話,接着說道:“子明,現在這個時候你也沒有必要騙我們,你父親我們現在已經有他的下落了,只要你講所知道的一切詳細的告訴我們,我想陳大哥也願意告訴你父親的位置。”
聽着三水姐的語氣,她是認定了我沒有說老實話,用父親的名義來跟我交換籌碼,我在心裡面將彼此的籌碼算計一番,感覺就算我將真話說出來了,他們也不會立即讓父親出現在我面前,哪怕說出了父親現在所在的地址,我也不能夠判斷出他們是不是在騙我。
所以,我還是決定裝傻充愣到底,除非迫不得已要說來父親所寫的幾個字,我裝成一副回憶的樣子,最終還是無辜的搖搖頭,裝着可憐楚楚的樣子說道:“本來父親好像是當着我的面在寫字,但是正當我準備去看的時候,卻你們用冷水潑醒了。”
“不會連一個字都沒有看清楚吧?”大頭也不知道那根筋抽了,突然就問出了這句話。
我無奈的瞪了大頭了一眼,我要是說真的連一個字都沒有看清楚,對於三水姐他們而言似乎也不靠譜,幾個小時的夢境,怎麼可能連一個字都沒有看清楚,時間也不可能就這麼恰巧剛好是在辨析父親字跡的時候,被涼水潑醒。
我支支吾吾用着不確定的語氣,對着三水姐和黑眼鏡說道:“看到了最後兩個字,因爲字跡比較潦草,寫的好像是遠叔。”
“遠叔,政遠?”三水姐微微皺起眉頭,看了一眼黑眼睛,輕聲的呢喃道。
黑眼鏡不在理會躺在地面上靜悄悄的女屍,站起身子徑直走向我剛纔摔倒的地方,蹲下身子用手指在地面似乎也在勾畫着什麼,我不明白他幹嘛要這樣做,朝着三水姐問道:“他這是要幹什麼?”
三水姐默默的搖着腦袋,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黑眼鏡的指間,大概三五分鐘之後,黑眼鏡的額頭慢慢的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等待良久,他才站起身子朝着三水姐搖了搖腦袋。
我立即抓過三水姐的胳膊,詢問道:“眼鏡哥是不是想通過地氣留下的意念,通過精神力感應到地面上字體的痕跡?”
黑眼鏡無奈的發出一聲苦笑,隨即淡淡的說道:“哪有什麼意念和精神力,你玄幻小說看多了吧!”
“靠,這小子竟然還知道玄幻小說,看來也挺敢潮流的,也不想是表面上的老古董。”大頭憋了很久沒有講話,估計喉嚨癢癢的難受。
雖然我表達的有錯誤,但是黑眼鏡那番動作也不是白做的,他肯定有自己的目的所在,只是沒有成功而已。三水姐看着我一副迷茫的樣子,開口說道:“子明,按照你剛纔所講的事情,關於昨晚突然出現這具行屍,至於在幕後操控他的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老趙!”
“什麼?怎麼可能,老趙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和大頭四人差不多是同時發出一聲驚呼,老趙是就過我們性命的人,況且他也像我們袒露了很多秘密,況且老趙帶着屍骨進了古墓,此刻也是生死不明,在這種死無根據沒有辦法進行對質的情況,我還是準備將這個話題問題,於是我接着說道:“老趙不是你們一夥的嗎?他幹嘛要弄具屍體嚇唬我們,況且他還救過我們,這樣豈不是很矛盾,他圖什麼?”